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得我说了算
宋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在绝对的实力和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徒劳。
这时，一直沉默的赵庆文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混元境修士特有的精神威压，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宋平的心上：“宋平，老夫的耐心有限，是谁让你跟踪楚凌雪，目的为何？说！”
最后一个“说”字，如同惊雷在宋平脑海中炸响，震得他心神剧颤，意识都一阵模糊。
混元境修士的精神压迫，绝非一个被封了丹田的纳灵境弟子能够承受！
宋平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灵魂都在颤栗，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瞬间崩溃。
“我说！我说！是王海！是王海师兄！”
宋平崩溃地嘶喊出来，涕泪横流，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是他让我盯着楚凌雪，留意她都和什么人接触，然后向他汇报！”
“他说他想知道是谁给楚凌雪那些神奇饮料，我只是奉命行事啊！赵长老饶命！陈师弟饶命！楚师妹饶命啊！”
他终于彻底交代，将王海的名字和盘托出，只求一线生机。
楚凌雪闻言，俏脸含霜，眼中怒火更盛。
果然是他！
这个阴魂不散的王海！
陈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他之前的猜测完全吻合。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如同烂泥般的宋平，声音恢复了平淡：“王海给了你什么好处？”
“一瓶……一瓶凝气丹……还有……还有许诺以后在执法堂给我安排个好差事……” 宋平不敢隐瞒，抽噎着回答。
“就为这点东西，就敢替他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陈宇的语气里满是讥讽，“宋师兄，你这价码，未免也太贱了点。”
宋平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陈宇踱了两步，走到石桌旁，似乎在思考。
密室中只剩下宋平压抑的抽泣声。
片刻后，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某种算计的光芒，重新看向宋平，缓缓开口：
“宋师兄，眼下呢，你有两条路。”
宋平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这第一条路嘛……” 陈宇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瞥向端坐不语的赵庆文。
“只要师尊他给执法堂那边说一声，对于你这种恶意尾随、意图伤害同门、扰乱宗门秩序的行为，想必自有公断。”
“若把你交给执法堂，按照宗规，废去修为，逐出宗门，应该是最轻的惩罚了吧？”
“师尊？”
最后一句他故意问向赵庆文。
赵庆文眼皮都没抬，冷漠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无异于在宋平心口插了一把刀！
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那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比死还难受！
“不！不要！赵长老开恩！陈师弟开恩！” 宋平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扭动身体哀求。
“至于第二条路呢？” 陈宇语气一转，像是魔鬼在抛出诱饵，“很简单，你继续回去，当你的王海师兄的‘好眼线’。”
宋平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不过，”
陈宇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
“王海让你干什么，你照样干。”
“但你汇报给他的消息……”
他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道：“得我说了算。”
“比如今天这事，你就告诉王海，楚师姐这段时间接触的人里，除了我这个杂役弟子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赵庆文长老！”
宋平瞳孔猛缩，瞬间明白了陈宇的意图——这是要他把祸水引向赵长老！
让王海误以为楚凌雪背后的靠山是这位恐怖的混元境长老！
这……这太狠毒了！
王海要是知道楚凌雪攀上了赵长老，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动歪心思了吧？
可这谎话万一被戳穿……宋平只觉得浑身发冷。
“怎么？不愿意？” 陈宇的语气冷了下来，“还是你觉得，王海能比赵长老更可怕？” 他再次巧妙地搬出了赵庆文这尊大神。
看着陈宇冰冷的目光，再感受到旁边赵庆文那如同实质般的压力，宋平浑身一个激灵。
王海？在混元境长老面前算个屁！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下一秒就会变成一个废人躺在宗门外等死！
强烈的求生欲终于压倒了所有的顾虑和恐惧。
宋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声音嘶哑绝望，却又带着一丝认命的屈服：
“我……我愿意……我以后……以后就是陈师弟你的人……一切……一切听陈师弟吩咐……”
陈宇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冰寒瞬间化开，露出一个看似温和实则深不见底的笑容，他拍了拍宋平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师兄，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彼此放心……” 他声音转冷，“发个心魔大誓吧。”
“内容嘛，很简单：今日之事绝不泄露分毫，日后所有传递给王海的消息，必须经过我陈宇首肯。如有违背，心魔反噬，修为尽废，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心魔大誓！”
宋平身体剧震，眼中最后一丝不甘也彻底熄灭。
这是修行界最狠毒的誓言，直接针对道心本源，一旦违背，后果比死还可怕百倍。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绝望地闭上眼，半晌，才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一字一句地重复了誓言，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烙印在自己的神魂之上。
密室之内，清冷的幽光下，誓言的回音缓缓散去，只留下一个心如死灰、彻底被套上枷锁的宋平，和掌控了棋局下一步走向的陈宇与楚凌雪。
赵庆文依旧端坐，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默默地为眼前这场无声的“审讯”画上了句号。
空气仿佛凝固。
宋平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心魔大誓的烙印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捆住了他的神魂。
恐惧、屈辱、绝望交织，让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陈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那掌控一切的冰冷终于褪去一丝，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慢悠悠地从空间戒指中摸出一个从未见过的、材质异常坚硬光滑的小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