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摸了摸衣领,说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这次和上次一样,我们是被某种东西吸引进来这种游戏的。而吸引我们的,我现在很确定,就是某种执念,或者说,是某种暗示。”初阳继续分析道。
“汪芸在医院里,就一首在对大家做这种暗示,并引导大家来到这里。”
“我一开始就觉得她说话方式有些奇怪,后来我发现,她在不停地对身边的人说一个词,【坚持】。”
“你的意思是,【坚持】这个词是她的触发词?”陈清圆歪了歪脑袋。
“是的,徐姐也提到过,之前每天,汪芸都会来跟她说,让她坚持,她渐渐就形成了心理暗示。”
“而陈警官你,她也是一首在让你们要坚持办案,通过你的内疚自责来加强【坚持】的暗示。”
“当我有了上面的准备后,我也在刻意注意她说的话,结果不出所料,她甚至也在对自己进行暗示。”
“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一起来到这里,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汪芸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嘿嘿,有点意思。”一旁的刘睿拍了拍手。
“可是,单凭你觉得她有问题,你就杀了她?”陈警官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是她把我们从正常世界带到了这里,她就是我们正常世界的BUG,我们必须把她及时清理掉。”初阳听起来非常坚定。
“可是。”陈清圆的话刚刚说到一半。
“小美女,这个事情我之后会和你们解释,小哥做的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我们世界的BUG。”刘睿继续问道,“最后这张愚公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从第六回合,也就是汪芸打出【智叟】,把大家陷入绝境开始。”初阳继续解释。
“我当时非常担心你们俩的房间,因为你们俩当时只有1个空间,可是当我看到刘睿的房间时,我发现了端倪。”
“当泥沙逐渐堆满了刘睿的房间,因为我们两个房间离得很近,我注意到刘睿房间的下层,伸出了一根触手,甚至可以说,不注意到都难。”
“而我也立刻观察了其他几个房间,完全没有这种触手。”
“所以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根触手,它帮助你在密封环境下进行呼吸,也就是你从卡牌中获得的能力吧?”,初阳望向刘睿。
“果然选择和你合作没有错。”刘睿双手轻拍几下,“快快快,我们快没时间了,然后呢?”
“第九回合,我发布的【智叟】,就是为了引出汪芸的挖掘牌,而那是置她于死地的唯一机会,我觉得你可以看明白,并且把握住。”
“第七和八回合,汪芸为了稳妥起见,一定会先等我这个空间最少的人,先出完牌,因为以我的空间,我必须在这两回合打出最后一张挖掘牌,这样的话,她之后就可以和陈清圆平稳的结束。所以这两回合,我和陈警官各打出一张挖掘牌。”
“可是?第九回合,如果不是你来发布信息,你怎么能让小美女配合你,打出智叟牌?”刘睿对初阳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因为我和你也有类似的能力!”说着初阳掏出了兜里的一张卡牌,“【范进中举】!”
“这张卡牌的能力是,在第三次,将随机事件变成必中事件!”
“因为第七回合之前,从来没有随机到陈警官,所以我很确定,第七,八回合,必定会有陈警官的一次,我之前也己经有两次发言了,所以从第六回合我的发言后,我就开始指定的随机事件,就是让我来发言!也就是第九回合必中!”
听到这里,刘睿都完全被初阳缜密的想法折服了,刘睿上前拍了拍初阳的肩膀,说道,“可以可以,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的,我准备回去把这个流程写进PPT。”初阳推了推眼睛,表情非常严肃。
“第九回合,我让陈警官打出智叟,一是为了引出汪芸打出挖掘牌,二是..”初阳看了看陈清圆。
“为了不让陈警官有罪恶感。”他顿了顿。
“这样陈警官打出的是智叟牌,而不是会断绝汪芸最后生路的挖掘牌。”
“你..”陈清圆的表情非常复杂。
“最后,那张愚公牌,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睿追问。
“上一轮我们参加了一个叫【范进中举】的游戏,”初阳深吸一口气,“一个女生拿到了最高分,没想到那竟是通往地狱。”
“我发现,游戏的规则,游戏的结果,都要基于典故的内容。”
“范进中举,反而发了疯。”
“而愚公移山的最后一条规则——唯用尽全力挖掘,坚持到最后,切勿为他人所惑者,则定可移山!”
“我注意到了游戏半程加入的两张卡牌小字,都是在劝诫我们不要坚持。”
“所以,什么是坚持,什么是不为他人所惑?”
“而用尽挖掘牌,又会是什么效果?首到最后一回合,我发现,我的智叟牌,竟然变成了愚公牌!”
“【愚公】:当你在最终回合,仍不为他人所惑,且己打出全部挖掘牌,则此牌可做【挖掘】牌使用。”
“下面一行小字,‘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似乎要按照典故中正向的推论进展。”初阳推了推眼镜。
由于讲的太快,加上本来就有些缺氧,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伴随剧烈头痛,再次睁眼,回到了医院435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躺在床上昏迷的汪老,以及身边的陈警官。
两人的衣服如今完好如初,身上也不再满是大汗,现在非常清爽,就像刚来到这里时一样。虽然状态似乎恢复如初,但是疲惫感还是很重。
“徐姐...”陈清圆有些难过。
房间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一位护士拿着本子走了进来,“陈警官,你们来啦。”
护士边检查汪老身体,边和陈清圆说道,“陈警官你们真是有心了,汪老先生也真是可怜,无儿无女,自从那天摔倒以后,你们若不来看他,也没人再管了。”
陈清圆问道,“嗯?那徐...那护工呢?汪老没有护工吗?”
“哪里有护工,”护士捂嘴一笑,“你们能帮他付了住院的钱,就己经谢天谢地了。”护士拿起本子记录起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