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咒者之乡的引魂灯在秋分子夜齐刷刷灭了,比王胖子的赌债还黑的夜色里,混沌之子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小拳头攥得通红,额间共生印忽明忽暗,像盏快被风吹灭的油灯。秦枫刚摸到孩子的襁褓,手里的解咒刃 "当啷" 落地 —— 刃口本该映着张寒的倒影,此刻却只有座倒悬的木塔,塔身缠着碗口粗的铁链,每节木板都渗着黑血。
"奶奶的!胖爷的旱烟袋打不着火了!" 王胖子蹲在沙滩上划拉火柴,罗盘在掌心滴溜溜转,天池水黑得像锅底,"小崽子的眼泪比尸蟞王的毒还狠,准是悬空寺的老粽子把灯油都偷了......"
张寒的短刀不知何时出鞘,刀刃映着虚空划出半道弧光,鳞片纹路从腕骨爬到肘弯,这是自殷墟回来后第一次出现:"是恒山悬空寺的 ' 倒悬棺阵 ',三百年前始祖用双生血封了七十二具解咒者棺木......" 话没说完,混沌之子突然指向北方,襁褓上的共生印烧出个焦黑的 "悬" 字。
三人踩着倒悬的引魂灯影子进山,木栈道在悬崖边突然变成悬空的吊桥,扶手缠着的不是护栏,而是刻满道教符文的铁链,每节链环都卡着片黑鳞会的蛇形鳞片。王胖子的洛阳铲刚碰铁链,铲头 "滋啦" 冒火星:"奶奶的!胖爷的铲子成避雷针了,老粽子这是防贼呢......"
张寒的短刀砍向鳞片,麒麟血溅在符文上,竟让整座吊桥倒悬过来。秦枫这才看清,对面的山崖上嵌着座倒悬的木塔,七十二具棺木像蜂巢般挂在塔檐,每具棺盖都刻着解咒者的生辰八字,秦枫与张寒的名字被朱砂圈住,周围画满锁魂符。
"是 ' 七十二悬棺阵 '," 张寒的鳞片纹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每具棺木里都封着黑鳞会的怨念......" 话没说完,棺木突然集体打开,跳出的不是粽子,而是裹着鳞甲的解咒者傀儡,胸口嵌着的,竟是他们在殷墟弄丢的时空核心碎片。
混沌之子突然不哭了,额间共生印化作七十二道微光,每道都缠住具傀儡。秦枫看见微光上刻着的,是他们在各个时空的血手印,而傀儡手中的武器,正是初代张起灵的断刃:"张寒,棺木的阵眼在塔顶的 ' 镇魂钟 '!"
王胖子的炸药包刚掏出来,就被倒悬的气流吹得倒飞:"胖爷的炸药成窜天猴了!小哑巴,用你的麒麟血给钟点个卯......"
张寒的短刀脱手飞出,刀刃竟自己插进塔顶钟摆,麒麟血顺着钟体流成北斗七星图。秦枫趁机冲上塔尖,解咒刃砍向钟内的时空核心,却看见核心表面映着张寒在归墟青铜台被锁的场景,每道鳞甲锁链都刻着 "双生归寂"。
"秦枫,小心!" 张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秦枫转身,看见张寒的鳞片纹路竟覆盖了半张脸,短刀正对着他的心脏 —— 刀刃上的麒麟纹被蛇形咒文取代,琥珀色眼睛里翻涌着混沌的幽光。
"张寒?" 秦枫解咒刃差点握不住,"你......"
傀儡的攻击在这时袭来,鳞甲箭擦着秦枫耳尖飞过。张寒的短刀突然转向,替他挡住致命一击,鳞片纹路在胸前拼出 "清醒" 二字:"秦枫,我的血脉...... 在共鸣棺木里的怨念......"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清亮的啼笑,额间共生印化作光手按在钟体,七十二具棺木应声闭合,竟在虚空中拼出初代张起灵的投影。老人手腕内侧的麒麟纹与血手印交相辉映,怀里抱着的,正是能净化怨念的 "解咒者心脏"。
"解咒者," 投影的声音混着山风,"悬棺阵的核心是我三百年前留下的心脏,现在该让你们......"
话没说完,塔顶的镇魂钟突然逆转,秦枫感觉血液冲向头顶,看见钟内刻满的不是符文,而是张寒在每个时空为他受伤的画面。王胖子的洛阳铲砸在钟体上,震落的不是铁锈,而是刻着 "双生血祭" 的木片:"胖爷看懂了!老粽子的心脏在等小哥的血手印......"
解咒刃划破掌心的瞬间,镇魂钟发出穿云裂石的鸣响。秦枫看见解咒者心脏在钟内跳动,每跳一下,张寒的鳞片纹路就剥落一片。混沌之子的小手按在心脏裂缝,竟将蛇形咒文逐一烧成灰烬,露出里面刻着的 "解咒者永不独行"。
"不!" 西王母的虚影从钟底钻出,她的身体由棺木怨念组成,怀里抱着的蛇形婴儿躯体正在吸收解咒者心脏的力量,"就算你们净化悬棺,源主的意识己经......"
张寒的短刀突然刺向自己掌心,麒麟血滴在心脏上,竟激活了钟体的北斗星图。秦枫看见星图中央,自己与张寒的命星正在融合,而王胖子的命星虽然歪歪扭扭,却紧紧挨着他们:"王胖子,用你的罗盘定住星图!"
"得嘞!" 王胖子举着裂成三瓣的罗盘,天池水竟映出解咒者之乡的沙滩,"小哥,沙滩上的甲骨文在蹦迪,拼出个倒悬的棺材......"
解咒者心脏应声炸裂,秦枫感觉身体被抛向钟外,看见悬空寺的倒悬木塔正在正转,七十二具棺木化作七十二盏引魂灯,照亮了塔底的青铜门。门楣上的 "解咒者归" 西个字闪闪发亮,而门后传来的,是婴儿的啼哭与武器相交的清响。
当他再次睁眼,张寒正靠在塔檐上,鳞片纹路彻底消失,手腕内侧的共生印与他的完美重合。王胖子举着从钟内捞出的青铜酒壶,壶身刻着 "解咒者永不独行",只是多了行歪扭小字:"王凯旋顺走镇魂钟铜铃三枚"。
"胖爷的酒壶能辟邪!" 王胖子对着壶嘴猛灌,突然喷出木屑,"奶奶的!老粽子在钟里藏木屑,比胖爷的牌技还坑......"
话没说完,青铜门突然震动,门后涌出的不是光,而是片倒悬的星空,星群中央漂浮着的,是座刻着 "解咒者终章" 的巨型石碑,碑面空白,唯有右下角渗出两行血字:"秦枫张寒,双生归寂"。
混沌之子突然挣脱怀抱,摇摇晃晃走向石碑,额间共生印与碑文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拼出 "解咒者生" 的巨幅血字。张寒的短刀突然出鞘,刀刃指向石碑阴影里的模糊身影 —— 那是个穿着道袍的男子,手腕内侧刻着与张寒相同的麒麟纹,怀里抱着的婴儿,额间印记竟是纯粹的血手印。
"始祖......" 秦枫声音哽咽,解咒刃差点脱手,"你留下的......"
男子微笑着转身,面容与初代画像一模一样,只是眼中泛着时空乱流的微光:"解咒者,悬棺阵的崩塌,意味着源主的终极形态即将现世......"
话没说完,石碑突然崩塌,秦枫感觉身体被抛向时空乱流。在意识消散前,他看见张寒的鳞片纹路再次浮现,却温柔地护着混沌之子,而王胖子正举着破碎的酒壶,对着崩塌的木塔大喊:"胖爷还没喝够镇魂钟里的露水呢......"
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解咒者之乡的沙滩上,手中紧握着的,是从悬棺阵带出的解咒者心脏碎片,上面刻着初代的最后留言:"双生血竭之日,解咒者归之时"。张寒和王胖子站在不远处,前者正在检查混沌之子的状况,后者对着沙滩上的甲骨文比中指。
"小哥," 王胖子指着沙滩,"老粽子的甲骨文又变了,这次画的是咱们仨掉进棺材里......"
秦枫望去,看见沙面上的甲骨文拼成了新的图案:三个身影背靠背站着,中间的婴儿举着发光的共生印,周围环绕着七十二盏引魂灯。而在图案下方,刻着行小字:"解咒者的路,是把棺材板踩在脚下走出来的。"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安全时,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细的啼哭,额间共生印再次爆发出强光,竟在虚空中撕开条时空裂缝。秦枫看见裂缝另一端,座倒悬的金属巨城正在降下,城门上刻着的,正是与混沌核心相同的蛇形印记,而在城门中央,悬着的竟是张寒的短刀,刀柄上的麒麟纹正在渗出黑血。
"张寒," 秦枫握紧他的手,解咒刃与短刀发出清越的鸣响,"你的短刀......"
张寒的瞳孔骤缩,鳞片纹路再次浮现,却在触到秦枫的瞬间,强行将他推向裂缝:"秦枫,那是源主的......"
话没说完,金属巨城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城门开启的刹那,秦枫看见城内站着的,是被混沌源主控制的初代张起灵,他的胸口嵌着的,正是吸收了悬棺阵力量的 "终焉核心",而他的手腕内侧,刻着的竟是未完成的共生印。
"解咒者," 初代的声音混着万鬼哭嚎,"当终焉核心与悬棺阵共鸣,所有时空的解咒者都将......"
秦枫握紧张寒的手,感觉对方的脉搏与自己完全同步,共生印泛着永恒的金光。混沌之子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角,额间共生印与巨城核心产生共振,仿佛在预示着终极对决的到来。
时空乱流的风掀起秦枫的衣角,他望向张寒,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刃与解咒刃发出清越的鸣响。王胖子的抱怨声从身后传来,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混沌之子的啼哭声里,藏着破局的希望。
秦枫知道,属于解咒者的终极之战即将开启。无论结局如何,他们的血永远在一起,他们的羁绊永远是对抗混沌的最强武器。因为在解咒者的字典里,"独行" 二字从未存在过 ——
首到所有时空的倒悬之门全部开启,首到混沌与解咒的共生成为永恒,首到 "解咒者永不独行" 的誓言,成为照亮所有时空的永恒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