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鸟儿原本是个人,但强光之后就变作这副模样了?”
日上三竿。
李公明与凌洛聚集在刚刚整理出来的屋子中,看着笼子中的彩色鸟儿大眼瞪小眼。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徐无尘,则是老实巴交地坐在一边,手指挑逗着笼中鸟儿,面对师兄师姐的疑问回复的很是真诚:
“嗯,大体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么,大师兄?”
李公明与凌洛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无奈叹息一声:
“问题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你这运气……算了,你什么打算?”
“有没有养宠物的想法?”
徐无尘思索了一番,说道:“小时候家里给我买过一只小雀儿,这养起来,也没太大的区别吧?”
九彩天鸢,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鸟类没错。
“应该没有。”李公明点了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我挺喜欢这只小鸟。”徐无尘飞快地收回手,以免那只暴脾气的小鸟把自已的手给啄伤。
很奇怪的一只鸟,明明长得很好看,却是一副凶巴巴模样,手中的米吃完了,就要啄人。
但徐无尘却记得,对方之前的确是一副女孩子模样。
莫非,这就是师姐口中的妖兽?
他低下头,却见那只小鸟也在盯着他。
灵动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愤慨。
徐无尘挠挠头,有些不太能理解这份愤慨,但自已既然把对方捡回来了,就得负起照顾对方的责任。
他挑逗了鸟儿一番,福至心灵般说道:
“今后,你就叫【小鸢】如何?”
极美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徐无尘点点头,就将这个名字定下了。
“好了,鸟儿的事情告一段落,比起这个,更让我惊讶是,大晚上,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跑去打猎?”
李公明瞥了自家师妹一眼。
凌洛咳嗽一声,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不是看小师弟没吃饱么,总不能让人第一天就饿着肚子吧。”
“是的,师姐是为了我才去的。”
徐无尘连忙解释。
好师弟啊!
凌洛颇为感动,心里盘算着如何给小师弟多塞点饭菜。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饿了就去找东西吃,这没有错。”
李公明有些哭笑不得,他拍了拍额头:“平时只是怕凌洛到处屠杀山野间的生灵,才有这条规矩……”
“什么?师兄你是为了防我?”凌洛眼睛一瞪。
“呵呵,若不加以防护,恐怕你第二天便会以根除隐患为由,将这附近山脉的生灵屠戮一空了。”
李公明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
徐无尘有些惊讶。
他虽然知道凌洛师姐在性格上谨慎一些,但却没想到,对方的谨慎到了这种地步。
“安全第一,总是没错的吧。”
凌洛吐了吐舌,也不顾大师兄后面还说了啥,拉起徐无尘走向外面:“这小鸟儿,师兄你照顾片刻,我要带小师弟去修炼了。”
“师兄再见!”徐无尘连忙回头告了个别。
“欸,还真是麻烦……”
李公明捂着额头,看着笼子里满眼怒火的小鸟,轻叹着道:
“九彩天鸢?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
“师姐,我们这是要学射术了么?”
树林中,凌洛背上箭袋,手持三尺长弓,腰板挺得笔直。
“先前说过,我乃是君子六艺中的【射】,教你的,自然是射。”凌洛理所应当地说道。
徐无尘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虽然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为什么我是那个靶子啊!”
本以为师姐会教他拉弓搭箭,却不曾想,自已是被绑在大树上,面对拉弓搭箭的凌洛当靶子。
那些,可都是带箭头的真箭矢啊,射中了不得一射一个血窟窿?
“射术这种东西,眼睛是极重要的,会射很重要,会躲更重要。”
凌洛淡淡说道:“不然别人一箭射来,你躲不掉,也没必要拉弓搭箭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根本躲不了啊。”
徐无尘挣扎了一下,身上的绳索却是有生命一般,捆缚得愈来愈紧。
“贸然躲避对于现在你的来说,百害无一利,比起那些,眼力对你而言更重要。”
凌洛从身后取下一支箭,交代道:“从今晚后,你要在清晨鸡鸣时分起床,目视东升的太阳锻炼眼力,然后自已站在树的前面,看好我射出的每一箭。”
这对于徐无尘而言无疑相当的残忍了,但徐无尘心中好奇战胜了恐惧。
他急促而短暂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大概要被射多少天?”
“得看你个人悟性了,有可能两三天,也有可能……三年半载。”凌洛耸了耸肩,拉弓便射。
刷!
徐无尘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从耳边掠过,他心急地撇过眼。
看到的却是无声颤动的空间。
只是一箭,便让空间震颤。
这就是师姐的实力吗?
哪怕只是一个九品的练气期!
徐无尘有些心动。
凌洛的这种做法虽然有些胡来,但她真有在认真教导徐无尘,每一次拉弓搭箭,都以一个极慢极慢的姿势完成。
三两次下来,徐无尘就领悟到了拉弓的精髓。
但对于目力方面的要求,他却暂时无法达标。
原因就在于,箭矢会扭曲空间。
每次他集中注意力,去看即将脱离长弓束缚的箭矢时,那支箭矢便扭曲了空间。
以至于他哪怕看到了箭矢射出,也无法预知其运动轨迹,只能感受箭矢掠过身边,掀起一道劲风。
凌洛对他也是极为照顾,每三息才有一支箭矢掠过,让徐无尘有足够消化上一支箭矢速度的时间。
慢慢地,徐无尘眼中扭曲的空间,好似被拨乱反正了一般。
空间虽还会扭曲,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在扭曲平息的那一刻,他便可以迅速捕捉到离弦的箭矢。
直到最后,他的眼睛,甚至能跟得上飞逝的箭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