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争霸赛首日的晚风裹着冷意，李青蹲在摊位前最后检查一遍"冬季暖心礼包"的包装。
牛皮纸袋子里装着手工棉袜、暖手宝和姜茶包，袋子上还贴了他连夜画的红梅花贴纸——系统"初级营销术"里说，视觉记忆能提升30%复购率。
"青子，发什么呆呢？"阿珍抱着登记本晃过来，指了指斜对面支起的三层烤架，"王胖子把祖传的炭炉都搬来了，你这小礼包能扛住？"
李青抬头，果然看见王胖子正往烤架上码羊腿，油星子滋啦溅在炭火里，火星子窜起半人高。
他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系统面板，任务进度条上的"0/30000"像团火："婶儿，我这儿限量呢，每晚只卖50份。"
"限量？"阿珍瞪圆眼睛，"你当卖古董呢？"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喇叭声，林晓雪踩着细高跟晃过来，米色羊绒大衣下摆沾着夜市的油腥气："阿珍姐，我那摊位的电源怎么还没接上？
人家可是准备了热红酒和进口巧克力。"她余光扫过李青的摊位，涂着玫瑰色甲油的手指掩住嘴笑，"哎哟，手工棉袜？
现在谁还穿这个呀。"
李青没接话，低头把最后一摞礼包码成金字塔形状。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竞争对手林晓雪，触发"危机感知"，建议启动"稀缺性营造"】。
他伸手扯了扯摊位前的红绸带，上面用毛笔写着"限量50份，售完即止"——这是他凌晨在路灯下练了二十遍的字，墨迹还带着宿夜的寒气。
天完全黑透时，夜市的灯串"唰"地亮起来。
王胖子的烤串摊最先围满人，油香混着"滋滋"声飘过来；林晓雪的热红酒炉开始冒白汽，甜腻的肉桂味裹着她的笑声："帅哥要不要尝尝？
第二杯半价哦~"
李青的摊位前却只零星站着几个老太太。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砍价大师"技能卡，深吸一口气迎上去："阿姨，您看这棉袜，新疆长绒棉的，里子是磨毛的。"他蹲下来，把袜子往老太太脚踝上比，"您冬天脚凉吧？
这姜茶包泡上，再套上这袜子，保准睡觉暖烘烘的。"
"多少钱？"老太太摸了摸袜子边缘。
"原价38，今天头一天，您要诚心要，25。"李青的指尖微微发烫——这是"砍价大师"发动的征兆，系统教他的"锚定效应"开始奏效，"再送您个暖手宝，您看这绒布，摸起来多软和。"
老太太眼睛亮了："那给我来两套！"
第一单成交的瞬间，系统面板跳出"+80"的字样。
李青数着零钱，余光瞥见林晓雪的助理正往手机里打字，手机屏上明晃晃的"某摊位囤积居奇，限量营销割韭菜"几个字刺得他眉心一跳。
"青子，有人要抢你展示品！"小黑狗突然扑到摊位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李青抬头，看见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捏着他的暖手宝往怀里塞，指节上有道刀疤——这是赵大山手下的特征，上个月他收旧家具时，李青见过这道疤。
"这位大哥，"李青按住男人手腕，"我这展示品是要卖的，您要是喜欢，我给您拿新的。"
"谁要你的破玩意儿！"男人甩开他的手，刀疤在路灯下泛着青，"老子就看看不行啊？"
小黑狗"汪"地一声咬住他裤脚，李青趁机用"鉴宝神眼"扫过男人脖子——系统立刻弹出信息：【张西，赵大山手下，前科：2015年因盗窃被拘】。
他提高声音："各位街坊看看，这位大哥说看看，手都快揣进怀里了。"
围观的人渐渐围过来。
阿珍举着喇叭挤进来："张西？
你上个月刚在旧货市场偷了刘婶的铜盆吧？"她掏出手机拨号码，"我现在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
"别别别！"张西脸色煞白，暖手宝"啪"地掉在地上，"我就是...就是看这玩意儿好玩！"他弯腰要捡，李青抢先一步捡起，对着人群晃了晃："各位要是信得过我，这暖手宝我今天免费送前十个下单的！"
人群里响起叫好声。
有个戴毛线帽的姑娘举着手机拍视频："家人们快看，这摊主不仅没计较，还送福利！"李青看见林晓雪的脸在人群后白了白，转身钻进了她的红色跑车。
第一天收摊时，李青数着钱匣里的12800元，手指微微发颤。
小黑狗趴在他脚边啃烤肠——这是刚才围观大爷硬塞的。
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跳到了"12800/30000"，能量值涨了200点。
他蹲下来揉了揉小黑狗的耳朵："明天得加把劲。"
次日清晨，李青在仓库里翻出昨晚系统奖励的"首播技能卡"。
他支起二手手机支架，在摊位前挂了条"盲盒抽奖，100%中奖"的横幅——盲盒里是从仓库拿的围巾、手套，成本不过5块，标价却标了38。
"家人们好！"李青对着镜头露出白牙，"今天在夜市争霸赛现场，买暖心礼包就能抽盲盒，最小奖是袜子，最大奖是...看这儿！"他举起从仓库翻出的羊绒围巾，"纯羊绒的，商场卖800！"
首播间人数开始往上窜。
有弹幕问："真的假的？"李青把围巾往脸上蹭了蹭："假一赔十，我摊位就在中心夜市B区17号，随时来查！"他余光瞥见王胖子的摊位前空了小半，几个姑娘举着手机往这边挤。
"3号链接上车！"李青喊了一嗓子，手机立刻震得发麻——系统"首播带货"技能自动分析弹幕，把"暖手宝"、"姜茶"这些关键词刷上热门。
他伸手从仓库里掏礼包，动作快得像变魔术，刚补完货，手机又跳出"99+"的订单提示。
林晓雪的助理跑过来时，李青正给顾客打包。"青哥，"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老板让我来问，能不能...能不能跟您合作？"
李青头也不抬："告诉她，我这儿没剩的货了。"他看着系统面板上疯涨的数字，突然明白系统说的"供应链管理"是什么意思——仓库里的货永远新鲜，永远够卖，这就是他的底气。
第三天傍晚，夜市挂起了大红灯笼。
阿珍举着登记本站在舞台中央，麦克风里传出她的大嗓门："本届夜市争霸赛，冠军是——B区17号李青！
销售额42000元！"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李青接过黄金摊位证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副本通关，能量点数+500，系统升级进度+30%。"他望着台下，王胖子拍了拍他肩膀："小子，服了，明天我烤串给你留第一炉。"林晓雪的红色跑车从他眼前开过，车窗摇下一条缝，传来细碎的"咔嗒"声——是撕传单的声音。
夜色渐深时，李青蹲在摊位前给小黑狗梳毛。
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正缓缓向前挪动，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在苏醒，像是种子破壳时的震颤。
远处传来夜市收摊的喧哗，他摸了摸胸口的黄金摊位证，轻声说："这才刚开始。"
风卷着几片落叶掠过他脚边，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系统升级条件满足，即将开启...【区域摆摊挑战】。"李青抬头望向夜市尽头的霓虹灯，眼睛里有光在跳——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