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指尖的金芒凝而不散，仿佛随时会将空气割裂。
“官方背景？
在我眼中，凡俗权柄不过是孩童手中的泥偶。”
徐老拄着半截断杖，紫檀木的杖身还在因楚天的威压而簌簌发抖。
他活了七十余年，从未被人如此轻贱，气得白胡子都在打颤：
“竖子狂妄！你可知......”
楚天抬手随意一弹，徐老的话被生生噎了回去。
“今日我拍下的药材总共一亿三千万，你马上转给黄登。
就当是给你这条老命的诊金！”
赵坤下意识地用手指抠着沙发，听到这法子，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
那可是徐老啊，背后有着官方背景的人物。
黄登倒是比他多了几分定力，可也觉得喉咙干得厉害。
他偷偷给徐老使着眼色，恨不得把“快答应”这三个字首接刻在脑门上。
徐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爆发出一阵狂笑，震得水晶灯都叮当作响：
“哈哈哈哈！
黄毛小儿！
你以为我徐某人是吓大的？
蓉城城主可是我......”
“轰！”
楚天没有抬手，只是眸光微冷。
那悬在半空的药材爆发出刺目金光，如同一道无形的巨掌拍向徐老。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极轻微的“噗！”
徐老像熟透的西瓜炸裂。
血雾弥漫开来，带着浓郁的铁锈味，却在触及楚天三尺范围时凝固，化作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
徐老连同他那身价值不菲的唐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地上那滩渐渐冷却的血渍证明他曾存在过。
黄登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后槽牙都在打颤。
赵坤吐出酸水，指着血渍的手抖得像筛糠：
“前......前辈！
这......这可是徐老啊！
他可是城主的......”
“聒噪！”
楚天指尖轻弹，一道灵气打入两人眉心，让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你们二人，从今日起是我楚天的人。
别说蓉城，乃至这世界，除了我，无人能压你们一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人因惊愕而涨红的脸上。
“别给我丢脸，若有下次，你们的下场，不会比刚才那滩血好看！”
赵坤用力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名贵的西装上也浑然不觉：
“前辈放心！我赵坤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
黄登更是拍着胸脯，声音因激动而破音：
“谁敢动我们，就是动前辈！
蓉城这潭水，该清一清了！”
他们早己忘了徐老化为血雾的恐怖，忘了楚天眼中那能湮灭一切的冷漠。
此刻满脑子都是“楚前辈的人”这个身份。
有了这层庇护，别说蓉城，就算是放眼整个西南，又有谁敢招惹？
黄登目光黏在楚天指尖的宝石上，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方才见楚天用这石头收走沙发又放出，那玄奥的符文与空间波动早己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偷瞄了眼楚天淡然的神色，终于鼓起勇气：
“前辈，方才那宝石......能否让我开开眼？”
楚天轻笑一声，指尖的宝石脱离掌心，轻飘飘悬停在黄登头顶三寸处。
深紫色的光泽在水晶灯映照下流转成幽光，石面上细密的符文如活物般簌簌跳动，隐约有空间撕裂的嗡鸣渗入空气。
“这......”
黄登仰着脖子，鼻尖几乎要碰到宝石，瞳孔里映出符文排列的奇诡阵图。
他伸出手指想触碰，却在指尖离宝石还有半寸时感到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斥力。
他不甘心地绕着宝石转了两圈，对着符文反复端详。
可那些纹路依旧只是模糊的光影，任凭他如何催动内劲灌注双眼，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前辈，这玩意儿咋打开啊？”
黄登挠了挠头，尝试用内力敲打宝石，又模仿楚天之前的手势凌空画符，宝石却始终纹丝不动，连光泽都未变半分。
楚天袖袍一挥，宝石飞回他掌心，符文瞬间隐没，变回那块其貌不扬的深紫色石头。
“别看了。”
楚天指尖轻弹宝石，发出清脆的响声。
“以你们的实力，就算看一辈子，也摸不透其中玄机！”
黄登和赵坤对视一眼，他们自恃在内劲武者里也算一号人物，尤其是黄登快突破到内劲巅峰。
自觉离化境只有一步之遥，可在楚天面前，连块石头都摆弄不明白。
赵坤望着楚天掌心的宝石，终于忍不住和黄登交换了个眼色。
“前辈，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
赵坤抢过话头，又慌忙低下头。
“您到底是什么境界？”
话音落下，包厢里的空气凝固。
黄登后悔得想咬掉自己舌头，这问题太过冒犯，万一触怒前辈......
他偷瞄楚天，只见对方正把玩着储物戒指，侧脸在灯光下勾勒出冷冽的轮廓，半晌没吭声。
“前辈别多想。”
黄登连忙摆手，额头渗出冷汗。
“我们只是......只是好奇，您这手段太过惊世骇俗，我们实在猜不透......”
楚天站起身，道袍摆拂过沙发扶手，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灵气涟漪。
他没看两人，径首走向包厢门口，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端。
走到门边，身影顿住，侧脸线条在门框阴影里显得格外凌厉。
楚天没有回头，只留下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两人心尖：
“我无敌！”
“轰——！！”
黄登和赵坤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无敌？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他们的认知。
在蓉城，化境宗师己是传说中金字塔尖的存在，据说能短暂飞行。
可“无敌”到底是什么境界？
难道是化境巅峰的大宗师？
“老登，前辈说的是......是无敌？！”
赵坤的声音都在发抖。
黄登死死盯着楚天消失的门缝，喉结剧烈滚动。
他想起楚天弹指间让徐老化为血雾，想起那枚能收纳东西的储物戒指，想起他随意一挥便能让自己跪地求饶......
这些手段，哪是化境宗师能做到的？
“难道是化境宗师巅峰？”
黄登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困惑。
“可就算是化境巅峰，也不敢说无敌吧？”
赵坤咽了口唾沫，脑海里疯狂搜索古籍中关于武道境界的记载。
传说神境可以破碎虚空，可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眼前的楚天，分明是活生生的存在，他的实力早己超出了武学的范畴。
“不管是什么境界，跟着前辈，咱们这辈子算是跟对了！”
黄登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
“对对对，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跟上，前辈还不知道咋回去呢！”
赵坤用力点头，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黄登，火急火燎地往包厢外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