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的指尖渗出青铜黏液,在废弃纺织厂织出巨型茧房。当记者林夏闯入时,发现茧丝上挂着三百张人皮,每张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找到第七代..."
"嘘——"陆吾的声带震动出青铜波纹,林夏的摄像机突然融化。茧房深处传来婴儿啼哭,林夏惊恐地发现声源竟是自己三天前流产的胚胎。青铜丝刺入她的小腹,将破碎的胎盘织成茧中胎。
法医解剖茧房时,在黏液里发现1923年的《申报》碎片。当碎片拼合,头条新闻变成:"黄河捞尸人崔某失踪,疑与青铜茧案有关"。
民俗学家秦昭吹响骨笛的瞬间,博物馆的青铜器集体共鸣。越王勾践剑渗出黑血,鼎器上的饕餮纹开始吞食参观者的影子。当秦昭吹出第三个音符时,他的左眼突然青铜化,倒映出铜父在春秋时期的祭祀场景。
陆吾的茧丝缠住骨笛,笛身浮现血管状纹路。秦昭发现这些纹路与黄河古道完全一致,而笛孔位置正对应九鼎阵的阵眼。当他强行吹奏第七个音阶时,笛声在展厅形成青铜龙卷风,将三十名游客改造茧。
"你触发了血契。"陆吾的皮肤层层剥落,露出体内青铜蚕茧,"现在我们都成了祭品。"
林夏的采访车坠入盗洞,跌进地下祭坛。九具青铜棺椁呈九宫格排列,每具棺材都伸出菌丝连接中央日晷。当时针指向"庚辰"刻度时,陆吾突然从2023年的棺材中坐起,而1942年的棺材里爬出少年崔鸿。
"时间锚点要重置了。"时葬官首领摘下青铜面具,露出李晓苍老的面容。她的右手己经变成青铜日晷指针,正缓缓划过刻满人名的晷面。当指针掠过林夏的名字时,她的左腿突然消失——那部分躯体被永远留在民国时期。
陆吾的茧丝突然暴走,将日晷改造成青铜茧。茧内传出铜父的笑声,三百条时间线在此刻交汇。林夏惊恐地发现,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被青铜菌丝吞噬。
秦昭吞下茧房黏液后,皮肤开始分泌青铜丝。他的视网膜浮现陆吾的记忆片段:1937年的青铜茧房内,年轻陆吾正在将日军改造俑。更恐怖的是,这些记忆正在覆盖秦昭原本的人格。
李晓的日晷指针突然刺入祭坛,地面裂开时空缝隙。林夏看到缝隙那头站着铜父化的自己,正在将21世纪的城市改造成青铜丛林。当她想触碰缝隙时,陆吾的茧丝突然缝合伤口,代价是失去了2020年到2023年的全部记忆。
考古队在时葬陵墓深处发现青铜蚕蛹,X光显示蛹内是长着十二只手的李晓。当探照灯照亮蚕蛹时,那些手臂突然伸长,将三名队员改造成活体青铜日晷。
李晓的青铜手臂插入织机,陆吾被茧丝捆成梭子形状。当织机启动时,博物馆的青铜器化作丝线,将纽约自由女神像编织成青铜茧。林夏看着2023年的天空出现裂痕,露出1942年的血色月亮。
秦昭用骨笛吹奏安魂曲,笛声让织机丝线崩断。断裂的丝线化作青铜暴雨,每个雨滴都在地面生成微型茧房。陆吾在暴雨中融化,他的最后遗言是:"第七代在织机里..."
当林夏掀开织机底板时,发现里面蜷缩着胎儿状的自己。这个"林夏"睁开青铜复眼,腹部伸出菌丝连接所有时间线:"母亲,该完成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