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念还是没有接过手机。
姚星月见状，便赶紧跟季辞说：“季总，夫人不接。……不知道……放心吧，我会陪着夫人的。嗯，再见。”
挂了电话，姚星月看向苏念，很担心，“苏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其实她问这个问题就是多余的，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会不接季总的电话。
苏念走到车旁，“星月，你不用管我，我出去转一转。”
“我开车送你吧。”姚星月觉得她一定有心事，还是很重的，有关于季总的。
“不用。”苏念说：“我想一个人转转。”
她的坚持让姚星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怕就怕她最后连自己也不想见。
姚星月开着车跟在苏念身后，她给季辞打电话，汇报着苏念这一天的行程。
其实苏念也没有做什么，她一个人去了江边，然后一个人去吃了火锅，又在古镇逛了逛，去了清吧听歌手唱歌，到了晚上，她去了轮船看夜景，到了晚上十点，她回去了。
姚星月在别墅外面看着一楼的灯暗了，又看到三楼的灯亮了。
最后，三楼的灯也暗了。
“季总，夫人已经休息了。”姚星月说：“感觉她有很重的心事，有关于您的。嗯，我知道，明天我会陪着夫人的。”
挂了电话后，姚星月又回头看了眼别墅，这才离开。
第二天，苏念跟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她中午和乌芸一起去了食堂，然后下午上课，晚上自习。
她跟同事之间是有说有笑的，没有任何的异常。
下了自习后，她出门看到姚星月的车，便径直走了过去。
姚星月看到她过来是有点慌的，像是窥探人家的生活被发生了那般，有些窘迫。
苏念敲她的车窗，姚星月落下车窗玻璃，略有些囧地喊了一声，“苏老师。”
“你不用跟着我，我没事的。”苏念冲她笑了笑，“要不要一起吃点夜宵？”
姚星月倒是没有拒绝。
两个人没开车，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店里点了两碗小面。
“苏老师，季总很担心你。他说，你一直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姚星月看她的脸色问她，“是不是季总做了什么事情惹您不高兴了？”
苏念给面里加了醋，她搅拌了一下，“是他叫你问我的吧。”
姚星月也不否认，“总归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才会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季总在国外，他心里着急。”
“等他回来了，我会跟他说的。”苏念说：“赶紧吃吧，这家小面挺好吃的。”
姚星月见问不出来什么，只能作罢。
“你跟季辞也有好几年了吧。”苏念突然问。
“嗯。”姚星月应了声。
苏念看着她，“几年了？”
“细算起来，我从大学毕业就跟了季总。”姚星月认真地想了想，“有五六年了吧。”
苏念没想到她也跟了季辞这么久。
所以，她知道季辞那些事吗？
“一直在国内吗？”苏念问得很随意。
“不是。前两年在国外，后面才回来的。”姚星月也是有问必答。
一听到“国外”两个字，苏念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为什么在国外？”苏念一脸好奇。
姚星月说：“季总是想锻炼我吧。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在国外待了两年确实也学到了很多。”
“季辞在国外还有什么产业？”苏念又问。
姚星月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苏念。
苏念心里慌了一下，很快就稳定下来，“怎么了？”
“你和季总结婚的时候，他没有跟你说吗？”姚星月好奇，“我记得季总还让我把资产证季都汇总过。”
苏念当时没看，她不需要去看季辞的那些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就算是汇总过，他又会全都摆到季面上来给她看吗？
他给她看的，不过是些她可以看的。
“没看过。”苏念继续吃面。
姚星月笑了下，“季总的资产有一半都是你的。你可以到工商局去查一下，就知道季总到底有哪些产业了。”
苏念知道可以查，也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都能查到的。
姚星月跟了季辞那么多年，要是姚星月忠于季辞，那她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也不想去问了。
等季辞回来，她自然要问清楚的。
有些事情可以稀里糊涂，有些事情不可以。
吃了面条，姚星月说要送苏念回去，苏念拒绝了。
她是开车来的，用不着别人送。
“季总明天应该就会回来了。”姚星月走之前跟苏念说：“你要不要去接他？”
苏念想了一下，“我明天有课，应该没空。”
这个回答在姚星月的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
从季总跟她交代要盯着苏念的那份心情来说，季总怕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念突然这么对他了吧。
姚星月应下了。
苏念回了家，她想着季辞明天回来，这心里很不安。
她甚至有一种希望他别回来的念头。
她怕他回来了，他俩就不好过了。
这一夜，苏念又失眠了。
“你这几天怎么了？是想季辞想的？”乌芸看她大大的黑眼圈忍不住调侃，“他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
乌芸笑道：“老实说，这几天你是肉眼可见的瘦了。这相思之苦就这么厉害，能减肥啊。”
苏念笑不出来。
“怎么了？”乌芸趴在她的桌前，收了笑容，“感觉你这几天不对劲啊。”
“没事。”苏念拿上课本，“我去上课了。”
乌芸觉得她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季辞才走了几天，而且今天就回来了，不至于让她茶饭不思，为伊人消得人憔悴才对啊。
下午，苏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季辞发来的信息。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看到这几个字，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本是该欢天喜地的冲出学校，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让他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反而让她有了很大的压力。
她没回信息。
也没有出校门。
连晚饭都没有出去吃。
上完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苏念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的，实在是磨不下去了，她才收拾了东西走了办公室。
到校门口只需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硬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的。
保安看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苏老师，季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你好久了。”
苏念笑得牵强。
她看到季辞站在车旁，双手插兜，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