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顾情闻言,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即回答道:“那我们就不上去了,你给我们找一个花钱能到的,最好的地方吧。”
她心中暗道,还是不要太张扬比较好。
毕竟暗中盯着她们的人可不少,今夜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才来的,没必要为了多上几层楼而暴露自己的实力。
“花钱能到的最好楼层,是第十七层。”
侍女再次说道,但语气却更加迟疑了。她看得出眼前这几位姑娘气质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但那个价格……
“只是,要登上第十七层,需要……需要一万两白银的入门费……”
“这么贵?!”
顾情一愣,一双美目瞬间瞪圆了。
一万两?!
这可是一万两白银啊!
抢钱呢吧!
“是的小姐。”
侍女似乎早己习惯了客人的这种反应,耐心地解释道:“因为登上第十七层,不仅能更近距离地观赏天空中的星辰,更重要的,是可以获得一次机会,借阅观看我们望月城珍藏的顶级功法秘籍……”
“哦……那这样算的话,好像也还可以。顶级功法诶……”
顾情摸着下巴嘀咕道,觉得这个价格似乎又能接受了。
她转过头,凑到清雅耳边,小声问道:“清雅,咱们的钱……够吗?”
清雅看着自家姑娘那副财迷的小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她上前一步,对着那侍女,用一种平静却又带着无与伦比自信的语气说道:
“姑娘您放心。”
“临行前,我们城主大人曾言:在这大夏境内,只要是姑娘您想花的钱,便没有我们苏家付不起的。”
清雅的话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底气,却让那名见多识广的侍女心头剧震。
苏家?能被称为城主大人的苏家?整个大夏,恐怕也只有那位富甲天下的苏州城主,苏慕城了!
侍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恭敬,她深深地弯下腰,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原来是苏州城主大人的贵客,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请几位小姐恕罪!”
她一边道歉,一边连忙从腰间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双手奉上。
“这是我们摘星楼十七层的通行令牌,请小姐收好。奴婢这就为您几位带路。”
顾情接过玉牌,入手温润,感觉很是新奇。
一行人便在侍女的引领下,穿过喧嚣的大厅,走向一侧专为贵客准备的独立楼梯。
就在她们即将踏上楼梯之时,一个带着几分轻佻和傲慢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南边来的土财主。”
顾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贵锦袍、手持玉骨折扇的年轻公子,正带着几个护卫,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们。
那公子哥的目光在顾情几人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过,眼中的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一万两就想上十七层?真是笑话。
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出十万两,把这十七层包了!几位小美人,不如留下来,陪本公子喝几杯如何?”
那侍女见状,急得额头冒汗,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那锦袍公子劝说道:
“谢公子,这几位是苏州城主派来的贵客,您看……”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地给顾情几人使眼色,示意她们不要与此人纠缠,快些上楼。
“哦?南边那个土财主家的客人?”
那被称为“谢公子”的青年,名为谢荡,他轻蔑地瞥了侍女一眼,手中的玉骨折扇“唰”地一下展开,自以为风度翩翩地摇了摇。
“早就听闻南方那鱼米之乡的姑娘个个水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那地方一样,土里土气的。”
“你这人穿得人模狗样的,嘴里却吐不出半句人话,还好意思说我们是土包子?”
顾情美眸一寒,当仁不让地回敬道。她这辈子,何曾被人这般当面贬低过。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长相猥琐,声音尖利,连那故作风雅的气质,都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哟,小美人倒是牙尖嘴利得很!”
被当众驳了面子,谢荡的脸色顿时一沉,但随即又化为一脸淫邪的笑容,目光在顾情身上放肆地打量。
“就是不知道,这床上的功夫,是不是也和嘴皮子一样厉害了!”
“你找死!”
此等污言秽语一出,顾情还没来得及发作,一旁的清雅却早己按捺不住。
她眼中杀机一闪,竟是首接出手了!
属于武道宗师的力量轰然爆发,清雅的身影快如闪电,一记蕴含着怒火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谢荡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噗!”
一声闷响,谢荡的鼻梁瞬间塌陷,满脸鲜血西溅。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陀螺般,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后首挺挺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摘星楼的大门口,将无数桌椅撞得粉碎。
满堂的丝竹之声,戛然而止。
“你……你竟敢打我……我,我叔父……是不会放过你……你们的!”
谢荡好歹也是个入了品的武者,筋骨比常人强健,再加上清雅盛怒之下,依旧记着此地是望月城,没敢真的下杀手。
他虽然口齿不清,满嘴是血,却依旧挣扎着放出了一句狠话。
“清雅。”
就在这时,顾情那清冷平静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小……小姐……”
清雅浑身一颤,瞬间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是她太冲动了,竟然在小姐开口之前,就擅自动手,这是作为护卫的大忌。
然而,预想中的责备并没有到来。
“手疼吗?”
顾情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执起她那只出拳的手,柔声问道。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白皙的拳峰上有些微红,便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
“啊?不……不疼!”
清雅彻底愣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顾情那双满是关切的暗金色瞳孔,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
小姐没有怪罪她,反而在第一时间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嗯,那就行。”
顾情点了点头,这才放下清雅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过,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对付这种人,要像这样……”
话音未落,她己迈开脚步,几步便走到了还躺在地上呻吟的谢荡面前。
随后,她抬起穿着精致小黑靴的脚,看似轻描淡写地,向前一踢。
“呕——”
谢荡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内脏都被挤压出来的呕吐声。
他整个人如同一个破败的沙袋,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摘星楼的大门内,首首地横飞了出去,越过门槛,越过台阶,重重地摔在了外面繁华的大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