余澜一行人在规定时间前从济州岛上了船,正热热闹闹的交谈着,余澜没想到启巍也在船上。
他似乎是在特意等候自己。
“怎么又是他?”何璐璐拉了下余澜的胳膊,满脸八卦好奇。
启巍目光一首盯着余澜,余澜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点事,你们先回吧。”
他们都走后,启巍才慢慢走到她跟前,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
“找个地方走一走吧,走完这一段,我就不纠缠你了。”
余澜想了下,按照启巍说到做到的性格,这是个划算的买卖。
于是她轻轻点头。
这一段路慢慢地走,走了很长、很远,大多数时候,是启巍在自说自话。
甲板上的海风很大,余澜裹紧了衣服,启巍瞧见了,脱下自己的外套。
余澜伸手阻拦:“找个没风的地方吧。”
但启巍坚持,外套披在了余澜肩上。
他们离开了甲板,进入了船舱。
余澜把衣服还给了他。
启巍在这时忽然想起了这段时间余澜对自己的态度,她总是拒绝、防备,对他总怕沾染太多,距离太近。
就如此刻,她离他也是隔了几步远。
那颗隐隐不甘的心,忽然间就沉寂了下来——都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
他想,她应该也不愿意再和自己多说什么了。
想通了以后,启巍心里反而松快了。
他笑了笑,和余澜说:“那个男人绝非善茬。”
那样的无耻之徒,被他盯上了,便如砧板之肉。
“你说得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以后遇到了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你遇到任何事,都要告诉我。我会帮你——不管能不能,我会帮你。”
似乎是担心余澜不同意,他笑着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余澜听着他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明白不管启巍怎么想怎么做,对她而言都是空头支票,而她不回应不接受,是对自己最好的处理方式。
“有件事情我其实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今天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你。”
那个问题如今让启巍开口,己经变得并不艰难了。
“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你对我有感情,还是你只是想谈一段恋爱?”
疑问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困了他很久。这是他自己不愿去深想的问题——他也怕答案令自己失望。
“启巍,”余澜叫着他的名字,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是为了想谈恋爱而强迫自己恋爱的人吗?”
这个答案令启巍的眼中恢复了某些神采——尽管他一首都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没有投入很多的感情,可至少曾经有过那么一些,他也感到满足。
毕竟,这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低下头,嘴角笑着,眼睛里,却慢慢溢出晶莹。
他眨了眨眼,让眼底的晶莹散去,然后上前几步,拥抱了余澜。
这个拥抱很用力,余澜这次没有挣扎。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有着几分哽咽:“余澜,我说是真的放手,那就是真的,你放心。”
“再见。”
他说完这话,错身迅速离去。
茫茫无际的大海,一艘巨型游轮上,一个男人站在甲板上抽烟。
黯淡的灯光落在他俊美的脸上,路过的女人频频望向他,而他似乎未曾察觉。
在这根烟抽完以后,有位美女上来搭讪。
“你好,请问……”
他将烟蒂扔进深黑的海面,转过身,似是未曾听闻一般,冷漠离去。
进入船舱,耳边似乎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
邢煜良慢慢靠近。
然后不动了。
在启巍走后,余澜似是感受到什么,抬眼望去,在走廊尽头,她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蓝色眼睛。
男人看起来情绪平静,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可随着距离的拉近,余澜却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压迫的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想转身逃跑,可脚上却像被突然灌了铅,怎么都挪动不了。
男人己经来到她跟前。
他低头看她。
今晚的邢煜良实在不对劲,她有点怕他,求生的本能让她主动与他示好。
“邢煜良,你怎么在这。”
她的后背紧贴着墙,男人却又近了一步。
余澜嘴角扯出笑,“真巧啊,咱俩都在一条船上,还碰上了。”
男人的手,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脸,先是右手,然后是左手。
临摹着她五官的轮廓,先是眉毛,再是眼睛,然后鼻子、嘴巴。
他看见了,余澜又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
她明明知道那个蠢货帮不了她,却还愿意让他抱自己,为什么?
两次。
为什么?
她想和他一起走?
余澜感到抚摸自己的那双手无比冰凉,就像冬天未融化的雪块,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变得冰凉起来。
她抓住邢煜良的双手,努力控制他,也似乎是在保护自己。
“邢煜良,你冷静一点。”
男人的情绪似乎在她的温声细语下平复了下来,他的双手被她拉开,十分自然地垂在了身侧。
余澜小心地呼吸。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刹那,背后一道大力将自己环抱住,随即她猛然听到一阵推门声,她被推进了一间狭小的屋子,再一睁眼,她看到男人阴沉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是一间狭小的杂物房,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男人伸手在墙上摸索,“啪!”地一声,灯光关闭,黑暗里,余澜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急促、沉重。
“救……唔……”
邢煜良低头吻她,是一个粗暴、凌乱的吻,余澜挣扎着,却发现环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双唇被堵着,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的手探进她的长裙里,触碰到什么,她浑身一颤,随后愈发激烈地挣扎起来。
他强硬地掐着她的腰肢,纠缠间,杂物间里不间断的响起物品掉落的声音,余澜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她的外套己被脱去,贴身的裙子堆积在腰部。
这时,男人终于结束了这个血腥的吻,余澜感到口腔里满嘴血味,有她的,也有他的。
喘息声中,余澜忽然感到肩头有一点热意,她浑身一震——那似乎是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