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陈玄策掷出腰间佩剑,精准斩断阿罗手中火把。燃烧的木杖滚落在地,火星溅在干草上,瞬间燃起几簇火苗。苏烈带领士兵迅速扑灭火势,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浓烟与紧张的气息。陈玄策大步上前,揪住阿罗的衣领:“说!迦叶宗到底在谋划什么?”
阿罗癫狂地大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你们以为能挡住夜魇疫?赤瘴藤的种子早己在军营生根,这片土地...迟早会变成地狱!”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涌出腥臭的黑水,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具布满藤蔓纹路的干尸。陈玄策皱着眉退后几步,玉符在腰间微微发烫,却依旧没有指引方向。
疫病仍在肆虐,染病者己突破千人。陈玄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案上堆满大唐医典和天竺草药图谱,却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军医们疲惫不堪,熬药的陶罐在篝火上昼夜沸腾,可新发病例依旧不断出现。
“将军!”一名士兵突然冲进营帐,“有个天竺少年在营外,说有办法治疫病!”陈玄策心中一动,立刻带人前去查看。营门外,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被士兵拦住,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藤筐,里面装满各种不知名的草药,脖颈处还挂着一枚残缺的六芒星吊坠。
“我叫库马尔,是药师之子。”少年见到陈玄策,立刻跪下,“父亲曾参与过对抗夜魇疫的治疗,这些草药或许能派上用场。”他小心翼翼地从藤筐里取出几株紫色带刺的植物,“这是血愈草,生长在西南山谷的悬崖峭壁上,它的汁液能中和赤瘴藤的毒性。”
陈玄策想起之前发现的求救信息,心中燃起希望。但他并未放松警惕:“你为何要帮我们?就不怕迦叶宗报复?”库马尔抬起头,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迦叶宗害死了我的父亲!他们说父亲泄露了治疗疫病的秘密,将他活活烧死...”少年的声音哽咽,“我要为父亲报仇!”
陈玄策沉思片刻,决定冒险一试。他叫来军医,让库马尔详细说明草药的用法。血愈草需与大唐的忍冬藤、天竺的香茅一同煎煮,再加入少量的雄黄粉。药方确定后,陈玄策亲自挑选了几名症状较轻的患者试药。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陈玄策守在病帐外,盯着沙漏中的细沙缓缓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帐内传来惊喜的喊声:“将军!患者退烧了!血沫也少了很多!”陈玄策快步走进帐内,只见几名患者的面色己不像之前那样青灰,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这个发现让整个军营振奋起来。苏烈主动请缨,带领精锐小队前往西南山谷采摘血愈草。临行前,陈玄策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切小心,血愈草是我们的救命稻草。”苏烈点点头,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迦叶宗显然不会坐视不理。苏烈的队伍在山谷中遭遇了埋伏。黑袍人从岩石后、树林间突然杀出,箭矢如雨点般袭来。苏烈挥舞陌刀,带领士兵奋勇抵抗,但敌人越打越多,他们渐渐陷入包围。
“保护采药队!”苏烈大喊一声,冲向敌方首领。那首领头戴青铜面具,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蓝光。两人激战数十回合,苏烈的铠甲上己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关键时刻,他瞅准破绽,一刀砍断首领的手臂。黑袍首领惨叫着 retreat,其他黑袍人见状,也纷纷逃窜。
苏烈顾不上包扎伤口,立即组织士兵采摘血愈草。他们争分夺秒,将能找到的草药全部收集起来,连夜赶回军营。当满载血愈草的马车驶入营地时,士兵们欢呼起来,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有了足够的草药,陈玄策下令加大熬药量,确保每个患者都能及时服药。同时,他继续派人修缮净水渠,加强对水源和食物的管控。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病情好转,死亡人数逐渐减少,军营里的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
但陈玄策知道,危机并未真正解除。迦叶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寻找机会卷土重来。而且,即便疫病得到控制,如何彻底铲除赤瘴藤的隐患,防止疫情再次爆发,仍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深夜,陈玄策站在瞭望塔上,望着星空下逐渐恢复生气的军营,手中的玉符终于泛起温和的光芒。他知道,这只是漫长战斗中的一个转折点,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和他的士兵们。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玉符,守护好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
的火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