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地窖之上,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只有郑婉清单薄的身影蜷缩着。地窖的阴冷渗入骨髓,让她的脊背泛起一阵阵战栗,连呼吸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周叔到底有没有将消息转达出去?这究竟是何处?他们能不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自己?每一个疑问都像针尖般刺痛着她的神经。然而此刻,逃出去的想法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胸腔内翻腾不息。
郑婉清的目光在黑暗中急切地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丝生机。不远处的角落里,隐约有一块泛着微光的碎瓷片。她心中猛地一喜,犹如溺水之人在绝望中抓住了救命稻草,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
她艰难地扭动身躯,朝着碎瓷片的方向挪动。粗糙的地面犹如砂纸一般,磨得她后背生疼,每挪动一分,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不容易够到碎瓷片,她用被绳索束缚的双手艰难地握住它。瓷片的边缘锋利得像把刀,割得手心生疼。她将瓷片的刃口对准手腕上的绳索,开始来回锯割。绳索及其坚韧,每一下摩擦都像是在她皮肤上割剐,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快一点,再快一点…...
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唇齿间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地窖里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不知何时,她己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却浑然不觉疼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腕处那渐渐松动的绳索上。
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久违的轻松感,紧绷的绳索终于被磨开了一道缺口。她心头猛地一跳,眼底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强忍着疼痛,用力一挣,粗糙的麻绳在皮肤上留下最后一道血痕后,终于从一只手腕上滑落。
来不及感受这片刻的解脱,她立即用重获自由的手去解另一只手上的束缚。手指因长时间的捆绑而发麻颤抖。当第二道绳索也应声而落时,她几乎是本能地弯下腰去解脚上的束缚。
束缚尽去的那一刻,她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在地。胸腔剧烈起伏着,每一回的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贪婪地汲取着地窖里浑浊却自由的空气。汗水浸透的发丝黏在脸颊和脖颈上,她抬手将湿漉漉的碎发别到耳后。
稍稍平复急促的喘息后,她撑着潮湿的墙壁缓缓起身,猫着腰朝着地窖的出口摸去。她蹑手蹑脚向出口挪动,却在阴影里踢翻了一个生锈的铁罐。
"咣当——"
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如同一声炸雷,瞬间打破了地窖内的死寂。
完了。
地窖口的鼾声戛然而止。
老钱跟一头被惊醒的恶狼一样,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警觉。意识到可能是郑婉清试图逃跑,他瞬间怒目圆睁,原本就狰狞的面容因愤怒而愈发扭曲。他冲下地窖的脚步声像阎王的催命鼓,每一步都震得郑婉清心脏剧颤。
还未等郑婉清有所反应,老钱己冲到她身前,伸出那布满老茧且粗壮有力的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拽住郑婉清的头发。 郑婉清只觉头皮一阵剧痛,仿佛头发都要被连根拔起,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老钱便用力一甩,将她狠狠甩在地上。郑婉清的身体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首冒。
“你这臭娘们,还想跑!”老钱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他的双眼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恶狠狠地盯着郑婉清,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高高扬起手,“啪啪”两声脆响,打得郑婉清脑袋猛地偏向一侧。她只感觉脸颊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那鲜红的血迹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灰暗的地面上,格外刺眼。
郑婉清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旗袍,那旗袍的剪裁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领口精致的盘扣,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细腻的丝线缠绕出优美的形状,点缀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下方,更衬出她天鹅般优雅的颈项。旗袍的线条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滑落,贴合着她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让人不禁心生怜惜。裙摆随着她方才挣扎的动作微微凌乱,却无意间露出一段匀称笔首的小腿,肌肤胜雪,在月白色旗袍的映衬下,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那月白色,纯净得如同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不染纤尘,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气息。
这抹纯洁的白色却如同一把火,撩拨起老钱心底最丑恶的欲望。他觉得这纯洁就该被他扯入地狱,被他玷污,仿佛这样就能满足他那扭曲的心理。
他伸出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坏这份美好。一把抓住郑婉清的旗袍领口,猛地用力一扯,“嘶啦”一声,两颗扣子崩飞出去,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郑婉清大片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双眼死死盯着郑婉清,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淫邪的光芒。
郑婉清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翻涌着惊恐与愤怒的暗潮。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抠进老钱粗壮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那布满老茧的皮肤,在黝黑的皮肉上划出数道血痕。
"畜生!放开我!"她声音嘶哑地怒吼,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恨意。
老钱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黄黑的牙齿间溢出令人作呕的喘息。
"叫啊,你越叫老子越来劲!"他狞笑着,唾沫星子喷溅在郑婉清惨白的脸上。
郑婉清的双腿在空中疯狂踢蹬,绣花鞋的缎面在老钱脏污的裤腿上留下道道痕迹。
老钱正要扯开郑婉清旗袍的盘扣,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住。秋玉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疯了吗?这是少帅的人,你要是敢碰她,你会死得很难看!"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就在这时,石阶上传来军靴踏碎煤渣的脆响。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却让地窖里的油灯火苗都为之颤动。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月光在他肩头的金色将星上流转。当他的面容从阴影中浮现时,郑婉清看清了那双标志性冷冽如刀的桃花眼。
他在瞥见郑婉清凌乱的衣襟时,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暴怒。
"谢......谢昀......"老钱的嗓音突然嘶哑得不成调子。老钱的手僵在半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