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鹰峡的峭壁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李密手中青铜铃铛发出催命般的脆响。新文礼的铁槊距离新月娥咽喉只剩三寸,瞳孔中跳动的紫芒映出妹妹脖颈间渗出的血珠。
"叮!"
叶逸尘的镇国剑劈在铁槊七寸处,星纹与紫芒碰撞出刺目光华。新文礼的铠甲突然浮现二十八道血线,魁梧身躯如提线木偶般诡异地扭转,铁槊横扫出半月寒光。
"小心血傀术!"陈婉如的白绫卷起龙脉堪舆图,九道地气自峡谷裂缝冲天而起,"李密篡改了星宫轨迹,新将军的命魂被钉在危宿位!"
尉迟恭的陨铁槊架住这记重击,火星溅在玄甲上灼出焦痕。新文礼的力道震得他连退三步,青石地面留下深深脚印。狼卫的淬毒箭雨突然从崖顶倾泻,箭簇穿透铁叶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举盾!"红拂女的白绫卷起沙尘暴,二十八面星纹铜镜在军阵上方结成光幕。毒箭撞上光幕炸成紫雾,几个躲避不及的青云卫瞬间皮肉溃烂。
新月娥的凤嘴刀劈开三支冷箭,白玉甲上的月纹突然绽放清辉。她旋身跃上兄长肩头,刀背重重拍在铁槊中段:"哥!醒醒!"新文礼的瞳孔紫芒暴涨,铁槊反手砸向自己天灵盖。
"铛!"
叶逸尘的剑锋架住致命一击,虎口迸裂鲜血染红剑柄。尉迟恭趁机掷出锁链缠住新文礼双腿,玄铁链上的北斗纹路亮起红光。地面突然隆起七道土墙,将发狂的八马将困在阵中。
"破军位!"陈婉如指尖点在堪舆图黄河九曲处。叶逸尘剑引星光劈向东北巽位,剑气掀开三丈地皮,露出埋在地下的青铜鼎——鼎身刻满扭曲的突厥符文,沸腾的血水正咕嘟冒泡。
王伯当的响箭穿云而至,箭杆绑着的药囊在空中炸开幽绿粉末。接触到星光的粉末瞬间燃起紫火,将青云军的藤牌烧成灰烬。李密的笑声在峡谷回荡:"星宫阵法加上突厥狼毒,滋味如何?"
新月娥突然扯断颈间玉佩,月牙形的玉珏飞入血鼎。沸腾的血水骤然平静,倒映出二十八宿星图。她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新氏列祖在上,破!"玉珏炸成齑粉,血鼎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新文礼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七窍喷出黑血。尉迟恭的陨铁槊趁机刺入其胸甲缝隙,北斗纹路顺着槊杆蔓延,将傀儡丝烧成飞灰。铁槊当啷落地,八马将如山岳倾塌般跪倒在地。
"带新将军退后!"叶逸尘挥剑格开三支毒箭。王伯当的七星连弩从暗处现身,七支穿云箭结成杀破狼阵,箭簇的狼毒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尉迟恭突然扯开胸前铁甲,露出用朱砂绘制的贪狼吞日图。陨铁槊插入地面引动地脉,玄甲上的星纹与龙脉共鸣,在周身形成三尺气墙。穿云箭撞上气墙炸成碎片,反震之力将王伯当的弩机掀飞。
"该我了!"黑面将军如猛虎出闸,槊锋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三个狼卫举盾来挡,包铁木盾竟被生生劈成两半。断臂残肢飞上高空,尉迟恭踏着血泊冲向李密主阵。
李密突然掀开黑袍,露出背后纹刻的紫微帝星图。星图绽放刺目金光,二十西名死士从地底破土而出,浑身缠绕着与傀儡丝相同的紫芒。他们的兵器触碰星纹铜镜,光幕顿时出现裂痕。
"荧惑守心,紫薇移位!"陈婉如将龙脉堪舆图铺展在地,咬破十指画出河洛轨迹。三叠瀑的轰鸣声自地底传来,九条水龙冲破岩层,将毒雾冲散的同时,也将二十西死士卷入漩涡。
新月娥的白玉甲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重组为明月阵图。凤嘴刀劈开狼卫的包围圈,她凌空抓住阵图按在兄长额头:"以月破煞,魂归本位!"新文礼猛然睁眼,一口黑血喷在李密脸上。
"撤!"李密抹去眼中血污,袖中射出十二枚雷火弹。爆炸掀起的碎石如雨点般砸落,王伯当拽着他跃上崖壁垂下的铁索。幸存的狼卫纷纷自爆,血肉混合毒雾遮蔽了整个峡谷。
三日后,太原城外三十里的密林中。李世民抚摸着新到手的星宫密匣,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密:"密公可知这匣中装着什么?"月光透过琉璃盖板,映出匣内跳动的二十八宿星芒。
王伯当静静地跪在李密身后,没人注意到,他左手紧攥的半枚虎符内侧,刻着细若蚊蝇的"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