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直逼得人心肺胆寒。
“说!”他提声喝道。耐心已尽。
“好,好,奴才说........”她肩膀一耸,声音几乎破碎,道,“是奴才替主子办了差事,得的赏。”
“谁?”
“........”
“不敢说那朕替你说!这玉是朕亲赐给太子的功课头名礼,它怎么会在你身上?”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上官晚晚被他抓着,本能让她想挣扎开来。
她越挣扎,对面的人却用力,疼得令她落下了泪。
“还被雕成这玉兔形状?你倒是给朕说说,你为何会有太子的东西,偷的是不是?”
炙热凶狠的气息笼罩着她,她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眼泪有一些甩到他的手上,冰凉而微弱。
他神志稍稍恢复了一些,沉默须臾,像扔块破抹布似的,将她粗鲁摔到了一边。
手心还留有她胳膊的余温,他负气双掌互搓。想着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为她而乱了心神。
放下手臂,目光也冷漠平静了,“不是偷,那么太子给你的?”
都雕成玉兔模样了,除了太子送她,已然没有其他理由。
上官晚晚爬起来道,“奴才替太子办了趟差事,太子心善,又念着小时候的情义,就将身上这玉兔当个纪念送给了奴才。奴才知错了,回头就将此物归还太子。”
脑子倒是转挺快,立马就编出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欺君之罪都罔顾,司马梧尘都被她气笑了。
“太子随身带的佩物,这么巧就是你的属相?”
上官晚晚哑然,她万没想到他竟然晓得自己的属相。
两只眼睛水雾一片,心快跳到嗓子眼。
“奴才死罪,不知此物如此贵重,回宫后定当归还太子。此事与太子无关,求万岁爷明察。”
司马梧尘心下冷成一片,她还会为太子求情,恐怕太子屡次不肯选妃,就是因她而起了。
私底下两人不知已经接触成什么样,都私相收授了。
一想到太子能握着她的手将这玉兔挂到她颈上,原本已经稳住的心神顿时觉得呼吸一窒。
失去理智的话再次脱口而出,“你敢勾搭太子?”
上官晚晚被司马家的人架在火上烤来烤去,任劳任怨也习惯了。这些年从不曾为自己辩过什么。
但司马梧尘说的这句,却像雷击般击中她早已快分崩离析的神经。
上官家的人勾搭仇人的儿子,这是非把她钉在耻辱的柱子上让她见不得祖宗吗?
“奴才没有勾搭谁!上官家的人本本分分做人,不曾偷也不曾抢,原本自己的东西弄丢了就丢了,不会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奴才知道这么说是大不逆的罪名,奴才愿意以死明志。”
司马梧尘一时愣看着她,慷慨激昂说了这么多,倒是头回显露逆来顺受的表面下,倔强求生的本性。
这倒是令他想起早前在玄德门口遇到她时,筹措不前的模样分明是想要出宫的。
看来是得了太子这信物,想要试探守门的护卫会不会放她出门。
一想到她有可能真的出了宫,从此跟她那个胞弟一样入了茫茫人间,怎么也找不出来。
他狠狠庆幸自己及时拦住了她。
既然她这么大胆子敢以死明志,连‘自己的东西弄丢了就弄丢了’,这样含沙射影喷他的话都说得出,恰恰是说明她对太子的确没有太多层面上的意思。
她若是哭啊求啊的,反倒是形势不利。
不知怎的,他有种暗中庆幸的松快。
“想死?”他凑近,重捏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眼神迸发的凌厉让她想瑟缩,但又努力与他回视,
“你是头个敢对朕不敬的宫女,看来你真正的心气劲不小嘛。朕上回就跟你说过,上官遥一日不找到,你一日留着。要死也会让你死的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