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监们纷纷上前,想要动手抢夺包裹。
江肆后退一步,下意识抱紧:“这是殿下的私物,你们谁敢动?”
“母后正好不见了一只手镯,谁知道是不是她偷的?查!”苏明朗的呵斥之后,太监们便顾不得柳映梨,将江肆怀中的包裹抢了过来,洒落一地。
除了两件染了脏污的衣物,其他再没什么。
苏明朗不信,亲自走近检查衣物,确定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以后,面色沉了下来。
在还没有找到国玺之前,决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的风声。
察觉到苏明朗藏着某种意图以后,柳映梨弯腰缓缓将衣物捡拾起来,掸着灰尘问道:“我与妹妹从大老远的回来,皇兄不管不问就算了,还带人来到上清宫内搜寻我的东西?怎么?难道皇兄是在寻找什么吗?”
“本太子的事情你少管!”
“是吗?正好,我的事情,你们也少管。”温软的话语落下最后一个尾音,黎生抽出腰间的匕首,箭步上前。
眨眼间,抢夺衣物的几个太监,全部受伤倒在地上。
苏明朗错愕的后退,惊讶连连:“你,你这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柳映梨居然敢在他面前动杀戮?
“看来在你眼里,果真藐视皇权,竟然敢在我眼前伤人?说,你跟陈循是什么关系?楚仪为什么听你差遣?”
苏明朗此次前来,没那么好意关心她。
如今母后压制着父皇,他已经在全力搜寻诏书和国玺,只要一经找到,立即登基!
到时候不管柳映梨还是其他人,只要敢反对,第一个杀无赦!
“皇兄想论我的罪名?”柳映梨斜眸睨着他,淡淡道:“那么残害手足,挑起内斗,就是被允许的吗?”
“那是父皇的命令!”
“我要见父皇!”柳映梨紧跟着道,微眯的眼里浸着几分压迫力。
“他病重,见不了人。”苏明朗仍在狡辩。
“既然病重,为何不见御医前去医治?还是说,皇后娘娘懂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需要御医诊断?”
“柳映梨!”苏明朗被逼问的脑袋发懵,最终存着的一分理智让他缓了过来,咬着牙道:“你是逆党,无权过问父皇的事情!鉴于父皇病重无法断案,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在上清宫,一步也不得离开!”
柳映梨满不在乎:“谁是逆党,还不清楚呢。谁敢拦在外边,本宫就都杀了。”
苏明朗的眼神下意识落在擦拭匕首的黎生身上。
那般小小的年纪,掩藏在眼里的嗜血丝毫不少。
还有江肆,还有上清宫内的每一个人,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柳映梨跟前。
苏明朗忽然有些气恼。
整个皇宫都得听从他的命令,独独这里驾驭不了。
忽然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匆的跑了过来,俯在苏明朗耳边说了句话。
他眼睛一亮:“当真?”
“皇后娘娘急召,不会有假。”
苏明朗不想在此地跟柳映梨争论下去,冷哼一声,带着属下们纷纷离开。
上清宫内瞬间少了很多聒噪。
柳映梨瞥着被他们踩过的地板,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将地板多冲洗几遍,免得有恶臭。”
“是。”
江肆跟随她一起进殿,将陈循的衣物摊平在桌上,细细摸索了一遍,发现另有玄机。
“殿下……”
当晚,柳映梨偷偷去见了苏暨。
-
“母后,当真找到了?”
听闻国玺被找到的消息,苏明朗从上清宫一路狂奔,片刻也不敢耽搁,直直往养心殿奔来。
这几日文帝没有见人,朝堂之上由他出面,王云又联合了几位重臣稳定局面,一时倒也安稳。
唯一的不安因素就是国玺。
好在刚才听闻国玺找到了!
“喏,就是这个。”王皇后从内间出来,看着桌上放着的成色一般的国玺,表情严肃。
苏明朗一眼发现猫腻,看了看母后,再看看站在桌边的阿福,不满问:“就它?”
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成色看起来泛旧,毫无光泽的国玺应该是个赝品。
阿福惭愧的垂着脑袋,嗫嚅着回答:“回太子,真的国玺实在没有找到,老奴记得当年祭祀的时候,用过一个假国玺,于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找出来的。反正眼下没有真的,不如以假乱真……您是太子,登基大统,是天地祖宗认定的事情,想必朝堂之上,没有人敢怀疑。”
苏明朗看向一声不吭的王皇后,便知她的想法了。
“我给你的父皇施了针,暂时让他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再拖下去,只怕你我二人……”
王皇后微哽,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再拖下去,待被人察觉异样,就会是他们母子二人的死期!
苏明朗深知此理,目光落在假国玺上,眸子闪烁。
偷偷打量他神情的阿福,末了又补一句:“还请太子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