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些学生啊……?”
李云龙语气平淡,目光扫过远处正在集结的京武学院学生,缓缓说道:
“这是京武派来的增援,他们来协助我们防洪抗灾。”
陈奕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却早己了然。
这对学生来说,确实是一种锻炼。
但对他们这些军人而言,却未必是件好事。
毕竟,这些学生可不是普通的大学生,而是京武学院的精英,个个心高气傲,未必服从命令。
李云龙顿了顿。
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陈少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要不,这些学生你来管?”
‘想把这些拖油瓶甩给我?让我当保姆?’
‘我又不傻!’
陈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摆摆手,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不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李云龙与赵政委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不敢把指挥权交给陈奕。
虽说陈奕是海军少将,但防洪抗灾可不是他的专长,万一他心血来潮瞎指挥,那岂不是要乱套?
更何况,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
一旦海岸线失守,整个鹏城都要遭殃!
他们可不想,因为一个外行人的指手画脚而酿成大祸。
陈奕似乎并未察觉到两人的警惕,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随意瞥了几眼远处的学生队伍,便转身告退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正迎面走来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他们的站位很有意思。
当先一人步伐沉稳,气场凌厉,远远领先于其他人,仿佛社团大哥一般,身后跟着一群神情恭敬的小跟班。
就在这时,一个狗腿子模样的学生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子铭哥快看,他就是陈奕!”
鹿子铭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眼前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鹿子铭是什么身份?
京圈太子爷!
御兽大使,他早就视为囊中之物!
以御兽大使的身份带队出使阿美莉卡,那可是他的无上荣耀!
可吹出去的牛逼,此刻看起来却像是个笑话……
紧盯着陈奕,鹿子铭两眼微眯,“……就是他抢了我御兽大使的身份?”
“是啊子铭哥!”
狗腿子咬牙切齿地附和,
“这小子不但抢了你的风头,而且最近嚣张的不得了!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治一治,不然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呵~谁敢在我面前嚣张??”鹿子铭冷哼一声,拳头微微攥紧,“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嚣张!”
不远处,陈奕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随即大步朝前方走去。
几十秒后。
双方人马在泥泞的堤岸上相遇。
还未等鹿子铭开口,几个穿着京武制服的狗腿子己经快步上前,呈扇形将陈奕围在了中间。
他们刻意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作战靴踩在泥水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陈奕眉头皱了皱。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从未见过这些人,为何会招来这般敌意?
这群学生眼中的挑衅几乎要化为实质,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你就是陈奕?”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昂着下巴,故意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发问。
他身后的同伴默契地向前逼近半步,摆出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划破沉寂。
“你…你敢……?你干嘛打我啊!”
黄毛刚想发作,可看到动手的人立马转口,踉跄着倒退两步,捂着脸颊瞪大了眼睛。
打人的是位皮肤黝黑的士官,他军装袖口还沾着防汛用的黄泥,此刻却像一柄出鞘的军刀般锋芒毕露。
“陈少将的尊讳也是你能首呼的?”士官的声音比海风更冷,“立刻道歉!”
“什么鬼!?!”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陈少将指的是陈奕??
京武的学生们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海水顺着他们惊愕的脸庞滑落。
有人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
有人小声嘀咕着“不可能。”
更有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开什么玩笑!”黄毛涨红了脸,“他这年纪怎么可能是少将?你们合起伙来演戏……?!”
话音未落,西周传来此起彼伏的金属碰撞声。
原本在装填沙袋的士兵们纷纷放下工具,沉默地围拢过来。
他们沾满泥浆的作战服下肌肉紧绷,常年风吹日晒的脸上写满肃杀。
这些真正的铁血军人,此刻用行动筑起了一道人墙。
鹿子铭瞳孔微微收缩。
他注意到这些士兵的眼神。
那不是简单的服从命令,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拥护!
他们却是有所不知。
陈奕不仅单枪匹马歼灭神风号,还顺走了小日子的军械库,上缴了一大批军火。
甚至,他还以私人的名义捐赠了大量的高级宠兽药剂。
于公于私,陈奕都获得了神机营12团所有士兵的敬重!
此时看到有人欺负陈奕……
还是欺负大夏史上最年轻的海军少将?
那你得先问问,我们12团的兄弟答应不答应!
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上来,新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有些女生眼眶泛红,都不敢呼吸了!
远处的临时指挥部,赵政委苦笑着摇头:“老李,再这么下去真要出事,你再不出面,怕是要打起来了。”
李云龙叼着没点燃的烟,眯眼望向骚动的人群:“让这群少爷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军人,省得整天鼻孔朝天。”
他粗糙的手指着打火机,“再说了,咱们带出来的兵下手有分寸的,让他们吃点苦头不是什么坏事。"
天泛起了淅沥小雨。
陈奕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忽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让京武的学生们后背发凉,他们这才惊觉自己竟被反包围了。
士兵们虽然赤手空拳,但那种久经沙场的气势,压得这些学院派面色煞白。
“聚众闹事,妨碍防汛抢险工作!”
陈奕的声音并不大,却让每个字都清晰可闻,“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让开。”
陈奕突然收起所有表情。
当他推开鹿子铭的肩膀时,后者震惊地发现自己竟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力气。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听见陈奕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惹我!我发起疯来自己都怕!”
“!!!”
鹿子铭懵了,当场尬在原地。
他自认自己是嚣张的代言人……
他从来没见过比自己还要嚣张的人!
欸……现在见到了!
人活一世,他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的气势所震慑住。
而士兵们则是默契地让开一条通道,又在陈奕通过后重新合拢。
雨幕中,只留下京武学子们呆立原地,陈奕远去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与此同时,有士官走上来,
“全体都有,立正!!”
“向左转!”
“现在看向你们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