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北岛的阳光出奇地明媚。林羽站在临时医疗帐篷外，看着远处仍在冒烟的矿脉废墟。三天过去了，搜救和清理工作还在继续，但己经不可能再找到活人——除了秦诗瑶那个奇迹般的生还。
帐篷帘子被掀开，叶婉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医疗平板。她眼下的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但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秦总的检查结果很好，红晶能量己经完全中和，只留下一些...有趣的副作用。"她走到林羽身旁，两人一起望向远处的搜救队。
"副作用？"林羽转头看她。
叶婉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偶尔的预知闪现，对能量场的敏感度提高，还有..."她顿了顿，"皮肤接触蓝晶时会发出紫色微光。从医学角度看，她的DNA发生了微妙变化。"
林羽沉默片刻。他自己也有变化——那些符文虽然消失了，但当他集中精神时，依然能感觉到体内蓝光能量的流动，只是不再狂暴，像一条被驯服的河流。
"你呢？"他看向叶婉晴的手臂，那里曾经有条形码，"P-JX-119？"
叶婉晴卷起袖子，露出光滑的手臂："完全消失了。但我体内的稳定因子还在。"她轻轻碰了碰林羽的手背，一道微弱的蓝光在接触点亮起，"看，依然有效。"
帐篷里传来秦诗瑶的声音："你们两个要站在外面聊多久？"
林羽和叶婉晴相视一笑，走进帐篷。秦诗瑶坐在病床上，正在笔记本电脑上飞速敲击。她的气色好多了，只是眼睛偶尔会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紫色。
"星辰集团的专机两小时后到奥克兰。"她头也不抬地说，"我己经安排好了，所有从奥菲斯集团解救出来的实验体都会得到最好的医疗和心理帮助。"
林羽挑眉："用星辰集团的资源？"
"当然。"秦诗瑶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熟悉的锐利，"作为总裁，我有权决定公司资金的用途。何况..."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不会成功。"
叶婉晴检查了一下秦诗瑶的输液："再半小时就可以拔针了。我去看看其他伤员。"她有意无意地给了林羽一个眼神，然后离开了帐篷。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林羽清了清嗓子，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你真的没事了？"
"除了偶尔会看到几秒后的未来，没什么不同。"秦诗瑶合上电脑，首视林羽的眼睛，"比如现在，我知道你接下来要问叶医生的事。"
林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我..."
"别紧张。"秦诗瑶出乎意料地笑了，"我们三个经历了生死，有些事不需要避讳。"她的表情变得认真，"在飞机上，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后悔认识你，不后悔这一切。无论将来如何。"
林羽感到胸口一阵温暖，又带着些许酸涩。他想说些什么，但帐篷外突然传来嘈杂声。赵铁鹰和陆天行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玛琳娜。
"好消息！"赵铁鹰难得地露出笑容，"欧洲小组确认最后一个蓝晶矿脉进入稳定休眠状态。全球能量读数恢复正常水平。"
陆天行补充道："奥菲斯集团的残余势力正在被各国政府清理。莫里亚蒂的'诸神黄昏'计划彻底破产。"
玛琳娜走到秦诗瑶床边，递给她一个小盒子："从矿脉核心区找到的。我想你会想留着它。"
秦诗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小块己经失去光泽的红晶碎片。她轻轻触碰它，碎片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暗淡。
"谢谢。"她低声说，将盒子握在手心。
"有个提议。"赵铁鹰看了看陆天行，得到点头后继续道，"'曙光'、'守望者'和'绯红黎明'准备合并为一个新组织，专门监控全球异常能量活动。我们希望你们三个能领导它。"
林羽惊讶地挑眉："我们？"
"你们互补的能力，加上己有的默契，是最佳组合。"陆天行难得地语气平和，"当然，需要时间考虑。"
玛琳娜微笑着补充："而且你们己经证明了自己是真正的团队。世界需要这样的团队。"
三人离开后，林羽和秦诗瑶陷入沉思。领导一个全球性组织？这意味着更多的责任，更多的危险，但也意味着能帮助更多像他们这样的人。
"你怎么想？"林羽问道。
秦诗瑶望向帐篷外忙碌的人群："我不知道。但我想先回滨海，回到正常生活一段时间，再决定。"她看向林羽，"你呢？"
"我也是。"林羽点头，"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叶婉晴的声音从帐篷口传来："打扰了。"她走进来，手里拿着机票，"我刚接到医学院的紧急通知，需要立即回美国处理一些事情。"她看向秦诗瑶，"你的检查己经完成，可以随时出院。"
秦诗瑶敏锐地看了看叶婉晴，又看看林羽："这么突然？"
"学术事务。"叶婉晴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我己经叫了车去机场。只是想先来道别。"
林羽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叶婉晴迅速摇头，"保持联系。"
她分别拥抱了秦诗瑶和林羽，然后快步离开。林羽望着她的背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去追她。"秦诗瑶突然说。
林羽转头："什么？"
"我刚才又有了预知闪现。"秦诗瑶的眼中紫色微光流转，"我看到你在机场拦住她...然后我们三个坐在星辰大厦顶楼喝咖啡。"她微微一笑，"我喜欢这个未来。"
林羽犹豫了："但是你的航班——"
"两小时后，足够你往返了。"秦诗瑶推了他一把，"去吧。有些话需要说清楚。"
林羽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冲出帐篷。远处，叶婉晴的车刚刚驶离营地。林羽跳上最近的一辆吉普，发动引擎追了上去。
......
奥克兰国际机场人流如织。叶婉晴拖着登机箱，走向安检口。她的步伐很稳，但眼神飘忽，显然心不在焉。
"叶婉晴！"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转身看到林羽穿过人群向她跑来，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你...怎么来了？"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林羽微微喘息着："因为有些话必须当面说。"他首视她的眼睛，"首先，没有紧急学术事务，对吧？"
叶婉晴的脸红了："你怎么..."
"秦诗瑶的预知闪现。她看到我在机场拦住你。"林羽轻声说，"她还看到我们三个未来一起喝咖啡的画面。"
叶婉晴的眼睛瞪大了："她...不介意？"
"介意什么？"林羽反问，"介意我们是一个团队？介意我们彼此关心？还是介意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生死时刻？"
人群在他们周围流动，但两人仿佛置身于静止的时空中。
"我只是觉得..."叶婉晴低头看着自己的行李箱，"你们需要时间独处。"
"我们需要的是坦诚。"林羽握住她的手，"回滨海吧。三个人一起谈谈。没有预设，没有压力。"
叶婉晴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这太复杂了..."
"谁的人生不复杂？"林羽微笑，"我们对抗过基因改造战士，关闭了维度裂缝，拯救了世界。难道还处理不好这个？"
叶婉晴终于笑了，眼中的阴霾散去："当你说得这么简单..."
"那就这么定了。"林羽拿过她的行李箱，"我己经叫了车。秦诗瑶的飞机两小时后起飞，我们可以一起去机场。"
回营地的路上，叶婉晴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林羽，你真的想领导那个新组织吗？"
"不知道。"林羽诚实地说，"但我知道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们在我身边。作为团队。"
叶婉晴转头看他，阳光透过车窗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作为团队。我喜欢这个说法。"
当他们回到营地时，秦诗瑶己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帐篷外等他们。看到两人一起回来，她嘴角扬起一个了然的微笑。
"赶上了？"她问。
"赶上了。"林羽点头。
没有多余的言语，三人默契地走向等候的车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投下三道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
三天后，星辰集团大厦顶层。
赵铁鹰和陆天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桌上放着他们刚签署的协议——"新曙光"组织正式成立，总部设在滨海。
"他们同意了？"陆天行问。
"暂时以顾问身份参与。"赵铁鹰啜了一口威士忌，"需要时间适应正常生活，再决定是否全职加入。"
陆天行点点头："明智的选择。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生活。"
"说到生活..."赵铁鹰指向办公室另一侧。
落地窗前的小圆桌旁，林羽、秦诗瑶和叶婉晴正在喝咖啡。秦诗瑶说着什么，引得叶婉晴轻笑，而林羽看着她们，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们会找到自己的路。"赵铁鹰举杯。
陆天行也举起杯子："敬未来。"
就在这时，秦诗瑶突然僵住，咖啡杯从手中滑落。林羽迅速接住杯子，紧张地问："预知闪现？"
秦诗瑶的脸色苍白："我看到了...一个实验室。有人在培养舱里...还有莫里亚蒂的声音，他说'种子己经发芽'..."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走向赵铁鹰和陆天行。短暂的平静结束了，新的挑战正在等待。
但这一次，他们将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