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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翟让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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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回到隋唐之我主天下
作者:
乐乐22
本章字数:
5148
更新时间:
2025-03-07

翟让之殇

山风裹着秋雨扑进青云寨的议事厅,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急促的叮当声。叶逸尘站在舆图前,指尖正点在瓦岗寨的位置,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案头的青铜浑天仪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细纹,二十八宿中的"房宿"竟渗出暗红血渍。

"公子!"红拂女疾步冲入厅内,发梢沾着雨水,手中紧攥一卷染血的帛书,"瓦岗寨出事了!"

叶逸尘接过帛书,火漆上刻着李密的狼头私印。展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帛书内页赫然夹着一缕灰白须发,正是翟让的标志性长髯。信上只有八个字:"天命己易,瓦岗当兴。"字迹狂草如刀,力透纸背。

"昨夜子时,李密在荥阳宫设宴,翟让被乱刀砍死。"红拂女声音发颤,"王伯当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悬挂在瓦岗寨辕门示众......"

叶逸尘的拳头重重砸在舆图上,震得茶盏倾覆。他想起半月前夜观星象时,贪狼星光芒大盛,将房宿彻底吞没。彼时他只当是李密势力扩张的征兆,却未料到这"吞没"竟是字面之意。

"是我疏忽了。"他闭目仰头,任由雨水从窗隙打湿衣襟,"史书明载李密鸠杀翟让,我竟以为提前警示就能扭转......"

三日前,他派张猛乔装粮商潜入瓦岗寨,给翟让捎去密信:"宴无好宴,刀藏樽中。"谁知翟让嗤笑一声,当场焚信:"李公光明磊落,岂是杨玄感之流!"如今想来,那信使归寨时衣摆沾的槐花香,正是荥阳宫独有的毒药"离魂散"的气味------李密早将翟让的亲信悉数收买。

悔悟与决断

深夜的藏经阁烛火摇曳,叶逸尘将《隋书》翻至《李密传》,指尖抚过"大海寺诛翟让"的字句。泛黄纸页上浮现出那夜的惨象:李密摔杯为号,徐世绩于混乱中离开瓦岗,单雄信跪地求饶,王伯当的陌刀捅穿翟让后心......史官的朱笔突然扭曲成血河,在他眼前汹涌奔流。

"公子,喝碗参汤吧。"红拂女轻推门扉,见叶逸尘竟徒手捏碎了砚台,鲜血混着墨汁滴落书页。她慌忙扯袖为他包扎,却被他反握住手腕。

"红拂,我们不能再做睁眼瞎。"叶逸尘眸中血丝密布,"杨玄感败亡时我措手不及,翟让被杀时我后知后觉------这乱世如棋局,落子慢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他忽然起身推开北窗,远山轮廓在雨中若隐若现:"我要织一张网,一张能笼罩整个天下的情报网。让每支军队调动的烟尘,每个权贵私语的秘闻,都逃不过青云寨的眼睛!"

暗桩初立

七日后,青云寨后山的溶洞中,三百名精挑细选的少年跪成方阵。他们中最年长的不过十六,最小的仅有十二岁,皆是叶逸尘从流民中遴选的孤儿------无亲无故,方能用命。

"从今日起,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叶逸尘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天罡组潜入各州府衙,地煞组混入商队驿站,人杰组专攻青楼酒肆。"他抬手示意,张猛带人抬出三十六口木箱,掀盖时寒光耀目------竟是量身定制的暗器:折扇藏箭、算盘嵌刃、甚至胭脂盒里都能弹出淬毒银针。

十二岁的"癸亥"被分到人杰组。当夜,他在洛阳最奢华的"醉仙楼"门口卖花,竹篮底层的波斯玫瑰浸满。三更时分,他蜷缩在柴房梁上,听着户部侍郎对歌姬炫耀:"圣上要重修龙舟,宇文述那老贼吞了八十万贯......"

来护儿的棋局

江都行宫,来护儿"养伤"的偏殿内药香缭绕。他斜倚榻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用银针在绢帕上戳出密文------方才杨广召见时,他"不慎"打翻茶盏,趁机拓下御案上征调江南工匠的诏令。

窗棂忽响三声鹧鸪啼。来护儿袖中滑出磁石,将写满密文的铁片贴到殿外铜鹤足底。子时巡夜的侍卫走过时,靴跟轻磕鹤足,铁片便落入早备好的磁粉袋中。

五日后,这封密报出现在叶逸尘案头:"腊月初八,五牙战舰'苍兕号'载江南丝帛百万匹,自广陵出发,押运官为宇文智及。"

风起永济渠

腊月的永济渠冰凌密布,二十艘漕船在晨雾中缓缓北行。船头插着宇文家的玄鸟旗,水手们却个个眼神阴鸷------他们实为宇文化及私养的"铁鹞子",甲板下藏着的不是丝绸,而是淬毒弩箭与火油。

"来了!"瞭望塔上的哨兵突然高喊。只见上游漂来数十具"浮尸",临近船队时突然暴起!"浮尸"们撕开外袍,露出青云寨特制的鳄皮水靠,口中竹管制成的吹箭齐发,专射舵手眼目。

混乱中,一艘小舟悄然贴近主舰。叶逸尘白袍染血,镇国神兵劈开舱门------宇文智及正抱着账本哆嗦,他身后整箱地契赫然盖着萧铣的梁王印!

"宇文家与萧铣勾结的证据,够宇文述灭族三次了。"叶逸尘冷笑收剑,"回去告诉你爹,再敢克扣河北赈灾粮,下次取的就是他项上人头!"

星罗密布

开春时节,青云寨的密室墙上己钉满各色布条:窦建德在乐寿开仓放粮,杜伏威与李子通在历阳火并,李渊长子李建成秘密联络突厥......每一条情报下都标注着蝇头小楷:天癸三报、地卯七探。

最醒目的当属瓦岗军动向。李密称魏公后愈发骄横,强征民夫在洛口修筑"行军仓",实际是为私藏《兰亭集序》真迹;徐世绩因劝谏被贬去镇守黎阳,单雄信与王伯当为争一名歌姬险些兵戎相见------这些碎片在叶逸尘手中渐渐拼出瓦岗败亡的预兆。

"该下饵了。"叶逸尘将一枚刻着"房"字的玉珏交给红拂女,"让'天甲一'扮作游方道士接近徐世绩,就说......"他附耳低语,红拂女眼中渐露笑意。

暗流涌动

暮春的黎阳城飘着柳絮,茶楼说书人正唾沫横飞地讲着"魏公大破张须陀"。角落里的青衫道士忽然拍案而起:"胡说!大海寺之战分明是翟让领兵诱敌,李密捡了个现成便宜!"

徐世绩的酒杯停在唇边。当夜,那道士被"请"入将军府,从袖中抖落半幅《江山社稷图》------正是杨素宝藏中缺失的洛水龙脉部分。

"翟公临终前将此图交予贫道。"道士泪洒衣襟,"他说徐将军忠义无双,唯您能继承瓦岗正统......"

网中之网

叶逸尘独立于青云寨最高处,脚下云海翻涌如他布下的情报巨网。来护儿最新密报显示,杨广己下旨南巡,宇文述正暗中联络骁果卫将领;而"地卯七"从江都醉仙楼传回的消息更令人心惊------某个酷似李世民的身影,曾出现在宇文智及的私宴上。

"乱世如棋,如今该轮到我们执子了。"他望向北方,那里贪狼星正被突然明亮的破军星逼退三分。红拂女悄然现身,将温热的斗篷披在他肩头:"'天癸三'来报,李密昨夜调换了黎阳仓的守军。"

叶逸尘嘴角微扬。他知道,那张无形的大网己开始收拢,而瓦岗寨辕门上翟让的头颅,终将成为点燃燎原之火的最后一粒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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