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沐清的人可以短暂的,让百姓们都到封泽墨之前的旧宅邸里暂避,可若是想要调兵遣将,找来大部分的将士,在这一片混乱里保护住百姓,只能靠兵符。
唐冉微微压低了声音,带着李沐清从巷口里闪过。
“救命啊!”
巷子里陡然跑来一个妇人,她的背后,山匪紧追,眼底满是血色:“别跑,等老子捉住了你,定然要将你好好办……”
话音还未落下,唐冉已经抬手将妇人推到李沐清的身边,自己扬手洒下一片毒粉,山匪应声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撕心裂肺的惊声尖叫,终于是七窍流血而亡。
妇人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捂住了怀里孩子的耳朵。
可那小小的婴孩已经大哭起来。
唐冉侧目,见那妇人竟是似乎是害怕自己,便只走上前去拉住了李沐清,冷眼而视:“若想活命,跟上,去安全的地方。”
“可你刚才怎么杀了……”
“闭嘴!”
唐冉怒斥一声,只对妇人和那婴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拽着李沐清直奔旧府邸。妇人略一迟疑,还是捂住了孩子的嘴,紧跟上前。
李沐清被人生拉硬拽着,忍不住蹙眉,这安彦的性子根本就不如初见那般温和。
两条街外,早已经是尸横遍野。
之前山匪们还没和封泽墨正面对上,似乎还有些胜算,而今封泽墨将局势看的分明,但凡承认和褚多一伙的人,皆就地斩首,而那些假意提到是为县令做事之人,便只是轻伤押送,投降者一律不杀。
而封泽墨越过长街,只有刀刃上的血色越来越浓烈,在日光之下,竟都透出森森寒意。
不少山匪已经发现被骗,想要撤离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封泽墨的刀已经快到眼前,四处零散的百姓们都被士兵围在角落里,孩子的哭闹声在耳边炸开,几个山匪终于顶不住,大喊道:“求求王爷饶我们一条命啊!”
“我们也不是自己想做山匪的,那不是,已经活不下去了才这么做的吗!县令,县令他根本就不给我们留活路!”
“我妻女都架不住税款,跳河死了,我就只剩下个老母亲了,求求你不要杀了我们!”
封泽墨的刀堪堪停在了半空之中,挥刀,血珠散落一地。
而角落里,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直接跪在了封泽墨的面前。
“我……我儿子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山匪的,您要是想杀,就杀了我吧,我愿意替他顶罪!”
“爹!”
一个山匪从人群里冲出来,用仅剩的还未受伤的一条手臂紧紧的抱着那个老者。
一旦有人开了头,发现封泽墨没有继续动刀子。
后面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少山匪都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跪在镇北王的面前,任由将士们用手里的长枪对准了他们,他们都自知已经没有活路,唯有求饶。
“我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可是生生和孩子他娘饿死在村子里了。”
“我的老母是因为找人借钱买米,被人崂山县的人生生打死的!”
“我家里只剩下我和孩子了,求求王爷饶我们一条生路吧。”
一道道声音混杂于一处,嘈杂的如同细密的银针,听得封泽墨的眉头深深皱起,几个士兵都听得有些不忍,手里的长枪颤抖不已。
背后,张黎紧随而来,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狠狠抹了一把脸。
“王爷,请您听听他们所说的话吧!”
“本王,在听。”
封泽墨语毕,满是青筋的手臂却狠狠用力,将手里的长刀直接刺破了地面,生生扎入石砖之下,怒目环视过眼前一些投降的山匪和百姓,“桩桩件件,本王都会听!投降者,缴械不杀,冥顽不灵,趁机谋求钱财之人,就地斩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