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与压迫的雕像也连接在一起,变成了解放的无头雕像单膝跪地,搀扶着压迫雕像。
【是否进入解放与压迫试炼】
余晖毫不犹豫道:“是!”
时空扭转,白云悠悠。
“好吧,还是不能用魔法……”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经历过岁月的无尽鞭挞。
余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是意识降临到这个老太太身上。
她挺首身子,发现异常难受,只有弯腰驼背才能好受一些。
“算了,弯着就弯着……”余晖只觉得别扭。她凭借着这个老太太残缺的记忆找到一个房间,是她经常居住的地方,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满脸疲惫。
“娘怎么还不回来?”女人抱着婴儿疑惑道。
“你好?”余晖试探着问。
“娘!你回来了!”女人惊喜。
余晖:……
[好吧,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这女人的母亲,那就是她手里婴儿的奶奶喽,好吧,我年龄不到20,就是个奶奶了!]
余晖与女人见面后,得到了更多的记忆:“出生……税?这是什么?”
旧西藏。
出生税是旧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中,农奴主对农奴进行残酷经济剥削的一种手段。
在旧西藏,农奴悲惨的命运从出生就开始了,农奴生小孩需要交“出生税”,孩子登记注册后成为“终身农奴”。
余晖整理自己的思绪,她的“孙儿”刚出生,农奴主就派人来收出生税,男孩收4两,单眼皮收8两。名字被登记在册后,以后必须按年交人头税,并且父死子缴、子死孙缴,没有穷尽。
若农奴家庭无法凑齐税款,会遭遇严重的惩罚,如小孩的父亲被活活打死,母亲拿着皮鞭走出房门准备以命抵债等。
旧西藏长期实行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占西藏人口总数5%的官家、贵族和寺院上层僧侣组成的农奴主阶级,通过包括征收“出生税”在内的多达200余种税收,涵盖农奴生活的方方面面,最大限度地榨取农奴的剩余价值。
农奴又分为差(chai)巴,堆穷,朗生三种。
差巴是给农奴主种地的人,只有土地的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他们完全被束缚在土地上。
堆穷意为小户,主要是差巴破产后,形成的阶层,社会地位比差巴低,生活比差巴苦。
朗生意为家里养的奴隶,他们没有任何生产资料,没有丝毫人身权利,被农奴主视为,会说话的畜生。
朗生可以被当作礼品赠送,或者当成牲畜一样标价出售。
“妈的,一群畜生!”余晖想要反抗这群“大人”,可是,凭她这具年老体衰的身体,走路都够呛。
实际上,农奴的衣服都不完整,男女只是遮住重要隐私部位,当然,在奴隶主眼里,农奴哪来的隐私。
余晖去交完交完出生税后,回来照顾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女儿”和“外孙”,可她没有照顾过分娩过后的女人的经验啊,只能干看着。
[说真的,这“女儿”当我的母亲都够了……我还得给她当妈?好怪的感觉。]余晖心想。
来了一个男人闯进她们休息的住所,服饰精致,面容干净,带着不可一世的跋扈。
他拿着鞭子说道:“你家男人死了,你赶紧把你们三代欠下的债和收尸税交出来,或者……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他把鞭子丢到女人面前,这个意思是要女人以命抵债的意思,当然,债务不能消,只是延后到后代身上。
惨无人道的旧西藏农奴制度下,基本上呼吸也要缴税,僧侣用农奴的人头、人骨做成的法器,农奴稍有不慎就会被剥皮挖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官僚都算是文明社会的。
当然,这只是想说明奴隶制度的残暴,封建王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恐惧地看向余晖,想要把孩子交给她。
余晖愤怒了,强势拒绝男人的条件。
男人也怒了,一道鞭子打来,“卑贱的奴隶,敢和主子顶嘴!我让你顶嘴,我…我让你顶嘴!”
呼啸而来的鞭子打在余晖身上,火辣辣,就像一根烧红的铁条猛地烙在皮肤上,疼痛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余晖忍不住身体一颤,发出痛苦的闷哼。
紧接着,持续的灼痛传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是被烈火炙烤,余晖感觉那片皮肤己经不属于自己,无比煎熬。
“别打了,别打了,我去,我去……”女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几乎要崩溃。
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余晖,啐了一口,“贱奴!”随后丢下鞭子,转身离去。
女人紧紧抱住了余晖,“娘,好好照顾我的儿子……他叫强巴。”
余晖硬扛着疼痛,沙哑地说道:“不要去……”
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无声地流着泪。她拾起鞭子离开,一言不发,在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最后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满是眷恋与不舍,随后消失在余晖视野里。
余晖挣扎着爬向门扉,扶着门站起身,想要追出去。
“哇……哇……”婴儿的哭声从身后传来,余晖看着婴儿,又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痛苦地流泪,她转过身,选择了婴儿。
跪拜千年的神佛,神佛从未降下目光。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余晖强忍着伤口传来着的疼痛,“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还有不能死去的理由!”
余晖没法喂奶,只能喂谷物粥,所以婴儿夭折率普遍的高。
旧西藏,六岁就得为奴隶主干活。奴隶主可以骑着马巡视领地,而且,还可以骑着人!
神佛无罪,有罪的是借着神佛名号,玩弄剥削人民的恶魔。
余晖接受不了这一切,这几天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她祈求邻里代为收养。
亲不亲,阶级分。同为农奴的一家人代余晖收留了强巴,她一人去寻找自己的“女儿”。
余晖淌过河流,走过泥泞,向上前进。奴隶主为了展示自己的尊贵身份和地位,多住在高的地方,象征着骑在人民头上。
她边咳边走,跟随心中的感觉前进,魔力没了,命运对心灵的指引还有。渐渐的,她停下了脚步,停在一个趴在地上,背手捆绑,死去不知道多少天的男尸旁边,旁边还丢着一具女尸。
“没错,是你们……”余晖跟随心灵的感觉,确认眼前的男尸是这具身体的儿子,女尸是前不久的女儿。
她愤怒着,火焰似乎要冲破神祇的束缚,老太太的形象一阵闪烁,在老太与余晖的形象之间来回切换,但是,没有成功,她还是一个头发苍白、佝偻驼背的老太。
就算雪山变成青稞山,农奴也吃不上一口,就算河流变成牛奶,农奴也喝不到一口!
突然,一个身穿华贵衣物的人喝住了她,身后跟着数个家奴,他是奴隶主的管家,“看什么看,快滚!”
余晖那充斥着怒火与仇恨的眼神看向他。
管家一惊,随即恼怒道:“贱奴,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该学会低头!来人!”
几个奴隶拿着木棒站了出来。
“给我狠狠地打!”
木棒一下就把余晖打在地上,几个奴隶疯狂地用木棒招呼她,打得她咳血不止,意识模糊。
余晖依旧保持着仇恨地目光,在棍棒的打击下不曾屈服,首到血流了一地。
也许是奴隶打累了,也许是管家看累了,打击停了下来。
几人合力把余晖抬起丢了出去,越远越好,免得脏了老爷的眼。
血还在不停的流着,余晖挣扎着起身,结果又吐出了一摊鲜血。她不甘地凝望着家的方向,瞪大双眸,再无一丝声息,死不瞑目。
她的灵魂脱离这具尸体,向着东方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