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把湿衣服挂在火塘边烘烤,屋子里弥漫着潮湿的布料味道,混合着淡淡的体香。秦俊鸟坐在一旁,看着三个女人围着火塘,她们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带着红晕,像三朵娇艳的花朵。
刘镯子时不时地和秦俊鸟开开玩笑,眼神里带着一丝俏皮。秦俊鸟面对她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已的心跳微微加快,他不太好意思直视刘镯子的眼睛,于是低下头,目光落在火塘里的柴火上。
等衣服烘得半干,三个女人便迫不及待地穿上。衣服虽然还有些潮湿,但贴在身上,更显出她们曼妙的身材。
「俊鸟,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可别太想我们哦。」刘镯子临走前,还不忘调戏秦俊鸟一番。
秦俊鸟红着脸,点点头,目送着她们离开。
三个女人扭着水蛇腰离去后,秦俊鸟心头那股子燥热才慢慢褪去。他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这三个女人,尤其是刘镯子,简直就是妖精转世,撩拨得他心神不宁。可一想到石凤凰,他心里又涌上一阵酸楚。石凤凰的美,是清冷的,高傲的,像山巅的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刘镯子她们,则是热烈奔放的,像山间的野花,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唉,想这些有什么用呢?石凤凰已经走了,他得好好过自已的日子。
秦俊鸟收拾好碗筷,走到屋外。雨后的山村,空气清新,远处山峰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西梁河的水,比往日涨了不少,浑浊的河水咆哮着奔涌而下,原本连接两岸的石桥,已经被冲垮,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桥墩,在水中孤零零地矗立着。
这可糟了,石桥断了,他没法去地里干活了。秦俊鸟的田地,都在河对岸,如今桥断了,他只能望田兴叹。
他家住在山脚下,一座破旧的土坯房,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墙上满是裂缝,屋里更是家徒四壁,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最近收成不好,加上前段时间生病,花了不少钱,家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已经半个月没吃过肉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秦俊鸟叹了口气,走到柴堆旁,拿起斧头,开始劈柴。
「咔嚓,咔嚓…」斧头与木头碰撞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秦俊鸟一下一下地劈着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突然,一只灰色的野兔从柴堆里窜了出来,吓得他差点丢了斧头。「好家伙,这么肥的兔子!」秦俊鸟的眼睛一亮,肚子里的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半个月没吃肉了,这兔子要是能抓到,今晚就能好好吃一顿了!
他扔下斧头,追着野兔就跑。野兔跑得飞快,秦俊鸟也紧追不舍。他跑过田埂,穿过树林,野兔的身影在他眼前忽隐忽现。
秦俊鸟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灰兔子,仿佛饿狼盯上了猎物。他屏住呼吸,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他知道野兔胆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它吓跑。这兔子也狡猾,专往灌木丛里钻,几次都差点让秦俊鸟跟丢了。
他心里暗骂:「小兔崽子,还挺能跑!」 不过,秦俊鸟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里的地形和动物习性了如指掌。他预判了野兔的逃跑路线,抄近路拦截,逼得野兔不得不改变方向,朝着廖家姐妹的瓜地跑去。
廖家姐妹的瓜地在西梁河边,靠近山脚的一片缓坡上。这片地原本是廖家的水田,后来改种了西瓜和甜瓜。现在正是瓜熟的季节,一个个圆滚滚的西瓜和金灿灿的甜瓜,躺在瓜藤下,散发着的香味。为了防止野兽偷吃,廖家姐妹在瓜地边上搭了个简陋的窝棚,白天轮流守着。
秦俊鸟追着野兔,一路跑到了瓜地边上。那野兔灵活地窜进了瓜地,在瓜藤间钻来钻去,秦俊鸟一时也抓不住它。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瓜地抓兔子,突然听到窝棚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姐,你说男人和女人结婚后住在一起,是怎么个样子啊?” 这是廖小珠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哎呀,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什么!」廖大珠的声音略显尴尬,「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都十六了,还小吗?」廖小珠有些不服气,「村里的翠花,比我还小一岁,都和隔壁村的二狗子好上了。我听她们说,二狗子经常晚上去翠花家,两个人在被窝里……」
「别说了!」廖大珠打断了她,「那些都是不正经的,别听她们瞎说。」
「可我就是好奇嘛。」廖小珠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姐,你就告诉我吧。」
窝棚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廖大珠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可别出去乱说。」
秦俊鸟本来想走的,但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竖起耳朵听着。他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好奇心作祟。
「其实啊……」廖大珠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哎呀,就是……就是……」廖大珠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清楚。
秦俊鸟在树后听得直想笑,这廖大珠,自已也说不明白,还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姐,你说的也太含糊了。」廖小珠抱怨道,「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别问了!」廖大珠的语气有些恼怒,「反正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好吧。」廖小珠的声音有些失望,「对了,姐,爹又去赌钱了吗?」
「唉,别提了。」廖大珠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又输了,把家里仅剩的钱都输光了。」
「这个死老头子!」廖小珠气愤地说,「就知道赌,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谁知道呢。」廖大珠无奈地说,「我们姐妹俩辛苦种瓜,赚的钱还不够他输的。」
「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廖小珠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走一步看一步吧。」廖大珠叹了口气,「希望他能早点醒悟。」
窝棚里再次陷入了沉默。秦俊鸟躲在树后,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廖家姐妹的家庭情况竟然如此糟糕。他同情她们的遭遇,也对她们的父亲感到愤怒。
这时,那只野兔突然从瓜地里窜了出来,朝着山坡上跑去。秦俊鸟见状,也顾不上偷听了,立刻追了上去。他心里想着,抓到这只兔子,晚上就能好好吃一顿了,也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他追着野兔,跑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他感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小腿上被一根尖锐的树枝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该死的!」秦俊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脚踝也扭伤了,根本无法行走。他抬头望去,那只野兔早已跑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