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营地牢的铁门被焊枪切开,腐臭中混着水银的甜腥。三百名矿工蜷缩在陶瓮里,血管凸起如蚯蚓蠕动——皮肤下“奎汞”毒虫正吞噬血红蛋白,将血液转化成新的毒液。
“他们……是活体毒瓮!”法医的镊子刚触及矿工眼皮,眼球突然爆裂,黑浆溅上墙壁组成炼金方程:“Hg+S=?”(水银+硫磺=活毒)。
王先生瘫坐在血泊里狂笑:“镇长需要源源不断的‘奎汞’控制反对者……就像二十年前对陈父那样!”他扯开衬衫,胸口皮肤烙着与小张祖父相同的猎刀图腾,图腾中央嵌着狼头徽章碎片。
陈女士的骨铃残片被投入坩埚,紫火窜起的刹那,她抠出右眼球掷入烈焰!眼球在高温中裂开,露出微型炼金炉——炉内旋转的正是神像失踪的狼头右眼。
“父亲用命护住神庙最后的圣物……”陈女士流下的血泪蒸发成气态汞,“它记录着所有罪恶!”
狼眼在火焰中投射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火灾夜,小张祖父将狼头徽章塞进镇长手中,徽章背面刻着“以眼还眼”。而少年赵公子躲在神像后,正用陶罐收集陈父的骨灰……
小张的脊椎刺破皮肤,骨刺疯长成猎刀形状。他撕开上衣,后背浮现发光契约纹身——条款显示张家世代为镇长培育“奎汞”毒虫,代价是获得狼神之力。
“祖父……用陈父的骨灰喂毒虫……”小张的声带被骨刺穿透,喉音含混如兽嚎。他甩出骨刃劈向赵公子,刀刃在触及对方脖颈时突然软化——赵公子衣襟内袋飘落的骨灰袋上,赫然印着小张婴儿时的脚印!
林探长用镊子夹起脚印残灰,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契约补充条款:“赵氏血脉可中和毒性”。
祭坛三百盏油灯同时爆燃,紫火顺奎汞毒流窜成火网。陈女士将镇长头颅置于灯阵中心,天灵盖刻着的炼金阵与油灯底座共鸣。头颅突然睁眼嘶吼:“仪式需要三枚狼眼!”
王先生与小张的狼头徽章碎片自动飞向头颅,与陈女士的炼金炉眼球拼成三角。强光中,营地牢笼熔毁,矿工们血管内的毒虫化为青烟。
“以眼还眼……”陈女士将骨灰撒向火焰,“现在该清算血债了!”
地底传来轰鸣,废弃仓库拔地而起——整栋建筑竟是由三百陶瓮垒成的巨鼎,鼎内沸腾的奎汞毒液正吞噬镇长的尸骸!
鼎内毒液蒸腾成云,暴雨倾盆而下。被毒雨淋透的矿工们皮肤褪黑,瞳孔却浮现狼头印记。他们机械般走向王先生与小张,指尖滴落的毒液蚀穿地面。
“狼神要活的祭品……”赵公子展开陈父的骨灰袋,灰烬在雨中凝结成匕首,“但祂更想要真相!”
匕首刺入巨鼎的刹那,所有狼头印记脱离人体,在空中聚成巨大的“厄运之眼”。眼瞳映出最终真相:二十年前,赵公子为救被献祭的矿工,将毒剂配方替换成骨灰,却被镇长将错就错制成控心毒药。
毒鼎分崩离析,骨灰漫天纷飞。陈女士接住一片灼热的灰烬,灰中嵌着完整的狼头徽章——背面刻着新约:“骨烬所至,毒孽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