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见到了他的路……
漫长且荆棘。
不见尽头。
不见希望。
可真如他说的那一样,这一条路若是能走出来……那么这徐家……
老院长内心微微一叹。
或许,真到了那时候,便是连帝王见了这徐峰,也该低头三寸才是了。
宁天县的晨曦终是升起。
整整忙碌了三日的宁天县,迎接来了属于它的盛宴。
当第一声的炮仗响起那一刻,整个宁天县便开始沸腾。
欢声笑语无数。
大人,小孩。
于街头洋溢着笑容。
宁天县内,大大小小的通道,被一张一张的宴席摆满。
菜……
是流水席。
一道道的菜不断的上来……
吃完这一道,下一道已至。
柳衣巷中,也摆上了好几十个张的桌子,所有柳衣巷的百姓尽数归来。
穿梭于人群之中。
吃着肉。
喝着酒。
看着戏曲……
最为高兴的大抵便是张狗蛋他们了……
这一日,他们再次背起了宝剑,成为了一个流浪江湖的大侠,只是不同的是开始有人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有郎中。
有狐妖。
有书生。
便是连捕快都有了。
这些小家伙们读了书,听过了志怪录,于是连这扮演的游戏,也变得极为丰富。
女人们难得放松了起来。
于是。
一群熟悉的妇女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嗑着瓜子。
聊着八卦。
笑着。
打趣着。
谈一些便是让人听到,都觉得耳红脸躁的事。
苏殷和张家嫂子她们坐在一起,靠近徐家大院……
一起的还有秦家婆婆,吴家奶奶,谢家嫂嫂等。
一桌子十个,这算下来,竟变成了苏殷的辈分最小,加上皆是一些上了年纪,见过了世面的人,这嘴上自然也越发的直接了一些了。
“啊殷~”
秦家奶奶忽然问着苏殷。
“秦家婆婆,怎么了吗?”
“你和徐小子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可洞房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刷刷的全都聚在了苏殷的身上,苏殷一张脸刷的红得如火球一样,桌前的碗筷差点掉在了地上。
“婆婆,这……这……”
苏殷一下子慌了。
眼睛不断的朝着四周看着,发现附近几桌都是女人,并无男人,也无人听到这话,才稍微好了一点、
可整个人也是有些难以启齿……
秦家婆婆怎就问这问题了,让她如何回答?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我们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害羞的?”
秦家婆婆问着:“那徐小子,可欺负了你没?”
苏殷红着脸。
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小声道:“我们是叔嫂关系,婆婆您可莫要胡说。”
叔嫂关系?
这话一出来,谢家嫂子就满是抱怨了起来、
“这徐小子这般不济?到现在还没欺负你?”
苏殷:???
“这徐小子,该不会是不行吧?”
谢家嫂子皱眉:“这该不会才是,他可是神医,若真是有问题,可得给自已开些药吃吃……”
说着还和苏殷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哪怕自已在怎么不行,可也绝对不会承认,甚至会寻许多借口和理由。
要嘛是今夜状态不行。
要嘛是工作累了。
要嘛是明天要早起,不好劳累。
反正总有千千万万的理由,就没有一条是自已不行……”
“就是,这男人就是这样的虚伪。”
这话一出来,顿时引起了在场几人的共鸣,有些开始埋怨起了自已的男人。
这让苏殷听得是一张脸火辣辣的。
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已埋了算了。
自已好歹 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几位嫂嫂婆婆,这话就不能不当着自已面说吗?
“不过这徐小子应该不至于中看不中用才是。”
有人说着:“他可是习武的,以前徐三拳这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别说一个人,就是三五个壮汉,都要被他撂倒,我看他应该还行!”
“可这行,怎么就没见他对啊殷用?”
苏殷:???
不是?
这话题怎么又扯到我这里来了?
“不会是啊殷没主动吧?”
苏殷:???
“这可就要说你了! ”
张家嫂子觉得有必要和苏殷好好聊一聊这女人和男人的事了,要不继续这样下去,可真就怕自家的狗蛋都成婚生子了,这苏殷和徐小子,连个房都没圆!
“这女人,总是要主动一些才好的,要是没有主动,这哪个男人会靠近?”
“没错没错,这点我们很有话说……”
苏殷:……
这一刻,苏大夫欲要掩面而逃。
低着的头,整整半天不敢抬起,更是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见得徐峰皆羞愧无比,不敢对视。
脑海中关于张家嫂子等人传授的经验 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代入。
至于徐峰,却是吐了……
不是喝醉吐的。
而是被灌吐的。
宴席开始的那一刻, 几乎和自已喝酒的人没停下来过。
寻常人徐峰倒是好找个理由和借口敷衍过去,可有些人的酒,自已就不好敷衍了。
莱国公跳得最欢。
端着酒。
时不时的朝着自已来上一碗,要是徐峰迟疑了下,他便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徐小子,你莫不是看不起老夫不成?”
人,是看得起。
可这杯中的酒,实在是有些看不起!
无他……
这酒实在过于差了一些。
大唐时期的酒虽好,可度数实在低得离谱……便是所谓的烈酒,也便差不多和啤酒一般的度数。
这一对比后世的什么老汾酒啊,五粮液,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可这酒,还是要喝的。
于是,这一喝,便开始有着无数人来了。
老县长。
秦家老爷子。
以及好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家……
秦琼也想喝。
早蠢蠢欲动了许久,可还没喷到酒,徐峰的声音就传来了。
“秦世伯……您还吃着药呢,这酒可就不好喝了,否则的话,这些日子的辛苦,可就前功尽弃了!”
秦琼;!!!!
咬牙切齿。
最后只能放弃。
秦怀道那是松了口气,可真心怕自家的老子直接暴怒。
这可不是没有先例的。
在长安时,自家老爷子这酒瘾要是起来,谁敢阻止,那可都是敢打上一顿的。
其中最惨的就是自已了……
反正每一次自已都必须躺床三天才下得来、
没想到这一次,峰哥一说,自家老爷子还真就忍下来了。
想到这里看着徐峰的眼神,那是越发的敬佩了起来。
别的不说……
往后有峰哥在,在自已父亲面前,自已那是稳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