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荔枝:被系统逼着砍穿皇权
大唐荔枝:被系统逼着砍穿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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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酷吏虐,绝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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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唐荔枝:被系统逼着砍穿皇权
作者:
树五大夫
本章字数:
4532
更新时间:
2025-07-08

黑暗像凝固的墨,稠得化不开。

栅栏外那只蜈蚣疤眼睛,消失在送饭孔洞边缘。

脚步声远了,留下更死寂的沉默压得人窒息。

裴炎蜷在墙角。身下那点勉强算草的东西,湿冷发黏。

饿得像有虫子啃胃壁,渴得喉咙冒烟。

手腕脚腕被铁镣磨破的地方,一跳一跳地疼。

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

死囚牢。

这就是活人的地狱尽头了。

秋后问斩……还有几个月的活罪要熬。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时醒时糊。

耳朵里像灌了水,分不清是风声雨声,还是自己无意识的呻吟。

哐当!

死牢深处铁链相撞的巨响,像把冰锥扎进太阳穴!

把他从昏死的泥潭里硬生生拽出来!

沉重的铁门拖拽声吱呀干嚎!

一束昏黄晃荡的光猛刺进来,扎进他眼睛。

“啧!晦气东西!起来!”粗暴的吼声混着腥膻冷风灌入。

一只裹着污糟皂靴的大脚,带着狠劲踹在他后腰上!

剧痛炸开!

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被踹得翻滚出去,后背狠狠撞上冰凉的墙壁,震得五脏六腑挪了位。

疤脸牢头周扒皮那张满是横肉凶光的脸,堵在光里。

他一手拎着盏破旧风灯,一手提着副又沉又朽的榆木枷。

身后跟着个小年轻衙役,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手里端个破木盆,盛着水。

“给爷滚起来!”

周扒皮撂下风灯,蹲下来,厚茧大手像铁爪一样薅住裴炎沾满污泥草屑的头发,硬生生将他从墙角拖拽着提溜起来,力道大得不容一丝反抗。

“懂不懂规矩?站首了!”

周扒皮狞笑一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那冰冷湿沉、散发着霉烂臭气的木枷猛地朝他脖颈肩头套下!

“咔嚓!”木枷严丝合缝合拢!

冰冷坚硬的木头内壁死死卡住裴炎的脖子和双腕。

巨大的重量瞬间压下来!

他膝盖一软,差点栽倒,全靠这枷撑着才没趴下。

脖子被狠狠扼住,窒息感冲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挣扎声,手臂被反别在身后,动弹不得。

周扒皮歪着头,欣赏裴炎在枷锁里憋得脸色青紫的样子,得意地拍了拍那沾满污黑油垢的榆木枷板。

他扭头冲那缩头缩脑的小衙役吼道:“木头桩子啊?!泼水!给爷把这贼窝里的腌臜气冲冲!”

小衙役一个激灵,慌忙端起那盆水。

水里映着风灯跳跃的光,倒是清亮。

哗啦——!

一整盆冰凉刺骨的井水,迎头盖脸浇下!

严冬腊月般的冰水,像无数根钢针瞬间扎穿全身每一个毛孔!

裴炎身体猛地一抽,倒吸一口冰冷的寒气,从头顶到脚心像被瞬间冻透!

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筛糠,牙齿撞得咯咯作响!

冰冷的水流从头到脚冲刷,浸透了单薄的囚衣,汇到冰冷的泥地上,结成一小滩反着寒光的水洼。

冷水浇头的刹那,裴炎像离水的鱼猛地弓腰一挣!

“咚!”木枷坚硬的上沿狠狠撞上他脆弱的喉结软骨!

剧痛和窒息感海啸般将他淹没!

眼前一白,世界瞬间失去了声音!

他身体绷紧弓下去,大张着嘴,却连一丝空气都吸不进!

只有一片恐怖的、绝对的死寂!

涎水混着污垢,挂在抽搐的嘴角。

脏水顺着湿乱的头发滴落,砸进脚边的泥水中。

“咳咳!咳咳咳……”剧痛和窒息稍稍缓和,他身体佝偻着,沉重的木枷压垮了肩膀,只剩下撕心裂肺、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呛咳,每一次抽动都扯着全身散架般的骨头和冻僵的肺腑。

周扒皮也蹲下身,那张布满油光、蜈蚣疤随着狞笑蠕动的脸,凑得近在咫尺。

浑浊的眼珠里是残忍的快意,死死咬在裴炎扭曲痛苦的脸上。

“这就软蛋了?我的裴大逆贼?”他几乎是把热气喷在裴炎耳朵上,声音粘稠阴冷,带着浓重的口臭,“别急,这才是头盘小菜。正经功夫……嘿,在后头等着您呢!”

他喉咙里咕哝一声,朝着裴炎因剧烈呛咳而哆嗦张开的嘴唇,狠狠啐出一口浓腥发黄的老痰!

黏腻腥臭的东西,正中裴炎的下唇和嘴角。

周扒皮站起身,朝地上的水滩和裴炎“呸”了一口唾沫星子。

“给我看紧了!不许睡!”他朝那小年轻衙役甩下命令,语调轻快得像哼小曲,“爷去刑房瞅瞅家伙什,给咱这位谋反天大的裴老爷……好好备下‘大礼’!”

脚步声哐哐远去。

沉重的牢门又一次在黑暗深处轰然关上。

小衙役端着空木盆,在门口缩着肩膀杵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黑暗中只剩下痛苦呛咳喘息的裴炎。

外面立刻传来周扒皮暴躁的催促:“作死啊你!滚出来!锁门!”

“是!头儿!”小衙役像被鞭子抽了,慌忙退出去,门外的锁链“哗啦”绞紧。

风灯的光被带走大半,只剩送饭孔洞透进一线微弱昏光,落在那一小滩积水和烂泥上,反着冰冷的光。

黑暗重新沉沉压落,像块浸透了冰水、散发腐臭的裹尸布,湿冷,沉重,把裴炎从头到脚死死缠裹,浸在刺骨的烂泥和浓痰的腥臭泥泞中。

他歪靠在冰冷湿滑的墙角,沉重的木枷像一副棺材板压着脖子和手臂。

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寒气顺着骨头往里钻。

喉咙软骨被撞得火烧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像吞刀片。

嘴角那块黏腻的浓痰,像块通红的烙铁贴在皮肉上。

无边无际的屈辱和绝望像无数冰冷的蠕虫,钻进皮肤,噬咬着仅存的热气和骨肉。

隔壁死寂的黑暗里,突然飘来一声极轻微、漏气似的叹息,带着点同命相怜的味道:“……小郎君…命数撞了瘟神…省口气…闭眼熬吧…”

声音弱得风一吹就散,被更深的死寂吞没。

裴炎没动。

也没闭眼。

他半张脸陷在粘稠的黑暗里,被木枷压得只能低垂着头。

湿漉漉的乱发贴在额角、鬓边,看不清表情。

只有那微弱的、来自送饭口的光影下。

他那被木枷卡住、无力摊在冰冷烂泥地上的右手。

五根沾满黑泥的手指。

极其缓慢地,一点点,一点点蜷缩起来。

带着受伤后无法抑制的微弱颤抖。

但最终。

死死地抠紧。

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稀烂的黑泥中。

死死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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