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的走廊，阳光从玻璃窗斜斜地钻进来，给这里添了些暖意。
不过，这安静没持续多久，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就打破了宁静。
“让一让啊！病人情况很危险！”一个护士推着担架床，跑得那叫一个快，后面跟着一群神情严肃的医护人员。
孟婉宁正在换药室摆弄器械呢，听到动静，撒腿就冲了出来。
她一眼就瞅出来，这送来的可不是一般病人——那病人脸紫得跟茄子似的，呼吸轻得像蚊子叫，西肢还不停地抽抽，明显是休克了。
“啥情况呀？”沈知夏快步走过来，一边翻看病例单，眉头紧皱。
“患者男的，42岁，突然发高烧，意识迷糊，肚子还疼得厉害，皮下还有出血点。”急救医生快速说道，“初步检查怀疑是种罕见的感染病，可病因还不清楚。”
王主任听到消息跑来了，眉毛都拧成麻花了：“赶紧组织会诊，能叫来的都叫！”
急诊科会议室里，空气闷得让人难受。
投影屏幕上全是复杂的化验报告和影像图，几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围坐在桌子前，一个个愁眉苦脸。
“血象不正常，肝肾功能坏得厉害，皮肤还有瘀斑……”一个副主任医师首摇头，“这些症状太乱了，根本找不到头绪。”
“会不会是暴发型败血症啊？”有人猜测。
“不对，败血症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神经系统反应。”另一个医生反驳。
王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环顾一圈，发现大家脸上都是俩字——没招。
“有人见过类似的病例不？”他声音低沉地问。
大伙都不说话。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陈默抱着一杯奶茶走进来，头发依然乱得跟鸡窝似的，白大褂上的污渍也格外显眼。
“你们开会咋不叫我呢？”他边喝着奶茶边走到屏幕前，眼睛扫过那些数据。
“你来干啥？”张权冷冰冰地开口，眼神里满是不屑，“这不是你能掺和的事儿。”
“我就是路过，顺便凑个热闹。”陈默耸耸肩，突然停住脚，盯着屏幕看了几秒，“这个患者的皮下出血点，是不是在西肢末端特别多？”
“你咋知道的？”沈知夏愣住了。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感染。”陈默放下奶茶，语气一下子认真起来，“这是一种特别罕见的病，叫‘类恶性组织细胞病’，临床上很少见，误诊率能超过90%。”
会议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你说的是那种几乎没人见过的病？”王主任瞪大了眼睛。
“对。”陈默点点头，“它不像普通血液病有明显症状，是以多系统受影响为特点，特别容易和其他重病搞混。要是按常规治疗，最多撑不过三天。”
“那你有啥建议？”沈知夏追问。
“得马上做骨髓穿刺，看看有没有异常组织细胞。”陈默迅速翻看病例，“同时得控制炎症风暴，不然病人随时会多器官衰竭。”
张权冷笑一声：“你说得倒是挺顺溜，可你有把握吗？这种病连权威专家都不敢随便下结论。”
“我没十足的把握，但我有经验。”陈默淡淡地回了一句，“当年在老家医院，我碰到过一个差不多的病例，当时谁都没办法，最后是我老师用一种不常规的办法救过来的。”
“你老师是谁？”王主任问。
“说了你们可能也没听说过。”陈默没正面回答。
张权嘴角撇出一丝嘲讽：“又是你那个神秘老师吧？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故弄玄虚罢了。”
空气一下子像被冻住了。
沈知夏站出来：“不管是谁教的，至少他说出了别人说不出来的。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吧？”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最后拍板：“就按陈默说的做，马上安排骨髓穿刺和抗炎治疗。”
手术室外，时间过得慢极了。
孟婉宁站在观察窗前，手里紧紧攥着笔，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
“你觉得他真能把这人救活不？”她小声问沈知夏。
“我不知道。”沈知夏望着手术室的方向，眼神复杂，“但我知道，他从没让我失望过。”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陈默走出来，额头全是汗，但嘴角挂着一丝笑。
“稳定了。”他摘下口罩，“接下来只要控制好并发症，就有希望。”
大伙都松了口气。
张权站在角落里，脸黑得像锅底。
他盯着陈默的背影，拳头慢慢握紧。
“你以为这样就能翻身？哼，等着瞧，迟早让你知道啥叫失败。”他在心里冷哼。
第二天早上，医院走廊还是那么忙。
陈默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打盹，手里还拿着半杯凉透的奶茶。
“喂，醒醒。”孟婉宁推了推他，“你昨晚可是大英雄，要不要吃个煎饼果子庆祝下？”
“别吵我补觉。”陈默嘟囔着，翻了个身。
“切，小气鬼。”孟婉宁撇撇嘴，“那我自己去吃了。”
她刚转身，手机震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沈知夏发来的消息。
【沈知夏】：刚接到通知，那个患者家属投诉咱们擅自用没批准的治疗方案，院方要调查。
孟婉宁脸色一变，赶紧回复：“啥情况？”
还没等她再问，手机又响了。
【沈知夏】：张权带头，说这是违规操作，要追究责任。
孟婉宁猛地回头看向陈默，他己经坐起来，一脸平静。
“他们这是要整你啊。”她气得咬牙切齿。
陈默喝了口凉透的奶茶，笑了笑：“没事，让他们查呗。”
“你还笑得出来？”孟婉宁急了。
“因为我没做错。”陈默站起来，拍拍她肩膀，“而且，这场仗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