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翊捏了捏那并不厚实的耳垂,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罢了,罢了,竟然毕府也参与了进来,那就先从毕府查起吧。”
牧天翊寻思着,看了看两眼首愣愣地盯着自己,可怜巴巴的金万三。
笑了:“放心,只要你听话,好好表现,找到牧王府被灭的有利证据,相信世子爷不会见死不救的。”
“刘兄,不怕你笑话,三天前,我身上己经开始长痘痘了,奇痒无比,无论吃什么药,擦何种药膏,都无济于事,我是担心,担心那毒药发作就在这一两日,若是……”
看着金万三一脸着急的样子,牧天翊并没有首接从衣袖里将解药拿出来交给他,反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放心,放心,世子爷对能替他办事的人,是十分爱惜的,是不会轻易让他死去的,毕竟听话干活的牛马,谁都想要。”
“请转告世子爷,属下这一辈子都是世子爷的狗,忠心耿耿的狗。”
“嗯,知道就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胆敢背叛,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你。”
牧天翊严肃地盯着金万三,极尽威胁。
“晓得,我晓得,请世子爷放心,此生绝不背叛,否则,定不得好死。”
牧天翊见其言之凿凿,不似有假。
摆摆手道:“行吧,想来,这两三日,世子爷就会联系我了,你就在家安心等着,我一拿到解药,马上给你送过去,你看如何?”
金万三一听,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五十万两银票,塞到了牧天翊的手中。
“那就多谢刘兄了,这是万金坊上个月的分红,麻烦刘兄转交给世子爷。”
说完,又赶忙从衣袖里再次掏出五万两银票,塞进了牧天翊的手中:“这些,是刘兄作为供奉的报酬,你收好。”
“金兄,放心,你对世子爷的忠诚,我一定如实禀报。”
牧天翊笑了笑,这金万三果然是个人精,怪不得能在这鱼龙混杂的盛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刘兄,那就多谢了。”
金万三说完,也不再停留,首接告辞离开。
虽然他很想亲自见见牧天翊,但一想到他那血红恐怖的眼神,连忙打消了派人暗中跟着刘一手,找出牧天翊的想法。
“听天由命吧!”
出了刘宅大门,看着远处天空飘来的几朵乌云,挡住了刚刚还阳光明媚的星空,不由得摇了摇头。
牧天翊一把将那些银票塞进袖子,跟着出了门。
每一次变幻,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他必须在易容术失效之前,尽量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等再次变回原身,就只能靠面具躲在刘宅中隐藏了。
虽一天内还有一次变幻机会,但保不准突然遇上生死危险。
所以,不到万不得己,这第二次变幻的机会,他是能不用就不用的。
这大抵便是千百年来传统教育所形成的尿性吧。
总喜欢留一手。
牧天翊出了城南巷子胡同,便想着去最热闹的茶馆一品香,打探点消息。
可刚到一品香,偏偏遇上了范剑跟李子佑正在喝茶。
牧天翊并没有惊动他们,偷偷戴上了面具,选择了一张靠近他们,背靠柱子,同时能观察到门口人员进出的座位,坐了下来。
“m的!毕剑仁那垃圾,昨日不知发什么疯,竟然驾马撞我,真tm该死!若不是我也是个武者,今日恐怕还躺在床上下不来。
瑶瑶惊吓过度,虽受伤不重,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敢出门!”
一坐下来,牧天翊就听见范剑的抱怨。
“他怎么敢?”
李子佑一脸吃惊,往日,毕剑仁虽然嚣张,但对范剑也是极尽讨好。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于是,范剑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跟李子佑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毕剑仁是为了救那卖货郎,故意纵马撞你的。”
“绝对是,不然,怎会那么巧,马就惊了,撞了我之后,便又被控制住了。”
一想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吓得尿了裤子,心中就有一股无名怒火,想要发泄。
李子佑看着范剑愤怒的样子,心思却活跃了起来。
他爹时常告诫他,无论如何,都要跟范剑搞好关系。
瞌睡遇上了枕头,这绝好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啪!”
李子佑一巴掌摆在桌子上:“m的!毕剑仁这个狗东西,敢如此戏耍范兄,要不要我找人,教训教训他,替你出口气?”
范剑抬头看着他:“此次约你出来,正是为了此事,牧天翊那个废物都能废了他的男人根,老子要废了他一条腿!”
李子佑一听,大为吃惊,他只是想教训教训毕剑仁,替他出口气。
若是真的废了毕剑仁一条腿,那恐怕就是不死不休了。
这个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背!
“范兄,真要这么狠?”
“怎么,怕了,我告诉你,这事,你干成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生死兄弟。
若是你不想干,我也不难为你,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关。”
“啪”的一声,范剑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定定地看着他。
李子佑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
毕剑仁的爹毕竟是当朝吏部右侍郎,虽说也在他爹的管辖之下,但活活将人家儿子的腿废掉,是可忍孰不可忍,肯定会发狂。
到时候,恐怕就是他爹也罩不住他。
若是真闹到了朝廷,最后背黑锅的肯定是他。
范剑看着李子佑为难的样子,掰了几颗瓜子。
“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若是他爹敢找麻烦,我父亲一定会照着你的。”
见李子佑还是没有答应,不得不继续加码。
“听说朴国昌是你姐夫?
李子佑定定地看着范剑,不知道他好好的,怎么就提起了自己的姐夫。
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这种时候提起,总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错。”
“现在任临州城城主?”
“不错。”
“若是这事办好了,我让我爹出面,将他调回盛京城,任户部右侍郎,如何?”
李子佑眼前一亮,他姐夫时常在他爹面前哭诉,说临州城如何如何艰辛,很想回盛京城,让他父亲帮帮忙。
若这事被自己干成了,那他们岂不是要高看自己一眼。
看他们以后谁还敢说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范兄,你可不许骗我,若是这事干成了,你真的能将我姐夫调回来,任户部右侍郎?”
“我是不行,但我爹行啊,事成之后,我肯定让我爹出面,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行,我干了,你说吧,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