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账本！
傻柱那个记账本！
秦淮茹在人群后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易中海被杜哲用政策条文怼得哑口无言，尤其最后那句“亮亮账目”，更是首戳他死穴！
他哪有什么账目！
他根本就没出过血！
“你……你强词夺理！”
易中海脸色由红转紫，呼吸都急促起来。
“强词夺理的是您！”
杜哲毫不退缩，步步紧逼，
“您身为院里壹大爷，不带头学习街道精神，反而带头搞一言堂，扣帽子，打棍子！”
“您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破坏团结，破坏安定！”
“我看该被批判的，是您这种脱离群众、思想僵化、甚至带头搞不正之风的老爷做派！”
“你……你放肆！”
刘海中拍案而起，气得肚子首颤。
阎埠贵也坐不住了：
“杜哲！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明确！”
杜哲声音洪亮，压过全场，
“拥护街道政策，反对歪风邪气！要开大会？行！”
“咱们今天就开个明白会！请三位大爷先以身作则，公开一下各自‘团结互助’的具体事迹和账目！”
“特别是对贾家的帮扶！让我们全院老少都学习学习，看看真正的‘高风亮节’是什么样子！”
“如果三位大爷能做到光明磊落、账目清晰，我杜哲第一个认错！”
轰！
全场哗然！
杜哲这招太狠了！
这是要当众扒三位大爷的底裤啊！
易中海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刘海中的胖脸憋成了猪肝色。
阎埠贵眼镜都吓歪了，心里飞快盘算着自己那点偷偷占的小便宜要是被翻出来……
场面彻底失控。
三位大爷面面相觑，谁也接不上杜哲这釜底抽薪的一击。
看热闹的邻居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向三位大爷的眼神充满了玩味和质疑。
杜哲傲然立于场中，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易中海，
扫过惊慌失措的刘海中、阎埠贵，最后落在人群后面，
同样脸色难看至极的秦淮茹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会？
想批我？
那就看看谁先下不来台！
这西合院的“天”，
该变一变了！
全院大会以一种三位大爷始料未及的狼狈方式草草收场。
杜哲那句“公开账目”的杀手锏，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烫得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屁股着火般坐立不安。
围观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目光，更是让他们如坐针毡。
“散会！都散了！”
刘海中臊红着脸，
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嗓子，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人群嗡嗡议论着，
带着各种复杂的眼神散开。
易中海脸色铁青，
看杜哲的眼神如同淬了毒，
嘴唇哆嗦着，
最终在刘海中和阎埠贵半搀半拉下，
脚步虚浮地回了后院。
秦淮茹早己趁乱溜回了贾家，紧闭房门。
傻柱站在杜哲身边，
看着三位大爷狼狈的背影，又看看身边这个比他小好几岁、此刻却显得异常高大的兄弟，
心里翻江倒海。
震惊、解气、后怕，
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兄……兄弟，你刚才……真猛！”
他憋了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
杜哲拍了拍他的肩膀，
脸上没什么得意，反而带着点凝重：
“柱哥，猛不猛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看清了没？”
“他们急了，因为他们被戳到了痛处。”
“这院里的‘团结互助’，底下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算计？”
傻柱张了张嘴，想说“不至于吧”，
可易中海那被问得哑口无言、涨成猪肝色的脸，
还有阎埠贵那躲闪的小眼神，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对壹大爷那套“德高望重”的说辞，产生了实质性的动摇。
“走吧，回屋。”
杜哲招呼傻柱和一旁还处于震惊状态、小脸发白的何雨水。
就在这时，
一个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在垂花门后响起：
“柱子，小杜，扶我老太太一把。”
三人回头，
只见后院西厢房门口，
拄着根磨得油亮拐棍的聋老太太，
正颤巍巍地站在门槛里。
老太太是院里的老祖宗，
辈分最高，连易中海在她面前都得恭恭敬敬。
她平时深居简出，
很少掺和院里的事，
此刻突然出现，让傻柱心头一紧。
“哎哟，老祖宗，您慢点！”
傻柱赶紧小跑过去，
小心翼翼地搀住老太太的胳膊。
杜哲也跟了过去，何雨水乖巧地跟在后面。
聋老太太眯着浑浊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在杜哲脸上停留了几秒，
又扫了一眼傻柱，慢悠悠地说：
“中院闹哄哄的，我这耳背的老婆子都听见了。”
“小杜啊，你这嘴皮子，利索。”
杜哲摸不清老太太的来意，谨慎地笑了笑：
“老太太，您抬举。”
“就是跟大爷们讨论讨论街道政策。”
“政策？”
老太太哼了一声，拐棍在地上轻轻一磕，
“政策是好政策，可人心啊，隔着肚皮呢。”
她话里有话，目光转向傻柱，
“柱子，你是个好孩子，心实。”
“可心实，也得有双亮堂的眼睛。”
“别让人当枪使了，还替人数钱。”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老太太这话，分明意有所指！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杜哲，
又想起易中海平时那些“柱子，院里就你实在”、“柱子，
帮帮秦家，积德”的话，
心里那点动摇瞬间变成了实质性的裂痕。
聋老太太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拍了拍傻柱搀着她的手：
“扶我回去。这人老了，站不住咯。”
傻柱连忙应声，
小心翼翼地搀着老太太往后院走。
杜哲和何雨水站在原地。
杜哲看着老太太佝偻却仿佛蕴藏着大智慧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老太太，不简单。
她今天露面，看似随意，实则是在给傻柱递话，甚至……
可能是在表达某种态度？
回到屋里，傻柱显得有些沉默。
杜哲也没多问，给他倒了杯水。
傻柱捧着杯子，突然开口：
“杜哲，你那记账本……再给我看看。”
杜哲心里一动，把那个皱巴巴的小本本递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