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蓝碧婷的跟踪能力,她早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她气急败坏,回到宇文大别墅还是砸了一个酒柜的红酒,这会儿张婆正跟着仆人们打扫。
门开了,是宇文境回来了。
窝在沙发上的蓝碧婷终于动了一下,然后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的妆容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宇文境!”蓝碧婷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她想骂人,想骂混蛋,但是她不敢。
宇文境看着蓝碧婷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当初若是查清楚,就不会给她希望,可她也应该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宇文境不想再给她错下去的机会。挥手示意张婆她们先下去。
人距离蓝碧婷还是千米远,说:“蓝碧婷,你的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宇文境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结束?你说结束就结束?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这样对我!”蓝碧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站起身来,冲向宇文境,想要抓住他的衣领。
宇文境侧身躲开了蓝碧婷的攻击,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蓝碧婷,当初是我错以为你就是夏雨,所以才去了那个出租屋,你也应该知道,那天晚上,在宇文酒店的不是你。”
宇文境知道蓝碧婷还想继续隐瞒下去,这个时候应该让她清醒冷静下来。
蓝碧婷依然理直气壮地说:“在宇文酒店的人就是我,是你要了我的清白,然后又让我搬进你家的。”
宇文境实在无奈:“你可记得当晚我们喝了几瓶红酒?”
“这……我怎么会记得,当时你意乱情迷,我,我很害怕。”蓝碧婷心虚地回怼。
宇文境冷哼一声,说:
“蓝碧婷,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那晚我根本没有入驻宇文酒店,而是夏雨用电瓶车,把我送进了文化酒店。那晚我受伤了,根本没有机会叫红酒。”
“你似乎没有弄明白,当初我只是让你选择要钱还是去山庄陪奶奶,并没有让你搬进宇文家,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玩游戏,不是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蓝碧婷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着。
宇文境看着蓝碧婷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但这种感情转瞬即逝,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这是她不真诚的代价,她必须离开。
“蓝碧婷,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开始新的生活。希望你能够忘记我,找到属于自已的幸福。”宇文境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蓝碧婷。
蓝碧婷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很多个零的数字,然后狠狠地把它撕成了碎片。
“宇文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你!”蓝碧婷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宇文境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已无法再给蓝碧婷任何希望。他转身上了楼,留下蓝碧婷一个人在那里哭泣。
他的外套被蓝碧婷碰过了,他突然不想穿了,再说,昨晚摔了几跤也没法穿了,便扔在客厅的卫生间里,等着下人们收拾就好。
他上楼后,在他硕大的衣柜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西装,换上。本来打算去医院,可李偶来了信息:
亲爱的宇文公子,我这要顶不住了,您什么时候能出现啊。
他知道李偶的本事,可是他也从来不会叫苦,一旦他发了这样的信息,说明事情真的很棘手。
就在他为难之时,夏雨发来语音信息:“宇文公子,本姑娘出院了,我先回家,收拾一下,晚上等着和你约会,好好工作,不许爽约哦!”
宇文境幸福一笑,心里已经开始勾画未来赚钱养家的蓝图。
他开着免提,夏雨的声音在楼上回荡,也飘进了蓝碧婷的耳朵里。
“呀——”她扯着头发竭力地嘶吼着。
宇文境从客厅走过,看也没看一眼蓝碧婷。
宇文境走后她躲在卫生间里,看着自已浓浓的黑眼圈,精心画的妆又哭花了,此时的她和落水狗一般无二。
她怒上心头拿起身边的瓶子,砸碎了镜子。
看着碎片里晃动着的无数个丑态百出的自已。
她拿起一块对准自已的手腕划下去……
她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她要让他们两个付出些代价。
鲜血滴着,滴着,慢慢流进了宇文境的口袋里。
手腕上的伤口不深,她没想死,可是鲜血还在汩汩地流着,她感觉不对,似乎很难控制,万一自已真的死了,那不是成全了夏雨他们两个。
“不行,不行我得让张婆看见。”
可才一抬脚,发现自已头晕了,一头栽倒在马桶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双手勉强支撑起身体。
此时,卫生间冰冷的地面和她身上的衣物都已被猩红的鲜血所浸染,这画面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瞥见了散落在地上的镜片。
透过那破碎的镜片,她忽然看到一个面容憔悴、头发花白如霜、双眼布满浓重黑眼圈且眼窝深深凹陷下去、脸色更是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女人。
"这……这是谁?"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下意识地伸手捡起其中一片较小的镜片,仔细端详起来。
当她看清镜中的影像时,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般呆住了。
"不——不可能——这怎么会是我呢?" 她惊恐万分地尖叫出声,手一哆嗦,将手中的镜片狠狠地扔向远处。
紧接着,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又匆忙拾起一块较大的镜片,再次对着自已映照过去。
可是,无论她如何否认,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依旧清晰可见,毫无疑问就是她本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绝望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化作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这不公平!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待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回荡在狭小的卫生间内,久久不散。
她嘶吼着,使劲地砸着地板,不顾地板上的镜片划伤了手。
“咣咣咣……”
宇文境的口袋里就像有老鼠一样突然动了动。
“谁?”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被蓝碧婷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