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中学校园艺术节。
汇演地点在清越最大的艺术中心礼堂。华灯璀璨,人声鼎沸。台下是师生、家长、特邀嘉宾。无数天才的光芒在这方舞台上争奇斗艳。
楚寰的节目表很奇特:
1. 器乐类:古筝独奏《高山流水》
2. 舞蹈类:拉丁舞探戈(搭档陈锋)
3. 特别展演:柔术竞技技巧展示(搭档张哲)
报幕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念出这奇怪的组合。台下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项目,放在一起,如同把战斧牛排、麻婆豆腐和分子料理拼在一个餐盘里。
舞台陷入黑暗。追光灯亮起,雪白的光束如同审判柱笼罩楚寰和一架放置在台上的楠木古筝。
她的指尖如同轻盈的蝴蝶,轻轻地落在琴弦之上。没有乐谱的束缚,她的演奏完全依靠内心的感受和对音乐的理解。
每一个音符都不再是冰冷的计算和复刻,而是充满了生命力和情感。指尖的力量在多年的磨砺下,己经化作了水银般流淌的内劲,如丝般细腻而又源源不断。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完全沉浸在一种奇妙的解构之中——解构声音本身!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琴弦的振动频率、振幅以及泛音的叠加方式,这些细节在她强大的运算本能加持下,变得无比清晰。
《高山流水》这首千古名曲中伯牙鼓琴遇知音的意境,在她的演奏中被彻底抽离、粉碎。音符在她的指尖下化作了一片纯粹的物理信号的海洋,波涛汹涌,浩瀚无垠。
她并不是在演奏音乐的意义,而是在驾驭声音的波峰波谷。她用最强大的力量去控制这些音符,构建出一个由纯粹音波能量构成的、冰冷而又磅礴的物理场域。这个场域精确得如同数学模型一般,每一个细节都被完美地呈现出来。
曲终!
没有预期中的掌声雷动。巨大的礼堂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那琴音太强,也太冷,仿佛不是来自乐器的演奏,而是用钢铁摩擦冰面发出的宇宙哀鸣!它穿透了空间,撞击着每一个鼓膜,留下空洞悠长的嗡鸣。台下无数人脸上还凝固着震撼后的茫然和一丝被剥离了理解的恐慌。如同目睹了一场精密的机械暴动,而非艺术的表达。
灯光骤暗再亮。楚寰己站在舞台中央。深红色的舞裙取代了练功服。陈锋站在她身边,眼神复杂。音乐响起——是阿根廷最富盛名、带着浓烈悲剧色彩的探戈曲目《一步之遥》。
这一次,楚寰没有再被强硬的引导打破“安全”界限。她的眼神依旧冰封,肢体线条却随着音乐的沉缓,在强大的力量控制下,做出了最标准的倾斜、摆荡和旋转。如同被程序设定好的人偶,精准地踏在每一个音符的点位上。那姿态优美却毫无灵魂,冰冷精确地模仿着探戈的外壳。陈锋小心翼翼地配合着她的每一次精确移动,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引导。
就在音乐的慢板段落,当陈锋以为又是一段冰冷精确的模仿时,楚寰的手臂极其自然、又带着一种无法模仿的微妙劲力,引导着他完成了一个复杂的旋转衔接——那不是舞蹈的技巧,那是柔术缠斗中控制敌人重心转换的核心借力技巧!动作幅度极小,快得台下几乎看不清具体变化,只感觉到一种行云流水、毫无间隙的力量流动!陈锋完全没有抵抗,只觉得身体被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量牵引着,完成了一个自己都未曾练习过但极为舒适的连接。两人如同咬合完美的齿轮,严丝合缝地滑过舞台。
灯光再次聚焦舞台中央。
楚寰和张哲站在铺着专用地垫的舞台中央。没有音乐,只有全场屏息的死寂。王教练担任裁判。没有花哨的攻击前戏。两人瞬间进入地面纠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