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音:!
死寂,空气陷入了像上课时老师说要提问一样的死寂。
半晌,南小音嗫嚅开口:“你是圻镜?”
“怎么,打了那么多次我的名字不认识了?”圻镜看向南小音挑眉。
马甲自己掉了,圻镜也没有装那套。
……
南小音这下确认了,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有时圻镜嘴欠的影子。
前脚还在向对方表白他,后脚人家就出来了,还被他看到了!南小音真的羞愤欲死,想立马找块豆腐块撞死,
“你怎么出来了?”南小音艰难开口。
没头没脑,圻镜却懂她的意思。
就见那人微微敛眉:“女朋友把我忘了,我就出来找她。”
戏精。
知道她是圻镜,南小音放松不少,还放不下的就是面对心上人所带来的拘束。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就出来了。”
南小音感觉自己有很多事想问,想问他为什么跑手机里去,想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想问他为什么会保护自己。
但最终,南小音看向那张神颜,将诸多疑问都压了下来。
至少,她现在还开不了口。
“我……我要睡觉了。”南小音捏人,她需要静静。
圻镜看着上方己经转动起来的时钟,十一点半,按照她的生物钟,确实该睡了。
“那你睡吧,南小音,晚安。”圻镜深深看了她一眼,圻镜的声音充满磁性,好听极了。
“晚安,圻镜。”南小音也不管圻镜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南小音迅速趴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巴巴望着他,想看他是怎么离开的。
“等等!”南小音见他起身,心里不由来一阵恐慌。
男人停下脚步,望向她。
“你不会消失的,还会出现的,对吗?”南小音想亲口听他说。
“对。”圻镜回。
听到回答,南小音心下稍安。
令南小音惊奇的是,圻镜没有像她看的电视剧一样一个转身,或者一挥手,再或者出现一阵烟雾。
他就这样金瞳含笑看着她,然后就消失在原地,像一阵风一样,化为无形。
……
圻镜身体一回主神空间,那锁链又立马自动找到他的手腕,镣铐自动扣上。
圻镜脚步有些踉跄地坐回他常坐的地方。面色说不上的复杂。
有满足,有欣喜,还有……羞涩?
当点开南小音的手机,才看完南小音发的全部表白内容。
(另一边的南小音似是回过神来:“不对,他是怎么知道我密码的?!还对我手机这么熟!就是神仙应该也万能不到这样子吧。”)
原来,原来小音喜欢的一首是他,那他还生她这么久的气。
想着白眠看着南小音单向暗恋的时候魂不守舍的样子,圻镜又欣喜又心疼,整个人像被撕扯成两半。
与他平日里冰山似的脸截然不同,就像是被夺舍了。
突然想起之前的事——“要是让他找出来那个男人是谁,他一定将他大卸八块!让她这么难过。”
圻镜的脸倏地红了,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幸好周围没人。
“你开心了,我可不好了。”圻镜身上黑气再次溢出,凝结成一个人,长相身材竟与圻镜很相似!
黑气一离体,圻镜的额间塔印就发生变化,变成一个古朴的神印,神圣不可侵犯。
圻镜看向对面,与他长相一般无二,却是身着黑衣,红瞳,眉眼上挑,这是双丹凤眼,而圻镜,偏向杏花眼,他周身萦绕着黑气,邪魅肆意。
相由心生,长相与圻镜有些轻微不同。
若说圻镜是极致的白,清隽内敛,那这个男人就是极致的黑,狂狷肆意。
“你还是出来了,圻墨。”
叫做圻墨的男子懒散地坐下来,向旁一靠,身下竟出现一古代样式的床榻将他托起,他的手肘恰好靠在榻上,眼神轻佻看向圻镜,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你利用我打破空间桎梏的时候不就应该知道了吗?
话说这么多年了,圻镜,你还是这么不懂享受,一点情调都没有了,真不知道那小娘子喜欢你什么。”
圻墨往空中随意做出一个拿杯手型,手中便出现一个如玉杯子,里面液体散发着浓郁酒香。
“这么多年了,还是酒的味道最得我心,可惜……”
圻墨眉头轻挑,手一松,酒杯碎裂,酒水如墨铺开,又立即消失不见,伴着他冷意嘲讽的声音,“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囚这么多年。”
圻墨话罢,起身就向圻镜袭来。
瞬移间,两人不下数十招,圻墨原本受了伤,本是不敌,但他偏偏往圻镜手上的镣铐招呼,让圻镜受了桎梏。
又是数十招后,双方都讨不到好处,双方都挂了彩。
“明知我们分不出胜负,你这样有意思吗?”圻镜开口。
“你在外面谈情说爱,却让我沉睡在西戒塔内,到底是谁有意思!”
“我那是为你好。”圻镜无奈开口。
“我们明明是一个人,若不是你今日为了逃出去见那小娘子,你舍得放我出来吗?”圻墨一双狐狸眼看着圻镜,眼里似有怒意。
“行了,别闹了,跟我来。”圻镜抓住他的手,两人都定在原地。
神魂来到圻镜识海内。
圻墨凭空变出一把黑扇“你识海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片黑吗?万物不生,寸光……”不亮。
话没说完,他就愣在原地,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睁大。
原本死寂之地长满百花小草,郁郁葱葱,土地中间有一棵高大树木最为茂盛,上面铺满了白色花苞,像是不久就要开放,显然是外面的荼蘼花。
不过最让人震惊的,是树上垂下来许许多多红丝,像是一株古寺里的祈福树,挂满红绸,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红丝与树是融为一体的。
若是南小音在这里,必然会发现这荼蘼花的不一样之处。
荼蘼花以藤蔓形式生长,不是一棵树,而且花苞尖泛着金光,个头也比外面大了不少。
圻墨看向那些红丝,更是满脸错愕,圻镜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露出这么多丰富的表情,侧过脸,有些嫌弃。
“他娘的!你怎么长了这么多情丝,你趁我不在究竟干了些什么!”
圻墨抓住圻镜的衣领控诉,周身黑色西溢,眼尾泛着红,就像是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