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晚晚心头一紧,小心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想起那晚司马梧尘的盛怒,就怕牵连到太子。
“无事。”
“那就好。”
她双手捂住胸口,正向着暖阳,无双的容颜被光线勾勒出金边,太子终是克制不住看了过去,顿时气喘不匀。
他哑然唤了她一声,“晚晚........”
“在。”
“我说过的话,一直作数。假如有一天你愿意来找我,太子之位,我不在乎........”
上官晚晚惊得拢手垂头,不敢相对,“奴才愧不敢当,太子切勿再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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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之日,钦天监选了又选后,最终定在下月初二。
时间紧,任务重。整个宫里头都忙得不可开交。
早喜在春分这一日,却要出宫了。
宫女到了年龄要出宫的,都要在出宫当日,由内务府的人清点完毕要带出宫的物品完毕后,才能干干净净地出去。
怕的就是有人带走宫里头不该带出去的东西。
皇家之物,不得随意流落民间,这是向来的规矩。
天刚亮了起来,早喜就到暖阁里给太后最后一次梳了个头。
边梳边流泪,“老祖宗对奴才的好,奴才一辈子都记住心上。”
太后年纪上来以后,也是见不得人落泪。
早喜这丫头是新朝第一批进宫的宫女,那会子才十岁不到的光景,梭嬷嬷瞧她说话逗趣,就问太后要不要收了她。
“喜丫头,在宫外头可要好好的,回头我让晚霞给你捎些好吃的带在路上吃。”
太后又赐了样珠钗给她,这是相当地高规格地喜欢才这么赏赐了。
早喜规规矩矩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响头,“奴才就此拜别太后。太后对奴才的教诲,长长久久不敢忘。”
上官晚晚站在边上看着也是心里直发酸。
人非草木,即便是个下人,这么些年每天抬头见低头也见的,早就有了感情。
早喜拜别了太后,又到偏殿和平时几个要好的女孩道别。
晚霞拉着她的手说,“行啦,过你的好日子去吧。好歹也是永寿宫里头出去的,替我们争口气,来年生个胖崽子,最好三年抱俩。”
早喜破涕为笑,“我又不是猪,连个对象都还没着落呢。”
众人打趣她,“等小女婿找着了,就有着落啦。”
早喜圆脸一红,挺着胸脯哽道,“你们就笑吧,再不笑明日可就没我这么个大活人给你们添乐子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又回过味来。少了早喜,永寿宫可真得少好多乐子的啊。
又正儿八经地依依不舍起来,道了珍重,又互赠了礼物。
上官晚晚该向早喜说的话早就已经提前说尽,真到了临别的时候,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把早喜拉到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个精美荷包。
“你是知道的,我很穷,基本也没什么私己钱。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将就着做了这个荷包送你,希望你看见时能想起我这个徒弟。”
早喜单见那荷花包上的刺绣就知道她肯定得熬好几个大夜才绣得出这么精致的功夫。
打开荷包,里面繁复的设计和刺绣,当真得是一等一的绣娘才能做出来的。
再往里看去,里头放着根年头老佛爷赏她的珠钗子。
还有根针。
针?早喜不解看着她,“这是什么由头?”
虽然只是根针,细看之下就又不简单,针头上居然还嵌了金,刻了金丝云纹,看着不似普通宫里头的东西。
上官晚晚轻轻说道,“你不是一直说想跟我学针线绝活吗?这针我平日里也没怎么用,你留着全当作个念想。”
早喜是拿着真心相待她的。在这个后宫里头,师傅愿意带徒弟的,若是按太监们的做法,那都是得当祖宗供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