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和谷维吃饭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一股意难平,在疯狂的躁动。
谷维体贴地给她夹了一块小牛排,眼眸关切地问她:“知意,在想什么?可是工作不习惯?”
她摇摇头,扯出一个笑来:“没事,一切都好。”
嘴上是这样说,但盛夏刚才那活泼泼,俏生生地喊牧斯原老公的神情,像一根刺一样的扎入她的心扉,令她无法畅快地呼吸。
虽然,对于牧斯原她从来也没有拥有过,但也并不影响她的爱和嫉妒。
谷维抿唇斟酌后开口:“知意,牧斯原己经结婚了,你难道还放不下他吗?”
“何况,阿原对你的态度那么冷淡,你又何必自我纠结。”
沈知意抬眸,她心里有点七上八下,他们都看出牧斯原对她的态度冷淡了么?
她掩下心底的酸涩,终究不过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梦罢了。
“我知道。”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曾经那么狂热地爱过一个男孩,想要忘掉岂是件容易的事情。
谷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眸光真切地望着她说:“知意,你知道的,我一首喜欢你,从大一到现在一首没有变过。”
沈知意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她难过的是为什么喜欢她的人,不是她喜欢的人呢?
她叹了一口气说:“谷维,我明白你的心意,给我一点时间。”再说,一心想要联姻的父母,除非自己选一个有强大家族背景的男朋友,否则,一切都枉然。
谷维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他缩回自己的手,“好,不急。”
其实,谷维是一个很好的人,情绪稳定,家境也不错。
晚上沈知意刚回到家,就见父母坐在客厅里等她。
沈父一脸严肃地说:“知意,回来几天了一天都不着家,你天天在外面忙什么?”
“爸妈,我刚回来跟同学聚聚。”
沈母语重心长地说:“知意啊,当年,让你联姻你说跟牧家大少爷在交往,结果,等来的是牧少结婚,你出国远走他乡。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当年,听到女儿跟牧家大少爷交往,他们两口子喜得天天从梦里笑醒。
最终,变成了黄粱美梦。
沈知意知道父母一首还是想要她联姻,以此来拯救沈家的企业。
“我回来当然是好好上班,孝顺父母。”
话音刚落,沈父就不耐烦地说:“谁要听你冠冕堂皇的话,你要明白沈家女儿的使命。”
沈知意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转过脸问:“爸妈,这次你们又要跟哪家联姻?”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自然不能装傻。
看到女儿这么懂事,沈父的语气软和下来,“知意,为人父母哪个不想为儿女打算,但我们沈家没有任性的资本。更何况,你的弟弟还小。”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沈家正跟李家谈一个合作项目,李家有意与我们联姻,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沈知意心下了然,她站起身说:“那就找机会见一面吧,我上楼了。”
沈家父母看着女儿落寞的背影,沈母有点不落忍:“老沈,我们对知意是不是太苛刻了?”
沈父表情严肃道:“这是个互惠互利的时代,为了沈家企业走得更长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我们也培养了她这么多年。”
之后,沈家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上楼后的沈知意,她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人的一生真是宿命啊。
她始终逃不过联姻,为沈家牺牲!
想到牧家,她嫁不了,可是,她想:总有办法与牧家沾上边儿的机会。
于是,她想到了牧斯原的妹妹牧斯容,牧家不是不注重门第的么?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拿起了电话。
正在酒吧玩得正嗨的沈迟接到堂姐的电话,他捂着话筒往外走,声音很大的问她:“姐,这大半夜的你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沈知意一听对方乱糟糟就知道他又出去玩了,“沈迟,二叔的家底都让你拿出去浪了。”
沈迟切了一声:“姐,咱们彼此彼此,说得好像你没花大伯的钱一样。”这小子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他走到安静的一隅,望着窗外的景色问道:“姐,有事说事。”
“你这样花天酒地的也不是个事儿,要不你去追求牧家的大小姐如何?”
沈迟一听,“姐,你没事儿吧,你大半夜的梦游啊。”
“别是你嫁不了牧家,推我出去,这你就别想了,我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
沈知意哼了一声:“出息,你想想牧家的财力,你要是把牧家大小姐追到手,那咱们沈家还愁什么呀?”
“姐,我一个吊儿郎当的人,牧家人也看不上,叫我去追求牧家大小姐我还不如多睡会儿呢。”至少梦是自己做的。
他说完勾唇一笑:“照你这么一说,姐,你当年怎么没把牧家大少爷拿下呢?”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拔高声音说:“姐要是成功了,还有你什么事啊。你就说这泼天的富贵,你是接不接?”
“姐,你别妄想了,泼天的富贵也得看命呢。”
包厢的朋友见他迟迟不回出来喊他,沈迟敷衍了一句:“行了,我玩去了。”
然后,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去了。
在另一角落里的季轩,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嘲讽地一笑,这个沈知意还真不要脸,自己嫁不了牧家,还得撺掇别人。
她这是跟牧家有仇么?
还是真当牧家是那么好说话呢?
季轩回到包厢,看见孟知时喝得面色潮红,“阿轩,你干嘛去了?”
他耸耸肩:“出去吹个风,顺路听了个墙角。”
孟知时揽着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闲得你。”
一群朋友热情高涨,“来来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喝起来呀。”
季轩若有所思地问他:“当年,阿原跟沈知意的绯闻是怎么回事?”
当年,突然就沈知意单方面传出来的,而牧斯原也没有出来解释。
孟知时愣了一下,无所谓地说:“过去的事情,你想它干嘛?”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只要阿原没承认的事情,都是子虚乌有。”
闻言,季轩勾唇玩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