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草丛中,三道身影正蹲在后面,隐于黑暗中。
解雨惜看着远处快要离开盘马家中小院的黑影,问道:“追不追?”
张启灵摇头,“追不上,他熟悉此地环境,白天都能逃脱,何况是晚上?”
黑瞎子扶了扶眼镜,“说不定我能追上,毕竟在黑夜里,没人能比我看得更清楚。”
他话音刚落,一股热流在三人面前哗啦啦啦地洒了一地,一股骚味随之而来。
“尼玛!谁在撒尿?”黑瞎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向后一退,单手拉着解雨惜的后脖领躲开。
张启灵微微侧身,躲过胖子的化学攻击。
“我草!”胖子大喊一声,尿液随之抖了三抖,淋到了自已的裤腿上,“你们三个躲在这儿做什么?吓死我了?”
“你撒尿怎么不看着点?”瞎子虽然没受到攻击,但刚刚的冲击实在不小,差点就喂到嘴里了。
“大半夜的你们躲在草丛里,我怎么看啊?”
很快吴邪跑了下来,他是追着塌肩膀一起下来的,塌肩膀已经跑没影了,转身就看到站在草丛旁边的四个人,“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还有,刚刚塌肩膀来了。”
“我们都看到了,他鬼鬼祟祟地去了二楼,又下来了。”胖子一直躲在附近,见塌肩膀走了才走到草丛边撒尿。
“盘马老爹话说了一半,看到塌肩膀以后,立马闭了嘴,他肯定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刚刚就要问出当年发生的事情,对方肯定是想说的,吴斜带着几个人,继续上到二楼,这一次,必须问出当年的真相。
二楼,所有人围坐在木质的矮桌旁,盘马老爹点燃水烟,轻轻嘬了两口,头顶的白炽灯照得他整个人十分可怕,眼睛凸起,满脸皱纹,长胡子遮挡住半张脸。
他低沉着嗓音说着当年的故事,当年太穷了,根本吃不饱,盘马带了一群小伙子,去帐篷里面偷粮食,谁知中途被发现,其中一个小伙子杀了考古队的人,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埋了,谁知中途被发现,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当晚将整个考古队的人都被杀了。
这都不是最诡异的事情,过了几天,盘马再次回到考古队营地,发现他杀的人居然都没死,他们依旧正常地做着工作:“他们都是湖里妖怪变的!”盘马大喊一声,想要别人也能感同身受。
解雨惜听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默默地凑近身旁的黑瞎子。
对方单手勾住他的肩膀。“怎么,害怕了?”
盘马不像说谎,这种事情的确恐怖,什么水怪,水妖都挺可怕的。
“没事,我照顾你。”黑瞎子心中暗爽,今晚这位小爷怕是要挤在自已怀里睡了。
听完故事,几个人坐在一层的木头台阶上,吴斜分析了半天,做出一个假设,“肯定有两批考古队的人,原本第一批也是要被杀死的,结果被盘马他们先一步干掉了。”
“第二批人顺势就替代了考古队。”
解雨惜这么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只要不是水怪就好。”
黑瞎子还想吓一吓对方,但是已经快天亮,这种时候,还是别开玩笑的好。
几人回了阿贵叔家里,休整了一日后,带着两顶破帐篷和几十年前的潜水装备,就去了盘马所说的湖边。
走了半日的山路,到了傍晚开始扎营。
黑瞎子先找了个大块木头,让小爷坐下,自已从包里掏出帐篷,这的确是个过分老旧的帐篷,花里胡哨的颜色,支撑的杆子都已经生锈了,帐篷不大,里面勉勉强强能躺下两个人。
胖子已经准备生火做饭了,远处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阿贵叔和云彩只能明天离开。
几人吃好饭,天已经全黑了,除了这里的火堆处有一团亮光,周围漆黑一片,尤其是湖泊的地方。
当晚解雨惜没怎么睡,只有两顶帐篷,但是这里的人太多了,他坐在外面烤火,打算明天白天再睡。
黑瞎子不能只顾着自已,不顾这位小爷,他挨着对方坐下,拍了拍自已的大腿处,“怎么样,睡我腿上?肌肉可结实了。”
周围没有其他人,胖子他们已经睡着了,张启灵靠在远处一棵大树旁,闭着眼睛,似乎也睡了,云彩跟她爹在一个帐篷里面。
此时醒着没睡的只有他们两个。
解雨惜抬眼,盯着黑瞎子,想要透过他的墨镜看出些什么,奈何他的眼镜太黑了,根本看不透。
解雨惜这次不知道怎么想的,身体一歪,直接躺到他的大腿上,还不忘问了一句,“用给钱吗?”
“呵——”黑瞎子的声音是从鼻腔里出来的,很轻的一声,“不用。”
解雨惜似乎很安心,瞬间睡着了,前方的火焰,每次快要熄灭的时候,黑爷总能适时地往里面丢一块木头,让它保持着细微的火苗,这样不会烤得人难受,还有着一丝热量。
不远处的小哥睁开眼,看向两人,随后又闭上了眼睛,他第一次觉得,自已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得,刚才他为何要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