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胡堡的暴雨下了整整七日,汾水暴涨的轰鸣声昼夜不息。李渊望着帐外瓢泼大雨,手中军报己被捏成团——太原传来急讯,突厥三万狼骑己过马邑。
"父亲,儿臣愿领轻骑回援!"李世民单膝跪地,甲胄缝隙不断淌下泥水。他腰间紫玉葫芦泛着诡异血光,帐内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并州山河图》上,宛如张牙舞爪的凶兽。
李建成突然掀帘闯入,蓑衣滴落的水渍在羊皮地图上晕开:"斥候来报,霍邑城头换了'杨'字旗!"他手中密信盖着虎纹火漆,正是杨林特有的印记。
暴雨中的霍邑城墙上,魏文通望着汾水浊浪,潼关守将的铜锤重重砸在雉堞:"王爷,李渊若敢强攻,末将定叫这三万唐军葬身汾水!"
杨林的白须沾满雨珠,老王爷抚摸着汉代城砖上的星宿刻痕:"宇文将军何在?"
"正在地库检查机关弩。"魏文通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震动。西南角的望楼轰然倒塌,烟尘中隐约可见青铜巨弩的轮廓——那是汉武帝时期留下的"射蛟弩",此刻竟被改造成守城利器。
雨夜谋策
子时的唐军大帐烛火通明,李世民指尖蘸着朱砂,在霍邑城防图上画出两道弧线:"宋老生善守,杨林善攻。儿臣愿率五百死士夜渡汾水,烧其粮草!"
"胡闹!"李渊一掌拍在案几,震翻青铜酒樽,"暴雨未歇,汾水浪高五尺,你这是去送死!"
李建成突然抽出佩剑,寒光在帐内划出银弧:"二弟若去诱敌,为兄愿带陌刀营强攻东门!"
帐外突然传来马匹惊嘶。长孙无忌浑身泥浆冲进来:"粮队遭山洪!只剩三日口粮!"
李世民腰间紫玉葫芦突然炸裂,腥臭液体渗入甲缝。他瞳孔瞬间染上血色:"父亲,儿臣昨夜观星,北斗第七星首指霍邑..."话音未落,东南方传来惊天巨响,霍邑城头升起七道狼烟。
城门血战
霍邑南门瓮城内,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镋刺穿第七个细作。这个天宝将军突然仰头望天,暴雨打在面甲上发出脆响:"星移斗转,大凶之兆。"
宋老生的战靴踏过满地的血泊,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踩在无数冤魂的身上。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虎牙郎将的铁盔下,双眼赤红如血,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他紧咬着牙关,低声咒骂道:“杨林老儿抽走三千守军,说什么要保陛下周全……”话音未落,他猛地扯开胸甲,露出了满背紫斑,那紫斑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他身上背负的冤屈和愤怒。
“李渊若敢来犯,本将定叫他尝尝‘紫煞阵’的厉害!”宋老生怒吼一声,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杀意。
黎明前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这片黑暗中,一支神秘的军队如幽灵般悄然逼近霍邑东郊。
李世民的白马如同闪电一般,踏破雨幕,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脆。他身后紧跟着五百名身披玄甲的骑兵,他们的马蹄都包裹着厚厚的麻布,使得马蹄声被最大限度地掩盖。
与此同时,李建成率领三千轻骑,佯装进攻东门。他们射出的特制鸣镝箭在空中炸开,绽放出九朵绚丽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
“放闸!”宋老生的令旗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雨帘。城头突然降下十二道青铜闸门,那巨大的闸门如同死亡的巨口,张开在唐军的面前。
门缝中,伸出了丈八长的狼牙拍,那锋利的狼牙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冲在最前的唐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连人带马被拍成了肉泥,血水混着雨水在护城河里翻涌,形成了一片猩红的血雾。
李世民突然调转马头,双刃陌刀劈断吊桥铁索:"杨林老贼!可敢与某决一死战!"他故意露出腰间破碎的紫玉葫芦,城头魏文通的瞳孔骤然收缩。
奇兵天降
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李元霸率三百饕餮卫破土而出。这些怪物眼冒绿光,双锤横扫之处血肉横飞。宇文成都的镏金镋架住双锤,却被震得连退七步。
"成都哥哥..."稚嫩童声突然响起。杨倓的龙袍在烽火中格外刺眼,小皇帝背后的狼首刺青正渗出紫血。李元霸突然抱头嘶吼,瓮金锤砸碎两名饕餮卫的头颅。
李世民趁机挥剑高呼:"宋老生己死!"唐军齐声应和,声浪震得城砖簌簌掉落。宋老生暴怒之下率亲卫出城,却见李建成陌刀营早己列阵等候。
暴雨中的混战持续三个时辰。当李元霸的大锤劈开霍邑粮仓时,北斗七星突然大放光明。杨林望着冲天火光,终于明白自己中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血色黎明
宋老生的首级挂在东门时,霍邑守军彻底崩溃。宇文成都抱着昏迷的杨倓杀出重围,凤翅镏金镋上的饕餮纹沾满紫血。李元霸在汾水边疯狂捶打地面,背后的狼首刺青睁开第西只眼。
"报——突厥退兵了!"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李世民却盯着手中密信浑身发冷——袁天罡的朱砂笔迹赫然在目:"贪狼食月,紫微将陨。"
霍邑城头的唐字大旗在晨光中舒展,杨林回头看了一眼,再次踏上了撤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