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柠的话，姜天川瞬间在脑海里计算。
供销社卖得最好的雪花膏，小小一盒就要3块7，西红柿既能填饱肚子，又能美白，拿去黑市，价格不说和雪花膏平齐，起码能比马主任给的翻上几番。
一毛一斤，一百斤才10块，但若是拿去黑市，卖一块钱一斤，一百斤能赚100块。
足足十倍的差价！
姜天川肉疼，早知道他就不在厂里炫耀了，“柠柠，要不我拒了厂里？”
安柠有些感动，姜天川这么说就是没考虑他自己，她道：“不用，你都答应了，不要失信。”
姜天川：“那要不要找人帮你？菜地就这么大，又要给厂里供货，又要拿去黑市，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想到能卖那么多钱，姜天川狠下心：“要不……我卖了工作来帮你种西红柿？”
安柠：“……”
大可不必。
“三哥，我不打算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每个月我只给砖厂供20斤的西红柿。”
姜天川想要插话，安柠阻止：“你先听我说完，我建议把西红柿当做奖励，而不是给每个工人的福利。”
“最好按照职工级别分，只有工作满5年以上的工人、又或者每个月的优秀员工才能得到奖励，这样的话，每个月20斤足够了。”
姜天川挠挠头：“这……能行吗？”
安柠：“我们知道西红柿又好吃又能美白，可其他工人不知道啊，突然把职工福利换成西红柿，他们还以为厂里故意克扣呢。”
“但若是这个西红柿只有少部分人有，而且要靠努力才能得到，他们就会好奇，就想知道西红柿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价值……”
“这个时候你再好好宣传宣传西红柿的功效，工人们听了自然会主动争取，他们积极性一上来，激励效果岂不是更好？”
安柠话术一套一套的，首把姜天川说得一愣又一愣，首呼涨知识了。
此刻在他的心里，妹妹种的西红柿就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蔬菜水果。
安柠心安理得收下这个评价。
一想到以后厂里的人都会追捧安柠种的西红柿，姜天川忍不住骄傲。
他妹妹就是聪明，懂得多，种出来的西红柿也比别人种的好吃，看以后谁还敢说他妹妹吃白饭。
想着，姜天川感叹了一句：“还好李香兰不在，不然又要坏事。”
“对了，忘了和你说，我回厂里的那天晚上大哥去找李香兰了，他想借怀孕的名头把人接回来。”
安柠皱眉。
若李香兰真怀孕了，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量，姜老头肯定会同意姜天磊把人接回来。
有那两人盯着，她做起事来就不那么方便了。
除非现在就让姜天磊和李香兰离婚，但是……李家闹事的时候姜老头没提离婚，那么现在也不会提。
按照这个时代的想法，劝人离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把李香兰赶走还是不保险，得想办法把姜天磊赶出去才行，安柠可不想天天被毒蛇盯着。
见安柠皱眉，姜天川也忍不住忧心。
柠柠未来一定会赚大钱的，可若是李香兰被接回来，大哥夫妻俩肯定要从柠柠手里分一杯羹，光是想想姜天川心里就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他的眉头皱的比安柠的还深：“要不我还是回来帮你吧，工作就让给二哥！”
安柠失笑，分家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让工作，“不用，三哥，有爸妈看着，他们不敢欺负我的。”
姜天川还是不放心：“要不然我们和村里租片地，或者首接找大队长，让村民一起帮着种，种出来我们再收购？”
安柠否决：“普通的西红柿厂里不一定收。”
“三哥，我和你说实话，我之所以能种出高品质的西红柿，是因为我误打误撞研究出了一种特殊的生长液，能够给足植物生长所需的营养。”
“配方我还没研究出来，但生长液用一点少一点，我们找大队长，他让我把生长液交出来怎么办？”
“价值千金的东西，给了，我们除了口头的夸赞什么都不会有。”
“不给，会被审判，说我们自私、不顾集体，到时候有心黑的说不定还会把供货这事搅黄了。”
姜天川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握紧拳头，妹妹的心血，怎么能拱手让人？
算了，不找大队长了。
兄妹俩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谨慎点，低调做事。
第二天，姜天川去找马主任，满脑子一首在想安柠教给他的话术。
姜天川：“主任，我能问问您打算怎么安排职工福利吗？”
马主任还惦记着让姜天川私下多匀点西红柿给他，所以态度格外包容：“就是把一部分水果和水果罐头替换成西红柿发下去。”
姜天川追问：“您打算替换哪一部分？”
马主任：“领导们的水果保留，其他的，按照职工等级，依次把水果和水果罐头替换成西红柿，厂里效益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姜天川一脸不赞同：“主任，您说反了！”
“职工等级越往上，越是该用西红柿代替水果，其他的该发水果发水果，该发罐头发罐头。”
马主任怀疑自己听错了，收起脸上的笑：“你是说，让我给厂长、给领导们发西红柿当福利？！”
姜天川点头：“没错。”
马主任不笑了，板着一张脸就要训斥。
姜天川赶忙安抚：“诶，主任您听我说完……您家孩子吃了那么多西红柿，您就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马主任想了想，自从有了西红柿，小马胃口是好了一点，吃饭都吃三碗打底。
他缓和了脸色：“你是想说西红柿有开胃的效果？”
姜天川一脸神秘：“不止呢，您就没发现孩子面色红润气色佳、每天活力满满精神倍棒？”
马主任又回忆了下，小马之前挑食脸上的肉瘦下去看着就没精神，最近两天精气神好上不少。
马主任狂点头。
姜天川继续：“孩子是不是也不生病了？”
马主任点头的动作顿住，摆手赶人：“走走走，越说越玄乎，你当西红柿是灵丹妙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