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鸟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柿子。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这……这个……陈小姐,你真会开玩笑。我……我和秋月就要结婚了……」
陈金娜咯咯地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瞧把你紧张的,我就是随口说说。不过,说真的,你未婚妻要是知道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在你家住了这么久,会不会吃醋啊?」
秦俊鸟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秋月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 他心里却暗暗叫苦,这陈金娜,真是个妖精,句句话都带着钩子,让他招架不住。
大半个月过去,陈金娜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天早上,她宣布要离开。秦俊鸟心里竟然涌起一阵轻松,但嘴上还是客套道:「陈小姐,不再多住几天?你这身子骨刚好,路上颠簸怕是不妥。」
陈金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舍不得我走?」
秦俊鸟的脸又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就是…就是担心你……」
「担心我啊?」陈金娜拖长了尾音,眼神里带着一丝挑逗,「那我要是留下来,你养我?」
秦俊鸟这下彻底慌了神,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我……」
看到秦俊鸟窘迫的样子,陈金娜再次笑了起来,这次是真心的笑容,之前的挑逗意味荡然无存。「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她说着,开始收拾行李,「送我去乡里吧。」
一路上,陈金娜望着窗外金黄的稻田,眼神里流露出些许不舍。「这乡下的空气真好啊,」她感叹道,「不像城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
秦俊鸟附和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陈金娜突然转过头,直视着秦俊鸟的眼睛,语气认真地说:「俊鸟,要不我留下来给你当媳妇吧?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老人,保证比你那苏秋月强。」
秦俊鸟愣住了,他没想到陈金娜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已的感情。他心里确实对陈金娜的成熟美艳有些动心,但想到和苏秋月的婚事将近,他还是狠下心拒绝道:「陈小姐,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陈金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解开了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精致的lei丝内内。「俊鸟,」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秦俊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陈金娜的诱惑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他感觉自已的意志力正在一点点崩溃,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已移开视线。「陈小姐,请你自重。」
陈金娜惨然一笑,重新扣好外套。「看来,我是真的比不上你那苏秋月啊。」她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你真是个痴情种。」
第二天一早,秦俊鸟把陈金娜送到乡里的车站。陈金娜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临上车前,秦俊鸟把那七十五万现金递给她。「陈小姐,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陈金娜接过钱,没有说话,转身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和秦俊鸟道别。
送走陈金娜,秦俊鸟像是卸下千斤重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婚礼的准备工作像潮水般涌来,他却感觉置身事外,麻木地跟着孟水莲和亲戚们忙前忙后。杀猪宰羊,贴喜字挂灯笼,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味道,却丝毫感染不了他。
婚礼当天,鞭炮声震耳欲聋,整个村子都热闹非凡。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挤满了秦家的小院,酒席摆了十几桌,喧闹声此起彼伏。秦俊鸟穿着崭新的西装,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容。他机械地敬酒,寒暄,像个提线木偶,灵魂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夜幕降临,宾客散尽,孟水莲一脸喜色地拍了拍秦俊鸟的肩膀:「俊鸟啊,妈就盼着抱孙子呢,抓点紧啊!」说完,意味深长地挤了挤眼,留下秦俊鸟独自一人面对新房。
推开房门,秦俊鸟的心脏砰砰直跳,既紧张又激动。红烛摇曳,映照着苏秋月娇羞的脸庞,她盖着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床边,像一幅美丽的画卷。秦俊鸟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颤抖着手掀开盖头。
苏秋月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却丝毫没有新婚的喜悦,眼神中反而带着一丝冷漠。「秦俊鸟,」她语气平静得吓人,「我们谈谈。」
秦俊鸟愣住了,预想中的温柔缱绻并没有出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秋月,怎么了?」
苏秋月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和你圆房。」
秦俊鸟如遭雷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已听错了,或者这只是苏秋月的一个玩笑。
「我说,」苏秋月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我不会和你发生任何关系。」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嫁给你,只是为了逃避麻乡长的儿子,我答应做你的妻子,照顾你的家人,但仅此而已。」
秦俊鸟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一把抓住苏秋月的肩膀,怒吼道:「苏秋月!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你当个摆设?」他想起村里那些流言蜚语,说苏秋月是「破鞋」,他当时还义愤填膺地维护她,觉得自已娶她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可现在,她竟然如此轻蔑地践踏他的尊严。
「秦俊鸟,你冷静点。」苏秋月用力掰开他的手,语气冰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既然能接受我,就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秦俊鸟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苏秋月,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累了。」苏秋月打断他,「我要休息了。今晚你睡仓房吧。」
秦俊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让我…睡仓房?」他感觉自已像个小丑,被耍得团团转。
苏秋月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径直走到床边,躺下,背对着他。「仓房里有被褥,我去过,很干净。」
秦俊鸟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内心翻江倒海。他觉得自已被骗了,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狠狠地摆了一道。他咬紧牙关,转身走出新房,用力摔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