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误入桃源,这里是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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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桃源见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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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误入桃源,这里是大秦?
作者:
丶绯绯绯月
本章字数:
5332
更新时间:
2025-01-29

晨雾未散,文宫学堂后山的环形窑炉已腾起袅袅青烟。

薛不凡用柳枝在沙地上画出三道并排的凹槽,抬头时正撞见十五双亮晶晶的眼睛——孩子们抱着竹筒与陶罐,麻布衣襟上还沾着赶来时蹭到的苍耳。

“阿禾,把你昨日摔坏的砚台拿来。”薛不凡接过女孩递来的碎陶片,将其与另外两块石料并列置于凹槽中。十岁的姬豆豆突然吸了吸鼻子:“先生又要变戏法!”

薛不凡将竹筒水泼向三块材料,孩子们立刻围成密不透风的圈。

夯土块化作泥浆,青石板纹丝不动,而那片陶碎竟将水流分成了两股。

“这便是胶凝材料的神妙。”

他指尖轻点渗入陶片裂缝的水珠,“若我们造出比陶土更精纯的黏合剂...”

阿禾突然举起缠着葛布的小手:“就像蜘蛛用蛛网补巢!”她耳尖发红地补充道:“我见先生用树脂补过窗棂。”

孩子们哄笑起来,惊飞了窑顶歇脚的山雀。

“说得好!”薛不凡掀开窑口铁板,热浪卷着星火窜出,他顺势将备好的石灰石粉推入窑膛,“蜘蛛液遇风则凝,我们这‘大地蛛网’却要烈火锤炼。”他带着孩子们轮流拉动竹制鼓风机,七岁的小满够不着绳结,被姬豆豆扛在肩上操作。

待窑温升至橙红,薛不凡用陶勺舀出些许煅烧料:“来辨辨成色。”

阿禾凑近观察时,发梢竟微微卷曲:“比里正家新铸的铜鼎还烫!”

孩子们传看着红热的粉末,在薛不凡指导下将其与碾细的河蚌壳粉混合。

“现在该造‘蛛网’了。”

薛不凡领着众人来到晒谷场,将灰白色粉末与沙砾搅拌成浆。

小满踮脚把竹片插进泥浆,歪头问道:“比阿娘蒸的黍糕还稀软呀?”

三日后,当孩子们合力掀开的草帘,晒谷场上赫然卧着三块青灰色方板。

薛不凡示意最壮实的虎子抡起石锤,夯土板应声碎裂,青石板纹丝不动,而水泥板只留下个白印。

“先生!给我家猪圈铺这个吧!”姬豆豆激动得差点砸到脚趾。

阿禾却蹲在水泥板边缘,指尖着前日刻下的歪扭字迹:“雨打不散,火烧不化,这才是真正的字。”

暮色中,薛不凡望着孩子们欢天喜地搬运水泥板的身影。

阿禾落在最后,小心捧着块残片:“先生,能用这个补学堂的漏雨屋顶吗?”

月光漫过山脊时,文宫学堂的茅草顶上,一片不规则的水泥补丁正泛着柔和的灰白色泽。

山下村落里,十五盏油灯明明灭灭——每个孩子窗台上,都晾着块巴掌大的水泥片,上面凝固着他们人生中第一个不会褪色的文字。

第七日卯时三刻,里正家晒谷场上蒸腾着露水气。

人哥赤着精壮上身,抡起祖传的开山斧,斧刃在空中划出银弧。

"铛——"

金石相击的爆鸣震落槐花,斧头竟在水泥板上豁开拇指宽的缺口。

"让老朽瞧瞧!"

七十岁的石匠赵公挤进人群,枯枝般的手指着斧刃豁口,又去触碰板面浅痕。

突然转身对着祠堂方向长揖到地:"苍天有眼,这比骊山皇陵的封石还硬三分!"

正午艳阳下,三百户家长在文宫学堂前的古樟下席地而坐。

薛不凡将算筹插在沙盘上,阿禾捧着陶罐在旁记录。

"修缮全村需六百方水泥。"他抓起把石灰石粉任其从指缝流泻,"后山石料用木轨车运输,每户每日出两壮丁......"

"俺家出三个!"

杀猪匠陈大膀子霍然起身,腰间杀猪刀碰得算筹哗啦作响,"去年暴雨冲垮俺家猪圈,今年定要砌个铁桶般的!"

次日寅时未过,西山便响起清脆的凿石声。

八十辆改良木轨车沿着新辟的山道蜿蜒如龙,车轴裹着浸油葛布,行进时几无声响。

十六岁的栓柱抹了把汗,对身旁的老爹笑道:"这轨道真神,三百斤石头推着比挑水还轻快!"

河滩边,五十妇人挽着裤腿立在春寒料峭的溪水中。

三层竹筛架在木桩上,最上层筛眼足有铜钱大,底层却密如发丝。

"筛够十斗细沙,换半升黍米。"

阿禾背着竹篓沿河巡查,忽然按住虎子弟弟偷塞鹅卵石的手,"掺石子要扣口粮的!"

西坡黏土坑腾起红雾,二十头黄牛鼻孔喷着白气。

王寡妇攥紧缰绳,对拉车的儿子叮嘱:"轮轴刚抹了猪油,莫走陡坡。"

车过处,七十岁的桑婆婆佝偻着腰,将散落的红土仔细扫进陶罐——这些土末混着米汤,正好补她家漏风的灶台。

十座阶梯窑昼夜吞吐青烟,窑工们额间系着浸湿的葛布。

烧窑组组长李铁头举着铜镜观测火候,突然大喝:"三号窑转文火!"

四个汉子立即扳动竹制鼓风机的活门。

新寡的春娘守着配比陶瓮,木升量取时总要抖三下:"七分石灰二分土,少抖些能多烧半窑。"

子夜时分,第一窑熟料倾泻而出。

七十岁的王木匠独臂捧起灰白粉末,突然老泪纵横:"当年给咸阳宫造梁柱,要有这物件,我儿何至于被垮塌的楠木......"

哽咽声没入噼啪爆响的炭火。

第五日破晓,不凡家的老屋顶站着二十个精壮汉子。

薛不凡掀开茅草,露出蛛网般的竹筋骨架。

"横三纵四,交叉处用麻绳捆死。"他边说边示范,阿禾在屋檐下大喊:"豆豆!把你爹打的铁钉递上来!"

八岁的小满被父亲扛上房梁,看着水泥浆顺着竹格流淌。"像阿娘熬的黍米粥!"

他伸手要摸,被阿禾用竹尺轻敲手背:"三日不得碰,当心长不高。"

三日后暴雨倾盆,王寡妇抱着婴孩缩在屋角。

往年这时节,屋里早该摆满接雨的陶罐,此刻却只有瓦檐垂下的雨帘奏着清音。她忽然赤脚奔到院中,仰头望着青灰色的水泥屋顶,雨水在斜面汇成银亮溪流。

"神仙瓦......"

泪珠混着雨水滚落。

施工队如春蚕食叶般铺展全村。

夯基组的后生们唱着夯歌,将掺了水泥的碎石砸进沟渠。

女人们把麦草切得寸长,补墙时像在绣百子千孙图。

最数养护组的老人们虔诚,晨昏各九遍洒水,赵公还偷偷往水里兑了祭祀用的酒糟:"让地母娘娘也沾沾仙气。"

谷雨那日,村东古槐下架起十口铁锅。里正敲响铜锣:"今日铺迎亲道,管饱黍米饭!"

清基组的后生们挥汗如雨,挖出的排水渠底铺满碎陶片。

豆豆举着蚌壳喊:"每片要鱼鳞状交叠!"

面层组的媳妇们并排蹲着抹水泥,桐油刮板过处,路面竟映出晚霞。

陈大膀子的新妇突然"哎呀"一声,原来腹中胎儿踢动了。

"快摸摸这路,硬实着呢!"

春娘拉过她的手按在未干的水泥上,留下个浅浅的掌纹。

第三十日黄昏,祠堂前最后一级台阶抹平。

晒成黑炭的豆豆突然指着远方:"路!路在吃太阳!"

众人望去,七里长的水泥路正将落日余晖凝成琥珀色。

里正颤着手泼了碗米酒在路面:"列祖列宗看看,这怕是通天路啊!"

寒露时节,外村货郎的驴车陷在桃源村外。

忽见人哥推着独轮车风驰电掣,车上红柿子在新路弹跳如金丸。

"老哥借个道......"

货郎话音未落,独轮车已掠过三丈开外,只在路面留下两道淡淡白痕。

七十岁的桑婆婆每日摸着屋顶发呆。

那夜她梦见自已变回二八少女,织机上的麻布竟化作了青灰屋瓦。

晨起时,她把珍藏的玉镯熔了,请薛不凡镶在学堂门槛:"让读书郎踩踩,硬气。"

冬至前夜,阿禾领着孩童们在西墙根镶蚌壳花坛。

月光下,水泥未干的表面留着歪扭字迹——"阿禾""豆豆""小满",还有句"薛先生长命百岁"。

晨露降临时,这些字迹与八百户炊烟共同凝固在了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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