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写画画还真挺难搞,写完猫线以后顶多就以后就提一嘴( )
本章时间在画展结束1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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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轻响,铃兰香气混着咖啡机的嗡鸣在花店内流转。雪村雅晴正低头修剪紫阳花,浅粉色围裙上沾着几片花瓣,身后传来竹椅挪动的声响——是从老家赶来的婆婆,正眯着眼研究墙上贴的参展海报。
“晴啊,这照片里的画框比咱花店的门还高吧?”奶奶指尖敲了敲海报上《天台的夏夜》局部,老花镜滑到鼻尖,“咱悠真出息了,听说还拿了个什么‘星轨奖’?”
雅晴笑着转身,将刚煮好的热可可推到老人面前:“是新人组的‘星屑特别奖’呢,评委说画里的荧光颜料会跟着光线变颜色,像把星星养在了画布上。”她擦了擦沾着花泥的手,目光落在海报角落两个歪扭的签名上,“不过这画啊,是悠真和椎名家的小立希一起画的。”
“椎名家?”奶奶捧着可可杯挑眉,杯口热气在她银发上凝出细雾,“是千夏家那个总把画纸塞的满书包的丫头?上次来家里玩,我听你说她把咱家后院的蚂蚁都画成戴蝴蝶结的小公主了。”
雅晴忍俊不禁,想起立希蹲在花店后院的模样,裙摆沾满草屑却浑然不觉:“可不是嘛,俩孩子在天台画了一两个月,连暴雨天都窝在遮阳棚下调色。您看这画布右下角的银线,是麻雀飞过留下的尾迹,立希当场就着痕迹画了颗流星——”
“等等,”奶奶突然放下杯子,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合着这画是俩孩子你一笔我一笔凑出来的?”她凑近海报,鼻尖几乎贴上纸面,“你瞧这紫藤花的纹路,细得跟绣花似的,准是那丫头的手笔;还有这星空里的红眼睛小人,分明是悠真藏在画角的自画像嘛!”
雅晴笑着点头,从围裙口袋摸出手机,翻到千夏发来的布展照片:“可不是嘛,展台上的灯串都是他俩用荧光棒弯的,连画框边缘都藏着小秘密——立希画了只叼饼干的松鼠,悠真偷偷给松鼠眼睛涂了巧克力色。”她忽然瞥见老人嘴角的笑意,试探着问,“怎么,想看看咱家未来的小画家?”
“什么未来画家,”奶奶突然咳嗽一声,“我就是想问问她……”她绞着围裙角,突然换上轻快的语气,“她对咱家悠真感觉怎么样?”她眨眨眼,“顺便让奶奶瞧瞧,能和咱悠真并肩作画的姑娘,手是不是跟她画的星星一样巧。”
风铃再次轻响,阳光穿过玻璃门,在奶奶银发上撒下细碎金粉。雅晴望着老人假装翻看账本却频频瞥向海报的模样,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夏夜,两个孩子在阳台分享草莓饼干的场景——或许有些缘分,早在铃兰花香与铅笔灰的交织中,就悄悄埋下了相遇的种子。
“我这就给千夏打电话,”雅晴笑着拿起听筒,“不过妈您可得准备好,立希那丫头啊,能把曲奇烤成星星形状,却总把颜料蹭到鼻尖上,跟个小花猫似的。”
奶奶低头喝可可,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花猫好,花猫妙,”她喃喃自语,“总比咱家悠真小时候把画纸塞进金鱼缸强多了——”话未说完,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画袋里颜料瓶碰撞的轻响,两个沾着荧光粉的身影正推门而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板上投下交叠的星轨。
门铃叮咚声里,悠真的画袋边角勾住了玻璃门,金属环碰撞发出细碎的响。立希慌忙伸手去扶歪倒的画架,发间的鸢尾花发卡蹭到门框,簌簌落下几片淡紫色花瓣。
“回来了?”雅晴眼尖地看见立希鼻尖沾着的荧光蓝颜料,像只偷喝墨水的小雀。
悠真点头,红眸在看见奶奶时猛地睁大。他后颈的碎发还沾着刚才去买颜料画饰时不小心蹭上的金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画袋拉链——那是小时候被奶奶抓包把蚯蚓画进作文本时的招牌动作。
“呀,这不是立希丫头嘛!”奶奶放下可可杯,故意拖长的尾音惊飞了窗台上打盹的蓝莓。“奶奶可从宇澄那听说了你俩的‘英雄事迹’啊!”
立希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鼻尖也跟着发烫。她想起暴雨夜塞给悠真的饼干盒,底部用蜡笔歪扭写着“给会画星星的人”旁边画着几朵蒲公英,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那的小蒲公英。
“奶、奶奶好……”她慌忙鞠躬,画袋里的便利贴纷纷滑落,其中一张飘到奶奶脚边——是今天在花园画的速写,悠真正踮脚给花浇水,裤脚沾着的花瓣被她涂成了会发光的星星。
奶奶弯腰捡起便签,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两道细缝:“瞧瞧这手艺,”她晃了晃纸片,“比悠真六岁时画的歪脖子向日葵强多啦。当年这小子把太阳画成紫色,还说‘是被晚霞吻过的星星’——”
“妈!”雅晴笑着打断,往立希手里塞了块草莓司康,“孩子们累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她眨眼示意奶奶别再翻旧账,目光却落在悠真悄悄往立希画袋里塞金粉的小动作上。
风铃又响,暮色漫进花店。奶奶刚把第二块曲奇塞进立希手里,围裙口袋里的老式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她妹妹都筑诗船。
“喂?你个老骨头还知道打电话?”奶奶故意板起脸,镜片后的眼睛却弯成月牙,“上次说要寄苹果干,结果寄来三盒芒果干,当我老糊涂啊?”
立希听见听筒里传来模糊的嚷嚷声,像把晒干的梅子泡进了烧酒:“我这不是不小心记错了嘛。”电话那头解释着。
奶奶对着听筒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笑出声:“说正事,你不是说这周我来了就好好招待我?”
“肯定啊!”诗船的声音突然拔高,震得奶奶连忙把手机拿远,“咱姐妹俩多久没聚了?明天中午,老地方的鳗鱼饭——别装傻,就你总说‘鳗鱼酱汁像未干的赭石’的那家!”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把悠真也带来,让他和乐奈一块儿玩玩,乐奈的吉他技术越来越像我了,悠真呢,还没开始学你那键盘?”
奶奶举着手机踱到铃兰花架旁,老式按键机的荧光屏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她揪着围裙上的流苏穗子,声音里掺着三分得意七分调侃:"键盘?咱家小祖宗现在满脑子都是颜料和星星!上周美术馆闭馆时,这小子抱着画框不撒手,说'星空还没学会眨眼'——你听听,这哪是正常人说的话?"
纱帘被晚风掀起一角,立希瞥见悠真耳尖漫上绯红。少年正假装整理画架,指尖却无意识地在未干的蓝色颜料里打转,将钴蓝与群青搅成漩涡,像把整个黄昏的云霞都揉进了调色盘。
"不过啊——"奶奶突然提高声调,又惊得窗台上的蓝莓扑棱棱飞起,"人家在'星屑展'拿了特别奖!评委会长亲自夸他的荧光颜料会呼吸,你当年不是说颜料都是死物吗?"她故意冲着听筒哼起不成调的《小星星》,指尖戳了戳海报上悠真的签名,"明儿带你开开眼,顺便到Ring喝下午茶,键盘现在学也不晚嘛!"
立希的叉子戳进司康,奶油溅到素描本边缘。她想起上周陪悠真去乐器行的场景——少年在电子琴前站了十分钟,最后却用试音时间在琴键上涂鸦,画了串会发光的音符藏在黑键缝隙里。此刻那些荧光痕迹正在记忆里明明灭灭,像群迷路的星子。
"奶奶又乱安排,你跟我一块去吧,顺便带你认识一下我的表妹。"悠真闷声开口,狼毫笔的竹节笔杆硌着掌心。他盯着画架旁新到的珠光颜料,忽然想起昨夜立希发来的消息——"如果给琴键涂夜光涂料,晚上弹琴时会不会像在敲星星?"
奶奶挂断电话时,风铃恰好奏出三个清脆的音符。她转身捏了捏悠真的后颈,金粉簌簌落在立希的素描本上:"你诗船奶奶的吉他当年震碎过三块玻璃,非说音乐比颜料更有穿透力。"老花镜滑到鼻尖,镜片映出少年手腕未洗净的荧光绿,"可咱们画画多温柔啊,就像......"她突然抓起立希的手按在悠真手背,两枚薄茧在暮色中轻轻相撞,"就像两股颜料慢慢晕染,最后变成谁都分不开的颜色。"
雅晴憋着笑往咖啡里添方糖,杯底沉淀的光斑突然晃动——是立希慌乱抽手碰翻了糖罐。晶莹的糖粒滚过《天台的夏夜》海报,黏在悠真昨晚新画的速写上:Ring的霓虹招牌浸泡在靛蓝色夜空里,电子琴键化作发光的阶梯,通往画纸边缘用银色高光点出的星群。
"雅晴啊,明天中午,我就带着孩子们去找诗船了啊!"奶奶摸出老怀表塞进围裙口袋,金属链缠住立希掉落的水彩笔。笔尖在柚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钴蓝,像极了他们画中那些永不坠落的流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