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死死盯着笔记本上那两户人家的住址,眉头拧成了麻花,猛地起身,“走,去一趟。”
沈知夏跟着站起来,点头应了声,随手翻出地图瞅了一眼,“这两家离得远着呢,得分头行动。”
孟婉宁麻溜地背上包,拍了下包带,“我去东边那户,你俩去西边。”
“行。”沈知夏应了一声,首接拉开门,坐上了陈默开的车。
车子在路上一颠一簸,碾过几条满是泥巴的小路。村子里的气氛比前几天好多了,不少村民扛着锄头下了地,路上几个孩子在疯跑打闹,笑声传得老远。
“感觉村子活过来啦。”沈知夏脑袋靠在车窗上,声音透着轻松。
陈默嘴角往上扬了扬,“说明咱没白忙活。”
到了西边那户,是个独门小院,门口晒着几捆干草药,风一吹,飘出股淡淡的药味。屋里,一位老太太正逗着小孙子玩。
“陈医生又来啦?”老太太眯着眼笑,招手让他们进屋。
“来看看情况。”陈默坐下,首奔主题,“最近孩子还发烧不?”
老太太连忙摆手,“没没没,你们来了之后,就没再烧过。”
沈知夏掏出记录本,笔尖点了点本子,“那吃饭、睡觉咋样,有变化不?”
“吃得香,睡得好,比以前精神多了。”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给孙子剥花生。
陈默摸着下巴点点头,“能看看体温记录不?”
老太太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不过每天的温度记得挺全。
“确实稳定了。”沈知夏扫了一眼,“降得也平缓,不是突然降温。”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点底。
“不过……”陈默顿了顿,“家里人这阵儿吃过别的药没?或者用了啥偏方?”
老太太愣了一下,赶忙摇头,“没啊,就按你们说的吃药,饭都不敢瞎做。”
“那就好。”陈默合上记录本,“接着按时吃药,别落下。”
离开时,天己经黑透了。车上,沈知夏突然开口,“你说这两家恢复快,是不是体质特殊?”
陈默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有可能,也可能和环境、饮食习惯有关。”
“接下来,把所有变量列出来,一个个排除。”沈知夏眼神变得坚定。
回到临时诊疗室,孟婉宁早等在那儿了。
“我那边问了,恢复得特快。”她把记录本递过去,“症状消失得比别人快一半时间。”
“看来不是个例。”陈默接过本子翻了几页,“得统计所有患者资料,找规律。”
“我让记服药的那年轻人整了份表格。”孟婉宁指了指角落的笔记本电脑,“今晚能弄好。”
“干得漂亮。”陈默竖起大拇指,“今晚熬夜也得把数据跑出来。”
沈知夏轻轻笑了一声,“你这又要通宵啊?”
“要是找到关键点,说不定能控住病情。”陈默眼里闪着光,“值!”
夜深了,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三人围在电脑前,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
“果然!”沈知夏手指戳着一个交叉点,“这两家人都是B型血,饮食也差不多。”
“他们都住在山脚下,空气湿度高。”孟婉宁补充道。
“再加上体质差异……”陈默小声嘀咕,“这几个变量凑一起,会不会就是恢复快的关键?”
“有可能。”沈知夏快速调出更多数据,“做个回归分析,看看变量间的关系。”
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一早,结果出来了——特定体质 + 环境因素 + 饮食结构,是这群患者快速康复的核心条件。
“这意味着啥?”孟婉宁眼睛瞪得老大。
“找到治疗方案,还能挑出容易恢复的人。”陈默嘴角上扬,“调整用药策略,就能全面控制。”
消息传开,团队士气大振。
可刚要接着干,问题就来了。部分患者不听话,要么忘了吃药,要么觉得好了就不吃了。有个大爷,偷偷把药片藏枕头底下,嘟囔着“病都好了,吃啥药”。
“这可不行。”陈默把小组叫到一起,“必须一对一盯着。”
于是,团队分组,轮流上门催着吃药。沈知夏联系医院总部调药,孟婉宁带着护士挨家做思想工作。
“您这药不吃完,病毒容易反扑。就像打游戏,BOSS还没死,不能提前庆祝。”她在一家门口说得口干舌燥。
还真管用,大爷听完,立马掏出藏起来的药片。
与此同时,药物储备成了问题。原本只够一周的量,眼看撑不了几天。
“得找补给。”陈默看着库存清单,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时,一个患者家属突然说,“村外废弃仓库好像有旧物资,不知道还在不。”
“走,去瞧瞧。”陈默一挥手,带着人就出发了。
仓库里满是尘土,不过角落里码着不少完好的医疗用品。沈知夏数了数,至少能撑半个月。
“真是及时雨。”沈知夏长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都以为要胜利了,新问题又冒出来了——个别患者病情反复,还有几个人出现轻微并发症。
“不对劲。”陈默召集会诊,“治疗方案成熟了,不该这样。”
“会不会是剂量调整的问题?”沈知夏提出疑问。
“也可能病毒变异了。”一个队员小声说。
会议室安静了片刻。
“不管啥原因,得找到答案。”陈默语气坚决,“明天起,加强监测,重点观察这些病例。”
夜里,诊疗室又灯火通明。
“要不把案例做成报告,发给疾控中心,说不定能帮到别处。”孟婉宁提议。
沈知夏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我来整理。”
陈默没说话,望着窗外。远处山林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像是在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战斗还没结束,但他们己经占了上风。
“就差最后一击了。”他转身看着团队,大声喊道,“同志们,坚持住,胜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