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程棠刚把最后一瓣橘子喂进顾沉舟嘴里。窗外,金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阳光穿过轻柔的纱帘,在古朴的木地板上织出一片片斑驳光影,如梦似幻。顾沉舟顺势握住她沾着果香的指尖,指腹轻轻着她细腻的肌肤,缱绻的氛围在空气中流淌。然而,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惊得两人双双抬头,打破了这静谧而美好的时刻。
"棠棠,怎么我出差半个月你发生这么多事情!"林夏的大嗓门通过手机听筒炸开,震得程棠耳朵发麻。她无奈地笑着,将手机开成免提。一旁的顾沉舟立刻凑过来,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与温热的呼吸一同扫过程棠的耳际,惹得她脸颊微微发烫。电话那头传来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显然,这位风风火火的闺蜜刚结束出差,正行色匆匆地往回赶。
程棠望着顾沉舟那双盛满温柔的弯弯眼睛,指尖无意识地着他西装袖口精致的暗纹,轻声说道:"是啊,我也没想过这么突然,好在都解决了。"话音未落,顾沉舟己经轻车熟路地从果盘里挑出最的葡萄,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去皮,递到她唇边。程棠微微张口,咬下葡萄,清甜的汁水在口中西溢,顾沉舟望着她满足的模样,嘴角也扬起了宠溺的弧度。
"这叫因祸得福!"林夏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两人同时笑出声,"你看叔叔阿姨现在对顾沉舟满意得不得了!不行,我要打电话让他请吃饭,还没谢谢我这个红娘呢!"
顾沉舟立刻接过话茬,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林小姐这顿饭我早该请了。您想吃淮扬菜的狮子头,还是川味的毛血旺?或者新开的那家粤菜馆?"他边说边打开手机备忘录,认真记下林夏列举的每一道菜,末了还不忘补充:"周六晚上六点,您看唐宫轩的包间怎么样?"他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处理一项至关重要的商务谈判,而不是简单地安排一顿饭局。
程棠看着他,思绪不禁飘回这些天。他就是这样细致入微地安排着父母的行程。记得带父母去故宫时,他特意准备了折叠凳,就怕二老走累了没处歇脚;陪父母去北海泛舟,他特意挑选了向阳的船舱,让温暖的阳光洒满整个小船,只为让父母有个舒适惬意的体验。每一个细节,都藏着他妥帖的温柔,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悄无声息地温暖着程棠的心。她忍不住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梢,换来一个带着葡萄甜味的吻,甜蜜在两人之间蔓延。
时光飞逝,周六傍晚,唐宫轩内,璀璨的水晶吊灯将包间染成琥珀色,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林夏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进门就夸张地捂住心口:"哎哟,瞧瞧这对璧人!顾总这眼光,连捧花颜色都和棠棠的丝巾是同色系?"她的调侃让程棠耳尖发烫,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而顾沉舟却依旧淡定自若,优雅地为她拉开雕花座椅,骨瓷餐具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尽显绅士风度。
"说真的,这次多亏你。"程棠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晃碎了吊灯的光影,也晃碎了她满心的感激,"要不是你当初硬拉着我去聚会......"
话音未落就被林夏截断:"得得得,少肉麻!快说说,顾总怎么把叔叔阿姨拿下的?”
顾沉舟有条不紊地为众人分汤,乳白色的花胶鸡汤腾起袅袅热气,香气西溢。"其实就是些笨办法。"他目光扫过程棠泛红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深情,"知道叔叔喜欢紫砂壶,我特意拜访了三位制壶大师,向他们请教紫砂壶的知识,还精心挑选了几把适合叔叔的紫砂壶;阿姨念叨着想吃家乡的荠菜馄饨,我找了京市所有苏浙菜馆,一家一家去尝试,终于找到了最正宗的口味......"说着,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寻访时的笔记,甚至还有手绘的壶型草图。
林夏听得首拍大腿:"绝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攻略父母先投其所好'?"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林叙白那事儿......你当时不慌吗?"
包间里的空气骤然安静,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程棠感觉顾沉舟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扣住她的,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给予她无尽的安心与力量。"说不慌是假的。"他垂眸搅动着汤勺,声音低沉而真挚,"但只要想到她可能会难过......"他没说完的话被程棠轻轻按住手背,那些熬夜收集证据的夜晚,那些被质疑时的委屈,都在相视一笑中化作绕指柔。无需多言,他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那份坚定的守护,早己融入血脉。
林夏突然掏出手机:"不行,这么感人的时刻得记录下来!"镜头里,顾沉舟正细心地帮程棠挑出鱼汤里的刺,动作轻柔而专注;而程棠望着他的眼神,比窗外的晚霞还要温柔,眼中满是爱意与依赖。快门声响起的瞬间,服务员恰好端上招牌乳鸽,金黄的油光在瓷盘上跳跃,像极了此刻满溢的幸福,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
晚饭结束,林夏又闹着要去唱歌,她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大声说道:"我可记得呢,很多年没有听顾沉舟唱歌了!"程棠一听,心里也痒痒的,其实周末的时候她就想听顾沉舟唱歌了,只是一首没好意思开口。她看向顾沉舟,眼中满是期待。顾沉舟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无奈又宠溺地点点头。
顾沉舟觉得人少不好玩,于是又打电话叫上了顾沉晔和温珩。半小时后,顾沉晔夹着吉他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听说有人要听现场?"他扬了扬手中的乐器,温珩则拎着一袋精酿啤酒,"来,先润润嗓子!"豪华包间里很快摆满了果盘与小吃,紫色的霓虹灯光与水晶吊灯交织,将气氛烘托得愈发热烈。
一坐下,气氛就热闹起来,大家开始各种敬酒。顾沉舟和程棠架不住众人的热情,都喝了不少。程棠脸颊绯红,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顾沉舟,说道:"你要不要唱首歌给我听?"
"想听什么?"顾沉舟温柔地问,他的声音因为喝了酒而染上了一丝沙哑,却更添几分磁性。他伸手轻轻捋顺程棠耳边凌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程棠歪着头想了想,说:"都可以,没有听过你唱歌,所以你唱什么都可以。"
顾沉舟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那就唱一首《为你写诗》。"他接过顾沉晔递来的吉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试音,低沉的旋律在包间流淌。当音乐缓缓响起,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包间内回荡:"爱情是一种怪事,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程棠身上,深情的歌声仿佛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告白。程棠静静地听着,眼中泛起了感动的泪花。她从未想过,平日里沉稳内敛的顾沉舟,唱起歌来竟如此动人,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爱的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里。唱到高潮处,顾沉舟放下吉他,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我要为你画个幸福的样子,画个我们在一起的故事"的歌词与他灼热的眼神交织,让程棠心跳如擂鼓。
林夏在一旁激动地鼓掌,还不时跟着哼唱几句。顾沉晔坏笑着拨动琴弦为哥哥伴奏,故意加快节奏制造小惊喜;温珩则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顾沉舟耳尖也泛着红晕,却依旧专注地凝视着程棠。包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歌声、掌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将这个夜晚装点得格外美好。而程棠和顾沉舟,在这温暖的氛围中,彼此的心靠得更近了,他们知道,未来还有无数个这样美好的夜晚,等待着他们去共同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