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看着消失在巷子口的身影，收回了视线，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清涟若有所思，片刻后，出声：“你要出门吗？我陪你吧。” “不用。”原意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吧。” 说完抬脚往街上走。 路上路过一个包子铺，她跟老板要了一个，接过手咬了一口才发现，这居然是个酱肉包，而她想要的是素包。 她愣了一下，又回想起刚刚老板问她“要哪个”的时候，她正想些事情，便随手指了一个。 原来她已经走神到这种程度了。 原意对着包子有些无奈，但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原意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是画设计图的时候频频走神，就是季清涟说话时她没注意听。 “不好意思。”在原意第三次没有听到季清涟说的话时，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今天可能有些累。” 原意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 季清涟嗓音温润：“是在想薛妍的事吗？” “嗯？”原意倏地抬头，“算是吧。” 也不全是。 “可以跟我讲讲她吗？” 季清涟眸子澄澈，撑着下巴一脸认真。 原意攥紧了筷子，又松开，“下次吧。” 下次，希望她能毫无负担地说出那段故事。 …… 原意本以为不会再遇见薛妍了，毕竟在过去，两人都刻意地避开对方。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在原意跟着季清涟去修木雕时，又在烟花店外撞见了薛妍。 原意的脚步一顿，没有出声。 薛妍似有所感，放下正在挑选的烟花，转头看过来。 “啧，怎么又碰上你了，真是晦气。”薛妍低骂一声。 原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跟着季清涟，打算绕过她。 “等等。”薛妍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路，“谈谈？” 季清涟也停在前方，等她。 原意垂下眼帘，掩盖住情绪。又抬眸示意季清涟先走。 季清涟点点头，去找了烟花店的老板。 薛妍见状嗤笑一声，“倒是有眼力见。” 她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但并没有抽，只是任由它在手里燃烧。 “怎么找的这个男的？” “别说是你爸的主意，我可不像薛谨那样好骗。” 原意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走到闻不到…
原意看着消失在巷子口的身影，收回了视线，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清涟若有所思，片刻后，出声：“你要出门吗？我陪你吧。”
“不用。”原意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吧。”
说完抬脚往街上走。
路上路过一个包子铺，她跟老板要了一个，接过手咬了一口才发现，这居然是个酱肉包，而她想要的是素包。
她愣了一下，又回想起刚刚老板问她“要哪个”的时候，她正想些事情，便随手指了一个。
原来她已经走神到这种程度了。
原意对着包子有些无奈，但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原意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是画设计图的时候频频走神，就是季清涟说话时她没注意听。
“不好意思。”在原意第三次没有听到季清涟说的话时，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今天可能有些累。”
原意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
季清涟嗓音温润：“是在想薛妍的事吗？”
“嗯？”原意倏地抬头，“算是吧。”
也不全是。
“可以跟我讲讲她吗？”
季清涟眸子澄澈，撑着下巴一脸认真。
原意攥紧了筷子，又松开，“下次吧。”
下次，希望她能毫无负担地说出那段故事。
……
原意本以为不会再遇见薛妍了，毕竟在过去，两人都刻意地避开对方。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在原意跟着季清涟去修木雕时，又在烟花店外撞见了薛妍。
原意的脚步一顿，没有出声。
薛妍似有所感，放下正在挑选的烟花，转头看过来。
“啧，怎么又碰上你了，真是晦气。”薛妍低骂一声。
原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跟着季清涟，打算绕过她。
“等等。”薛妍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路，“谈谈？”
季清涟也停在前方，等她。
原意垂下眼帘，掩盖住情绪。又抬眸示意季清涟先走。
季清涟点点头，去找了烟花店的老板。
薛妍见状嗤笑一声，“倒是有眼力见。”
她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但并没有抽，只是任由它在手里燃烧。
“怎么找的这个男的？”
“别说是你爸的主意，我可不像薛谨那样好骗。”
原意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走到闻不到烟味的地方才回答：“你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个吗？”
薛妍掐灭了烟，扔到地上，烟头滚了几圈。
原意垂眸盯着地上的烟头，突然出声：“不要乱扔垃圾，薛妍。”
薛妍笑了笑，“还是那么喜欢管人啊。”
“可现在你不是班长了，也管不了我。”
“你想说什么？”原意面色不变。
“没什么。”薛妍拿起挑好的烟花，等钱付过去以后，装进袋子，再往肩上一甩，动作潇洒。
“有些无聊，跟你聊聊天。”
“走了。”
原意站在原地，看着薛妍越走越远的身影。
好像……留在原地的，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
回去的路上，气氛罕见的沉默。
季清涟背着工具包，时而瞥一眼身旁女孩的侧脸，时而又眉头紧锁。
该开口说些什么呢？
夜晚的梧桐巷湿气有些重，路旁的路灯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似乎要坏了。
原意低头看着路，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在路过一个草丛时，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意的步子停下，视线扫过发出声音的地方
声音还在继续，草丛也开始晃动。
原意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蹲下，扒开草丛，一个浑身污泥的小狗露了出来。
小狗眼泪汪汪，嘴里还咬着草，似乎是饿急了。
被手电筒一晃，它浑身一抖，急着往草丛的深处钻去。
原意的目光在触碰到小狗时一愣，“小白？”片刻后又摇摇头。
不可能，小白已经死了，况且这个小狗浑身都是污泥，也见不得有和小白一样的颜色。
但原意还是犹豫了，她一把抓住想躲远的小狗，把它抱了出来。
季清涟也跟着蹲了下来，轻轻掰开小狗的嘴，取出嘴里的草，摸了摸它的头，“可怜的小家伙。”
原意也抚摸小狗的毛发，替它拍下污泥，思绪飘远，又倏然出声：“我养过一条小狗。”
“小时候。”
“季清涟，你想知道吗？”
“想。”
……
那是原意初中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原意给它取名叫小白。
小白是原意 10 岁的时候捡回来的。刚开始，原意把它藏起来不让原父发现，因为原父不会同意。
所以她总是偷偷地喂小白吃东西，白天去上学的时候就把小白偷偷藏在家附近，晚上回来了再把小白放出来和她一起玩。
小白总是乖乖的，不吵也不闹，每次原意离开时，它都会用小爪子扒拉她的裤脚。
等原意晚上回来时，又会一蹦一跳地围着她跑，发出“汪汪”的声音。
小狗的声音是很清脆的，原意也不觉得吵，反而耐心地和小白玩起了转圈圈。
自从原意的母亲去世，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可终究还是藏不住的。
小白越长越大，性子也越来越活泼，喜欢到处跑，原意管不住它，她又到了该上初中的年纪。
所以她只能在上学的时候把小白托付给邻居婆婆，等她放学回来再把小白接回来，然后做两份食物，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小白。
一人一狗，相对而食。
本来原父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他一向喜欢喝酒，不等原意回来，他就已经醉醺醺地躺到床上了。
那天，本来也应该是这样的。
原意放学回来，先去了邻居婆婆家，可邻居婆婆说小白白天的时候跑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原意有些担心，准备放下东西就出去找小白。 刚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原父清醒地坐在院子里，凳子旁放着一把刀，而刀的不远处，正是笼子里的小白。
还没等原意开口，原父就出声了：“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出去，我给你找了活做。”
“去哪儿？”原意一脸警惕，“明天我还要上学，去不了。”
原父扯了扯唇角，浑浊的眼珠僵硬地转了转
“这学有什么可上的，光浪费钱，还不如直接去工厂打工。”
“我托人已经给你找好了，就在南城的一家工厂里，包吃包住，一个月两千。”
“工资直接打我卡上，反正你也花不了什么钱。” 原意摇摇头，“我不去，我要去上学。”
她今天的作业还没写，明天老师要检查的。
她是班长，运动会快到了，老师让她收集名单交上去，她也还没确定好。
况且，明天还要帮薛妍递东西呢。
她才不去什么工厂打工，她很忙的。
“不去？”原父布满胡茬的皮肉抖了抖，张口露出被烟熏黑的一口黑牙，“不去谁给我买酒的钱？谁帮我还债？”
“看在你那个早死的妈的份上，让你念完小学已经很不错了，还想继续花老子的钱？门都没有！”
“我没有花你的钱！”原意怒目而视，“这是妈妈留给我的！”
“她的钱就是我的！”原父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不去也得去！”
原意垂着头，死死地攥紧拳头，倏地又松开。
和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原意不再说话，打算绕过原父把小白放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可原父不满了，“我是你老子！敢不听我的话？”
原意继续沉默，蹲下，把笼子打开，小白被放出来后一个劲地摇尾巴，高兴地舔原意的脸。
“说话！”身后传来原父的暴怒声，下一秒，原意的头发被狠狠扯住，像是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