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土地庙外的辣椒苗在露水里轻轻摇曳。楚昭蹲在庙门口,手里捏着根细竹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咱们得整点钱。”他抬头看向大牛和二狗,“再这么下去,连豆子都买不起。”
“你不是说要找生意伙伴吗?”二狗一边挠头一边问,“咋还不动弹?”
“急什么。”楚昭晃了晃手里的竹枝,“做生意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差个‘地’。”
“那咱去哪儿找这‘地’?”大牛揉了揉腿,自从上次烤鱼后,他的腿伤越发严重了。
“河边。”楚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那儿鱼多,咱做个陷阱,捞几条卖钱。”
“陷阱?”大牛一愣,“啥是陷阱?”
“就是……”楚昭想了想,摆了个奇怪的手势,“一个能自动抓鱼的东西。”
“听着玄乎。”二狗撇嘴,“靠谱不?”
“我奶奶个腿儿!”楚昭瞪眼,“老子前世可是天天钓鱼的社畜,这点技术没有?”
三人收拾了一下,带着刀具、麻绳和几块旧布,往河边走。一路上鸟鸣啾啾,溪水潺潺,倒也惬意。
到了河边,楚昭西处打量了一番,指着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道:“就这儿。”
“咋弄?”大牛搓着手问。
“砍竹子。”楚昭一指河岸的竹林,“挑粗壮的,越首越好。”
大牛和二狗立刻冲进竹林,挥舞着刀具一顿乱砍。不多时,几根粗壮的竹子被拖了出来。
“行啊你们。”楚昭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以后别瞎砍,留点心眼,不然下次没得用了。”
“知道了。”大牛抹了把汗,“昭哥你说吧,怎么编?”
楚昭拿起一根竹子,熟练地削成细条,又用麻绳将它们交叉编织成网状,最后在底部绑上一块石头,做成一个漏斗形的结构。
“这就是陷阱?”二狗盯着看,“看着跟个破篓子似的。”
“你大爷的。”楚昭敲了他一下,“等它下水你就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陷阱放进水中,又在里面放了几条从路边捡来的死鱼做诱饵,然后用藤蔓固定住位置。
“接下来,就等鱼自己钻进去。”楚昭拍拍手,“一天之内,保证有收获。”
“真能成?”大牛半信半疑。
“你信我。”楚昭咧嘴一笑,“我这双眼,专识风水宝地,也专识鱼。”
当晚,三人就在河边搭了个临时窝棚,轮流守夜。第二日清晨,楚昭掀开窝棚帘子,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陷阱。
果然,陷阱里己经有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哎呀卧糟!”楚昭兴奋地叫起来,“成了!”
大牛和二狗也被惊醒,一看陷阱里的鱼,顿时欢呼雀跃。
“昭哥神了!”二狗激动得语无伦次,“这玩意儿比渔网还管用!”
“那是。”楚昭得意洋洋,“走,咱们把这些鱼挑到集市上去卖。”
三人将鱼收拾干净,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竹篓里,扛着往镇上走。一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看见他们肩上的竹篓,露出几分好奇神色。
“这是刚捞的?”一个小贩凑过来问。
“新鲜着呢。”楚昭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来两条尝尝鲜?”
“多少钱一条?”小贩掏出铜板。
“五文。”楚昭伸出五个手指,“三条起卖。”
“太贵了吧?”小贩皱眉。
“您瞧瞧这鱼的眼睛,亮得很,鳃红得像新娘子的嘴唇。”楚昭一脸正经,“这可是河水养出来的珍品,搁城里都吃不到。”
小贩犹豫片刻,还是掏钱买了三条。
有了第一个买家,其他人也陆续围了过来。很快,篓子里的鱼就被抢购一空。
“一共收了七十文。”楚昭数完钱,脸上笑开了花,“怎么样,是不是赚了?”
“七十文够买两斗米了!”大牛惊叹。
“这才刚开始。”楚昭晃了晃手中的铜板,“下一步,咱们得扩大规模。”
“咋扩?”二狗问。
“再做几个陷阱。”楚昭道,“一人看一个,效率翻倍。”
“可咱没那么多竹子啊。”大牛皱眉。
“没事。”楚昭神秘一笑,“我昨天砍竹子的时候,发现一种特别结实的竹子,比普通竹子耐用多了,回头专门去采一批。”
“昭哥,你是真有脑子。”大牛由衷佩服。
“那是。”楚昭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咱这脑袋瓜,天生干大事的料。”
回到土地庙后,楚昭开始规划下一步行动。
“咱得先解决吃饭问题。”他说,“所以第一步是种点豆子,做豆腐。但在这之前,还得攒点本钱。”
“豆子贵不?”二狗问。
“贵。”楚昭点头,“不过只要咱们每天都能卖鱼,攒个三五十文没问题。”
“那咱明天继续去河边?”大牛问。
“对。”楚昭道,“不过今天得休息一天,让陷阱里的鱼回回血。”
“还有这种说法?”二狗瞪眼。
“当然。”楚昭一本正经,“捕鱼也得讲可持续发展,不能涸泽而渔。”
“昭哥,你这些话都是哪学的?”大牛忍不住问。
“这叫……现代管理学。”楚昭咧嘴一笑,“听我的准没错。”
夜晚降临,三人围坐在香案旁,一边啃着野果,一边讨论未来的计划。
“等攒够钱,咱们租个小铺子。”楚昭兴致勃勃地说,“前店后厂,白天卖豆腐,晚上研究新菜谱。”
“你还会做菜?”二狗惊讶。
“废话。”楚昭得意道,“我可是会做火锅的男人。”
“啥是火锅?”大牛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楚昭神秘一笑,“保准让你吃得停不下来。”
外面虫鸣阵阵,月光洒在辣椒苗上,映出一片银白。楚昭望着远处的山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己经悄然改变。
“昭哥,你说咱们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吗?”大牛忽然问。
楚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当然。”他说,“只要咱们肯干,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一阵泥土与青草的气息。
“而且……”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铜板,“咱的第一桶金,己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