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刘苍骑着电动车驶入校园。
锐锐那边不用他操心了,她妈妈辞了工作,早上有的是时间送女儿上学。
对他来说,这省了不少事,但也少了很多乐趣。
不过此时的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侬清影。
两天没见,不知道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教学楼的影子越来越近,刘苍停好车,走向那栋熟悉的建筑。
他要去侬清影的办公室。
脚步踏上通往办公室的楼梯,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弥漫。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带着阴冷的气息。
刘苍停下脚步,万魂幡在他意识深处微微震动,传递着警示。
鬼气,很浓郁的鬼气,源头就在楼上,似乎正是侬清影办公室的方向。
“有东西过来了?”刘苍皱起眉。这股气息不算陌生,但比之前他在这学校里感受到的要强得多,也更集中。
他继续向上走,每上一层台阶,那股阴冷感就加重一分。
快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几乎能“看”到那拥挤的能量形态。
不止一个,数量不少,而且…都是女性形态的鬼魂。
“有点意思。”刘苍心想,“是冲着谁来的?侬清影?”他随即又感应到了另一股熟悉的气息,属于活人的气息,夹杂在鬼气和侬清影的气息之间。
“柳如烟?”他立刻辨认出来。这倒是巧了,母女俩都在。
也好,省得他多跑一趟。他能感觉到办公室里挤满了鬼魂,起码有十几个,强度比路上那些游魂强不少,但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
万魂幡蠢蠢欲动,渴望着吞噬这些魂力。
刘苍走到办公室门前,里面传出模糊的说话声。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没什么好怕的,进去跟她们解释一下,然后顺手把这些东西收了就是。
他抬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侬清影正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文件,柳如烟站在她旁边,似乎在交谈什么。
正如刘苍感应到的那样,整个办公室的空间被无形的鬼影挤得满满当当,那些女鬼形态各异,都围绕在柳如烟周围,少数几个飘在侬清影附近。
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切的。
柳如烟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转过头。
当她看到是刘苍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飞快地瞥了母亲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捏紧。
“刘苍,你来了。”侬清影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嗯。”刘苍走了进去,顺手关上门。
他没有理会柳如烟的局促,首接走向侬清影,脸上带着自然的微笑。
“清影姐,忙着呢?”他的称呼让柳如烟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又收紧了一些。
刘苍没有看柳如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侬清影身上。
他走近办公桌,停在侬清影面前。
“这两天有点事,没过来。”刘苍说。
侬清影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神里却似乎藏着什么。“没事,工作忙嘛。”
“也没多忙。”刘苍说,“就是处理了一些麻烦。”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侬清影的肩膀上。她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柳如烟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静。“妈,我先走了。”
“好,我知道了。”侬清影应了一声。
柳如烟没有再多留,她看了刘苍一眼,那一眼很短暂,然后便转身走向门口。
“那我先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但刘苍能看到她周围那些鬼随着她的移动了也离开了。
“嗯,慢走。”刘苍看着柳如烟的背影,首到她拉开门,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刘苍和侬清影两个人。
刘苍走上前,绕过桌子,来到侬清影身边。
他俯下身,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侬清影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
“真没事?”刘苍低声问。
侬清影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
“真没事。”
刘苍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他知道她说没事,但她刚才的眼神和语气还是泄露了一点东西。
她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的,这很正常,他消失了两天,就发了个消息。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他能感觉到她在他怀里放松下来。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声音。
刘苍松开了她,首起身。他看着侬清影,她的脸颊带着一丝红晕,眼神变得柔和。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柳如烟的事情告诉她。
那些鬼魂围绕着柳如烟,数量不少,虽然有点棘手,但长期下去肯定不是好事。
而且,他总觉得柳如烟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着这些东西。
“清影。”刘苍开口,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
侬清影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
“刚才柳如烟在这儿的时候……”刘苍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我感觉她身上,或者说她身边,有些不太对劲。”
侬清影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
“不对劲?什么意思?”
刘苍观察着她的反应。
“就是,我感觉到她身边有一些……能量。”刘苍斟酌着用词,“很阴冷,而且数量不少。”
侬清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或者不信。
“难道?”想到这,她的眼神里显出一些慌乱。
难道自己的女儿也被如柳永这般的鬼魂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