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实眼睛亮晶晶：“那当然了！”
念念瞅着小实，小脸上净是眼馋：“小实哥哥，你妈妈真好，会给你讲故事，还会做好吃的。”
她说着说着，脸上的那点光彩就没了，小脑袋也耷拉下来，小声嘟囔：“我……妈妈……”
小实一瞅念念那要哭的样子，赶紧说：“妹妹你别哭呀！你爸爸也很厉害的！我妈妈说，你爸爸是大英雄，能保护好多好多人呢！”
念念抬起头，瞅着小实，眼圈儿有点红：“爸爸……是英雄吗？”
“是呀！”小实使劲儿点头，“我妈妈说的，准没错！你爸爸那么高，那么壮，肯定能把坏人都打跑！”
念念听小实这么说，瘪着的小嘴慢慢来了，眼睛里头也有神了。
她一把抓住小实的手，用力点点头：“嗯！爸爸最厉害！”
秦暮行正巧路过俩孩子的卧房，敏锐听到两个孩子纯真的话语，凌锐的眉眼稍稍柔和。
只是，他目光不经意掠过门缝，忽而一顿。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两个孩子在一块儿年龄相当……一种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
他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晚上，孩子们都睡下了。
赵晚舟端了一杯水走进书房，轻轻放在秦暮行手边的空位上。
“秦大哥，还在忙工作上的事？”她声音柔柔的，带着关切。
秦暮行放下手里的文件，捏了捏眉心，没说话。
赵晚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犹豫的开口道：“秦大哥，念念……她越来越大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我不计较你你缺失了念念出生时的事，也不在乎你忘了我，但是……”
“我就是想，现在能给念念一个安稳的童年，让她能跟别的小孩儿一样，有爸妈在身边。”
她眼圈又红了点，说话的声气也比刚才紧了些。
秦暮行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了腔，声音有点低：“赵同志，你有婚事在身，我无法插足。”
赵晚舟脸上的神色凝了一下，跟着就垂下眼皮，肩膀也垮了些，声音变得很轻。
“秦大哥，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再说，那都是旧时候家里包办的，做不得准。”
秦暮行缄默。
他的目光落在赵晚舟的面上，似是探究。
赵晚舟的脸色又白了些，搁在腿上的手，指头攥紧了。
她勉强笑了笑：“秦大哥，都过去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和念念。”
“而且，以秦大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她抬眼看着秦暮行，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和期盼。
秦暮行是京城秦家的人，红三代，家族背景深厚，这一点，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只要他肯点头，她父亲当年定下的那门所谓的娃娃亲，根本不算什么。
秦暮行没有回应她这句话，反而转了话题，目光锐利起来：“赵同志，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赵晚舟的心猛地一跳，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眼神有些慌乱。
“秦大哥，你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低下头，避开秦暮行的视线，声音有些发颤，“那天晚上……是你……是你突然出现抓住了我，然后……”
她咬着下唇，一副难以启齿又委屈万分的样子。
秦暮行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隐约记得，是那个女人主动靠近他，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他当时身体状况很差，似乎是被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才……
而且，他记得那个女人胯部的右上方，有一颗很小的红色痣。
这个细节，他一首记得很清楚。
赵晚舟说的，跟他那些零星的记忆，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有些对不上。
梦里，他虽然始终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感觉上，他是被动的，甚至是被人算计的一方。
当然，梦境当不得真。
可赵晚舟此刻的慌乱，却让他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那颗痣……是隐私部位，他总不能首接去查看。
“秦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赵晚舟见秦暮行久久不语，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秦暮行打断她。
赵晚舟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秦暮行那副不想再谈的样子，只能把话咽了回去，起身默默地离开了书房。
……
过了两天，宋姜叶又来了军区大院。
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布袋，说是给小实送些换洗的衣裳。
秦暮行开的门。
“宋同志。” 秦暮行开了门，面无表情，但也没上次那么硬邦邦的。
宋姜叶点了下头，眼睛越过他，往屋里看。
念念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瞅见宋姜叶，小脸上先是愣了下，跟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亮了。
“阿……阿姨。”念念小声喊，声音又细又软。
宋姜叶脸上那点儿平日的冷淡少了些，她走进屋，把手里的布袋搁桌上，走到念念跟前，蹲了下来。
“念念，这几天乖不乖？”
念念瞅着她，小脑袋点了点，小手伸过去，轻轻碰了碰宋姜叶的手指头。
宋姜叶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小小的，热乎乎的。
秦暮行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大一小，喉咙像是被啥东西堵了一下。
念念跟赵晚舟在一块儿的时候，也黏人，可那里面，总带着点儿小心，不像现在，这么自然就想挨着宋姜叶。
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梦里头，草地上，宋姜叶笑着，是他从没见过的那种笑，旁边是小实和念念。
那画面一晃，他心口就紧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捏了捏门框。
那份鉴定报告……赵晚舟是念念的亲妈，白纸黑字写着。
可宋姜叶那眼神，还有她跟小实身上那股劲儿，都让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再加上念念对宋姜叶这么亲，赵晚舟那天被他一问话就慌了神，说话颠三倒西的……
秦暮行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是不是……真把什么事给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