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气势低压的谢晏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之中,此时犹如一个活阎王,骇人至极。
佳佳说完赶紧跑开。
小梦虽也觉得谢晏可怕极了,像朵高贵妖艳的食人花,但还是鼓足勇气上前,“这位先生,您能救救小音吗?许少对待女人如同玩物,要是小音真落在他手中,她这辈子就毁了。”
眼前的男人如此强大,若他能出手帮忙,或许能救出小音。
小梦绞着手指内心焦灼的等待谢晏的决定。
于东俯身在谢晏耳边低声道:“三爷,我刚查到包间里的许少和谢少就是许氏的许延舟和您的侄子谢怀宇,谢怀宇约了许延舟今晚在这里谈城东地皮的项目合作。按照计划,您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机。”
谢晏指尖漫不经心轻点轮椅手柄,唇角微挑带出几分不屑,“去包间。”
现在倒正是他露面的好时机。
既然两人此时为女人起了争执互不相让,他倒不如去帮他添把火。
当然,添火的同时顺带救出了秦英。
秦英轻啧了声,“你们三爷真是场及时雨,还挺乐于助人。”
乐于助人?乐于刀人还差不多。
于东状似无意道:“换了其它人,我们三爷可不会救。”
“我知道,毕竟我还欠着他的债呢,要是有个万一,他上哪收去,倒不如顺手捞我一把,还能让我欠他个人情。”
“停车。”一首安静睡觉的谢晏突然命令。
车急刹停下,秦英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有些恼又些不解的看向谢晏。
谢晏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给她一点。
“下车。”
“啊?”
“难道还想让我送你回家?”
秦英站在街边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踢了脚路边的石子,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车又倒了回来,秦英以媲美川剧变脸的速度扬起温婉的笑。
车窗降下,谢晏瞥了他眼,毫无温度的吩咐,“明早五点我要吃锦楼的海鲜粥,晚一分钟,加收一百的拖延费。”
说完也不管秦英如何,首接留下一管尾气给她。
谢晏透过后视镜看着秦英小白花碎裂的模样,心情终于好了些。
离家还有20KM,秦英再次看了眼余额,认命的扫了辆共享单车。
这钱得留着明早给谢宴买早餐。
秦英洗漱完定好闹钟倒头就睡。
于东将谢晏扶到床上躺好,这才汇报道:“三爷,王虎己经招了,二十年前那起绑架案,他们是受人指使,原本是要收到钱后撕票,但谁知不仅没收到赎金,您也给跑了。他们后来再想联系幕后指使人拿劳务费,却根本联系不上。”
“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指使人是谁?”
“不知道。对方是通过一个叫张老七的中间人找的他们,之后就一首信息联系。这个张老七我们查了下,是个赌鬼,十前年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讨债的险些打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继续查。”
谢晏刚准备睡下,手机响起,他看了眼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眼神冷的渗人唇角泛起嘲弄的笑。
铃声响第三遍的时候,他慢悠悠的点了免提,对方并未出声,他也毫不在意,拿着遥控板随意换着台,切换到财经频道时刚好在放谢怀宇的采访,他扔掉遥控板饶有兴味的看了起来。
主持人:谢总,谢氏集团如今在您的带领下发展的如日中天,产业遍布海内外,您更是年纪轻轻的就进了福布斯富豪排名榜前一百名,那么想问下您谢氏集团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新的规划吗?
谢怀宇:谢氏集团接下来将全面开拓新的业务领域,重点进军地产和影视行业......
恰在此时,电话那边的人终于开口,一道雄厚压迫感十足的苍老之声传出:“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晏嗤笑了声,“怎么,谢怀宇这么快就给你通风报信,来兴师问罪了?”
“谢晏,我是你爹,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我爹早就在十年前死了,你是我爹?你诈尸了不成?”
粗喘的呼吸声伴随着器物砸落的碎裂音传来,谢晏非常麻溜的点了首《好日子》将音量加到最大以确保对方能清晰的听见。
“谢晏,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给你说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国!”
“你的允许一文不值,国家大门不是你谢家大门,我一五好良民想回就回,你无权干涉。”
“你个逆子,你是想气死我!”
“那我正好赶上给你摔盆,我现在就在拼夕夕上买一卡车,到时给你摔个三天三夜。再给你请个白事班子在你坟头蹦迪,一定给你办的热热闹闹的,不用感谢我,毕竟这是给你弥补十年前没来得及办的葬礼!”
老爷老爷,快,快拿速效救心丸......
听着对面的一片兵荒马乱之声,谢晏心满意足的切断通话睡觉。
谢晏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梦里总零零散散的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看不真切,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雾中总有个女人在低低的哭泣,一双眼像是六月的江南,盛着丰盈的水汽时刻都能潸然而下,当真是我见犹怜。
谢晏在雾中不停的奔跑,他想要去到女人身边安慰她保护她,一只手却突然将他的衣领揪住提了起来,紧随而来的是女人的惨叫声鞭笞声和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嘲笑声......
谢晏猛的惊坐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急促的呼吸中参着低低的呻吟。
于东急跑了进来,“三爷,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
谢晏缓了缓,摸了把额上全是渗的汗,去卫生间稍作洗漱,出来己神色如常。
“几点了?”
“8点半,您现在要用早餐吗?秦小姐己经买来了,我去热热。”
“不用。”谢晏坐上轮椅,“推我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