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钱包被抢走,鹿鸢立即大喊,“有小偷,抓小偷啊!”
摊主老板是个热心肠,丢下手里的油刷,飞奔上去,“你个混球,抢到我顾客身上来了。”
他快速跑着,肚子上的肉跳的一颤一颤,陌生城市遭遇抢劫幸好还有好心人帮忙,给在后面追的鹿鸢看的很是感动。
突然,老板没劲了,挥手朝路过的人喊,“儿子,把那人拦下。”
鹿鸢懵,这地方见路人都叫儿子的吗?
不远处,一个体格消瘦的青年将小偷押下,夺走他手里的钱包。
“爸,你的东西?”
“不是,这姑娘的。”
他侧过身,鹿鸢风尘仆仆跑来,“谢谢你。”
她微微浅笑,冰肌玉骨,不施粉黛的脸娇嫩无比,戴着黑色帽子,一张小脸白的发光。
他眸底有掩饰不掉的惊艳,随之脸颊微红,把钱包交给她,不好意思的挠头,“没关系。”
钱包抢回来,鹿鸢没忘记报案,等回来串冷了,小摊还在,以及那个青年。
见到她,他把早就打包好的外卖盒给她,“给你加热好了。”
鹿鸢惊喜,“谢谢。”
“姑娘,看你这样,是来这边玩的?”
老板忙活着,抽空问她,闻言,她眉稍划过忧愁,“来工作的,老板,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短期兼职吗?”
“当然有,刚好现在订花的人多,我老婆的花店忙不过来,你过去,包吃包住,按天结算,怎么样?”
她惊喜,“这么好?”
老板似有若无的瞥了眼边上站着的青年,笑了笑,“看你合眼缘。”
“那地方在哪?今晚能安排住宿吗?”
“可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鹿鸢眨眼,“我叫鹿鸢。”
“好,肖闵,你带她过去就好。”
“嗯。”
两父子面孔和善,刚才还帮她追坏人,鹿鸢对于他们也没什么防备。
一路上和肖闵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发现他还是个大三的学生,比较内敛话少,走在路上也和她隔开距离,令人觉得舒服。
到拐角花店,还未进去就香味扑鼻,拉开门,风铃响过,在收银台数钱的女人抬头,“肖闵,不是找你爸去了,哎,这是...”
她一脸戏谑,站起身,“我儿子出息,带女朋友回来了。”
鹿鸢急忙摆手,“阿姨,我不是的,我是来找活的。”
老板娘遗憾叹息,又坐了回去,挑下眉,“小姑娘,有对象没?”
都说了是找工作还问些私人问题,肖闵略带警告的看了眼她,“妈,你正经点。”
“嘁”
她翻个白眼,这小子,胳膊肘就朝外拐去了,白眼狼。
“一天一百五,包吃住,日结,行就留下。”
“我可以。”
鹿鸢还欠着钱,离开前怎么也得还上,这工资还行,包吃住,她立即答应。
工作定下来,她上楼到住的地方,不点大的床,还有间浴室,小了点,但够干净。
戒毒所。
黎枭住进来后过于温顺,积极配合治疗,有时毒瘾上来他就咬手腕,宁愿放自己的血也不肯被吸食的欲望吞噬理智。
工作人员看了都瞠目结舌,也是第一次见到意志力这么强烈的戒毒者。
他积极的有点可怕,一双眸始终是冷的,不和人讲话,沉默着治疗。
吃饭,睡觉,一日复一日,半夜嘴里不停念着一个名字,低哑的喊声含笑,动情又渗人。
“鸢鸢”
“我要来找你了。”
一个月后,黎枭走出戒毒所。
关勋来送他,欣慰的拍他的肩膀,“你是最快走出这里的,之后好好生活,黎烁在天上看着,肯定骄傲的不行。”
他又叮嘱一堆,见他没反应,只是仰头看着蓝天。
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新冒出的胡子未刮,漆黑的眸凝沉,他戴着帽子,眉尾下压,整个人颓然冷戾。
“你在想什么?”
“关叔”
黎枭嘴里叼了根烟,看到天空飞走的麻雀,笑道:“鸟儿飞走了。”
“该绑回家了。”
他低声两句,上了路口停留的车。
关勋回忆起之前和他来的那女孩,闹着和他分手,说他脏,说玩腻了,完全是把一个男人的尊严踩在脚底。
黎枭这个月沉默寡言,没问鹿鸢的行踪,单看他拼命想出来的劲,鹿鸢怕是得在他手里脱层皮。
“哎”
情这个字,还真为难人。
车内,多蒙带着Ace来接他,黎枭上车,瞥过尾巴都懒得晃动的Ace,“它怎么了?”
多曼犹豫,“你一个月都没回,Ace可能生气了,加上鹿小姐...”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鹿鸢抛弃黎枭的事他多少有耳闻,一开始以为闹着玩,可鹿鸢长时间不出现,基本就是事实了。
他想不通,鹿鸢不是爱黎枭爱的死去活来,怎么会狠心丢下他走了。
他心口跳了一下,小心翼翼观察后视镜中男人的脸色,淡漠的,看起来毫不在意。
车快要到家,沉默一路的男人开口,“去机场。”
“是。”
Ace扬起了尾巴。
鹿鸢在小镇安定下来,打了半个月工总算把季明珠的钱给她还了回去,她打来电话问她明天的订婚宴会不会来。
“我就不过去了,祝你订婚快乐。”
季明珠略显失落,想到什么抿下唇,“鹿鸢,他出来了。”
“咚”
玻璃杯砸在地上碎开。
鹿鸢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他…他...就出来了?”
“嗯,据说他在找你的踪迹。”
季明珠担忧道:“你要不,跑吧?”
跑是肯定要跑的,鹿鸢立马收拾行李,好在东西不多,她抓着衣服往里面一塞,在房间内跑来跑去,“季明珠,你知道他现在查到哪了吗?”
“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季明珠沉思,轻声道:“我也不太清楚,你如果想跑,可以去村庄人少点的地方。”
“比如渔村,或者…”
她列举一堆她认为可以去的地方,鹿鸢咬着笔头,在纸上仔细记录。
猝然,外面响起砸门声。
“哎,你们做什么,花店关门了。”
“不能上楼!”
听见动静,鹿鸢冥冥之中感应到什么,跑去阳台往下,看到路边停留一辆熟悉的法拉利,她惊的瞪大瞳孔,浑身僵住。
女孩抓着手机,听筒里是季明珠疑惑的声音,“鹿鸢,你怎么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她颤声,绝望道:“跑不了了。”
接着是一阵巨响,门被踹开。
灰雾剥开,露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
他侧脸锋利硬朗,融与昏暗中,上前一步,光照出他英俊白皙的脸,此刻挂上玩世不恭的微笑,“宝贝”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