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晚晚愤然瞪着他,喘着气硬挤出两个字,“畜......生.......”
郭通风从未被一个到手的囚犯如此侮辱过,一手扳起她的脸,一手擦拭脸上的唾沫,反倒更加兴奋,“别说,还挺香的。”
“再加点劲。”
白绫崩得更紧。
上官晚晚急剧喘息了起来,手指紧捏,眼前开始出现乱影。
郭通风那只手依然没有离开她的脸,她很想用尽全力咬断他的手指,可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感觉自己开始轻飘飘了起来。
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
蓦地施加在脖颈上的力道一下却消失了,她像濒临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大口贪婪地喘息了起来。
喉咙的剧痛都不能阻止她张嘴吸气。
耳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似乎有混沌的刀剑声,隐约间还有嘈杂脚步声。
屋里的霉味原本很重,但却突然有股檀木香气近了她的身,似乎还夹杂着艾叶香?
是怎么回事?
她费力抬起了眼皮,一个灰色的影子落了她一身。
她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
郭通风的声音早已没了之前的气势,不知怎地跪在连头都不敢抬,一味地求饶道,“圣上开恩,圣上开恩.......”
上官晚晚怔了怔,心脏突突跳得更乱。
循着那灰色的影子,眼睛想去寻找验证是否是心中猜想。
背影此时自己转了过来。
对上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上官晚晚张了张嘴,想说跪礼的话,奈何声音已经哑掉。
司马梧尘先开了口,“下次再跪礼也可以。”
虽然同样是调侃她,却不像之前那般冷漠无情。
上官晚晚胸口憋闷,眼中像要被挤出血般酸痛。
心里凌乱至极,气息也凌乱至极。
司马梧尘轻捏了把她的脉搏,脸色阴沉道,“告诉朕,是谁害你成这样?”
上官晚晚想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却有如落叶般无力。
挣扎之余,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却蹲了下来,单手插/进她的腋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膝上。
上官晚晚颤微抬手,朝郭通风指去,“是他.......逼我认罪。”
郭通风早就已经吓到尿流,就算是算到天会榻,他也算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会有皇上来给她撑腰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连死都死不明白。
此刻他只寄望于皇后能赶来捞他一把,否则天威圣怒,岂是他一个小小慎刑司掌事能承受得住的啊!
“万,万岁爷息怒,奴才也不知,不知其中渊源,晚晚姑娘........她是自己认罪偷盗,她自己都画押的啊.......”
上官晚晚听他还在狡辩,气得双手在地上强撑着要起来。
司马梧尘再次插/到她腋下,撑她起身。
她似乎是铆足了气劲,躬身朝郭通风方向“呸”了一下。
可惜力气衰弱,没瞄准。
刚动了下气,人已经弓起身子猛烈咳了起来。
“好,朕知道了。”
郭通风骇然,对上官晚晚重重磕头求饶,“晚晚姑娘,小人有眼无珠,误会了姑娘,求您饶了小人吧,饶了小人吧........”
司马梧尘依然蹲着,任由咳喘的人靠在自己身上。
说出话却是冰冷如霜,“把他带下去,凌迟后给朕丢到乱葬岗喂狗。慎刑司暂且封锁,择日全换人填上。”
上官晚晚缓缓闭上眼睛,恍如做了个梦魇。
脖子有轻微的触感,她本能后退。
“别动。”
她就不敢动了。也没力气动。
四肢五骸全是蔓延开了来的胀痛,她闷哼了一声,强忍下不适。
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她发出颤如落针的声音,“脏。”
司马梧尘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也不知是在跟谁对话,轻轻说道,“朕再晚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