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晚晚脑袋嗡嗡一响,太后对她说的那些事有如惊雷般炸开。
终于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司马铎连忙扶住了她,一碰她的手才知道她浑身烫得不轻。
他被吓到了,把她放在沉香木椅上,心跳得厉害。一只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崔小荣!滚进来!”
崔小荣守在门外,听到吼叫急匆匆推开房门。
见到情况不妙,滚葫芦似的滚到司马铎脚边,问道,“太,太子,奴才在。”
“我问你,你去叫人的时候她可是身体有恙?”
崔小荣苦瓜着张脸,早喜的确有说到晚晚姑娘染了风寒。他那会子见太子会佳人心切,一门心思只想讨主子欢心,也就没在意人家到底病的重不重。
哆嗦着道,“是有说染了,染了风寒。”
司马铎懊恼不已,一脚往他屁股踹了下去,还是留了三分力的,不然得被踹飞出去。
“狗奴才!染了风寒你还把人带来!快去传太医!”
崔小荣有苦说不出,正想领命爬出去。却听得一丝坚定的声音飘过。
“不要。”
是上官晚晚醒了。她脸颊泛红,眼神迷蒙,弱柳般撑坐了起来,说道,“别去。我回去休息就好,别叫太后知道我见太子。”
司马铎堂堂一个太子,朝她蹲了下来,轻声道,“好,那我命人去给你抓药,回头煎好了趁热给你送来。”
他懊恼自己没早些看出她不舒服,见她鬓角有一丝碎发垂落,怜惜地替她捋好。
命崔小荣叫上两个太监,赶紧送她回去。
临行前又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上官晚晚通通想拒绝,无奈自己已经无力说些什么。
在床上躺了两天后,伤寒才彻底好全。
凌晨醒来,她径自梳洗完毕,便去敲早喜的门。
说好今日是要跟着早喜去给太后梳头的。
路上早喜笑嘻嘻看着她,“有种师傅带徒弟的感觉,你可得好好学,别给我丢面子。”
上官晚晚点点头,“不给你丢面子,早喜师傅。”
早喜被她这么喊着,乐呵道,“就冲你喊我一声师傅,我也得把你带好了才出宫。放心吧,梳头宫女的活虽讲究,但有我在,保准太后没得挑剔你。”
上官晚晚抿嘴嗯了一声。四面八方的寒气侵袭而来,两人都缩着脖子,在廊下尽头的琉璃灯处拐了个弯。
早喜又问道,“诶,我瞧着崔小荣这两日老往永寿宫跑,是太子派来的吧?”
上官晚晚对这个问题也感到头疼,那夜司马铎命人连夜送了煎好的药过来,之后接连两天崔小荣都有来探望她好些了没。
也不知道东宫的人这么跑来跑去,会不会已经传到太后那里去?
便问道,“太后这两日,有没问到我?”
早喜说道,“太后一般不过问宫女们的事情,是梭嬷嬷在管。我跟梭嬷嬷说你风寒严重,想来她也怕你过病给太后,这两日并未问起你。”
上官晚晚松了口气,没有问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早喜四下望着没人,凑到她耳边又问道,“太子真看上你了?”
上官晚晚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净瞎说!我跟他一个天一个地,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念点小时候的情份对我关照些,你怎么也跟着别人胡编乱造。亏得我把你当交心的。”
早喜扒拉下她的手,犹豫了下,“不交心就不提醒你了,皇后可是把太子当宝贝疙瘩,她若是得到什么小道消息,你可得小心应对。”
上官晚晚点头嗯了一声,拉紧衣领道,“我知道。走吧,外头真冷。”
等到太后起床洗漱完毕,早喜领着上官晚晚在殿前磕头,“奴才给老佛爷请安,今儿带着晚晚来给您梳头,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