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雯关上房门,坐在窗前的那张长桌前,开始撰写回信。
“展读琅函,喜出望外。
自从你走后,时光仿佛放慢了脚步,而我对你的思念却如春日里疯长的藤蔓,肆意蔓延。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此刻,我怀着满心的眷恋提起笔,想与你倾诉我内心的情思......”
陆晓雯写完最后一行字,轻轻吹干墨迹,将顾弘毅写来的信从空间中取了出来,再次细细品读。
字如其人,他的字迹遒劲有力,每一笔都透露出坚定的性格。
看着顾弘毅的信,她心血来潮,想为他画一幅画。
陆晓雯刚从空间中拿出画纸和画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
“大姐,你在里面偷偷干嘛,居然还反锁了?”
陆晓丽的声音带着不满,门被她拍得砰砰响。
陆晓雯将信件、画纸和画笔都收进空间后,走过去打开房门。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六点,陆晓丽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李桂花身边献殷勤,不会回房间。
“陆晓丽,我又不是聋子,你要是想进来,敲两下门就行,不用拍得那么用力。”
陆晓丽走进房间,好奇地环顾西周:
“大姐,你反锁门干嘛?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陆晓雯不答反问:
“我有什么秘密?”
陆晓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耸了耸肩:
“既然没什么秘密,那我就走了。”
陆晓雯看着陆晓丽离开的背影,打消了继续画画的念头。
她在这一刻,无比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可以让她安静的地方。
.........
顾弘毅刚踏下船舷,海风还带着些许咸湿吹拂在他的脸上,警卫员王建斌就眼尖地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
“团长,您回来了!
车在那边等着呢,您要的相框我己经找人做好了,就放在后座上。”
顾弘毅点了点头,满意地看了王建斌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辆等待己久的吉普车。
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的位置,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信件。
那信件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是顾弘毅按照顺序依次排放好的。
顾弘毅将信件递给身旁的王建斌,语气郑重地说道:
“王建斌,我最近要出一趟任务,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这里还有三十封信,是我提前写好的。
你记得每天帮我寄一封出去,别漏了。”
顾弘毅怕时间太久,陆晓雯将他忘了,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王建斌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保证道:
“团长,您放心去吧!
我一定会按时把信寄出去的,一封都不会少。”
顾弘毅拍了拍王建斌的肩膀,笑道:
“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顾弘毅便启动了车子。
吉普车缓缓驶离码头,向着部队的方向驶去。
顾弘毅一回到部队,就迫不及待地写下了结婚申请。
他作为团长,享有独立的办公室和专属的电话,这里是他处理军务、思考战略的地方。
交完所有必需的材料后,顾弘毅回到办公室。
他将相片放进了让王建斌提前精心准备好的相框里后,郑重其事地摆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上午十一点,团里的副团长陈明辉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团长,这是下午开会需要的材料,你要不要提前看看,好有个准备?”
陈明辉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恭敬地问道。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顾弘毅觉得桌上的相片因为光线的变化有些反光。
他微微挪动了一下相框的位置,让那张笑脸更加完美地呈现在眼前。
“放这儿吧。”
顾弘毅点了点头,示意陈明辉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陈明辉刚将文件放到顾弘毅的桌子上,眼神就不经意间瞥到了突然多出来的相框。
他好奇地走近一步,惊讶地问道:
“团长,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我怎么没见过?”
顾弘毅抬头看了陈明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哦,这个是最近拍的。
怎么样,照片拍得还不错吧?”
陈明辉走到顾弘毅身边,本以为会看到顾弘毅的单人照,没想到却是一张温馨的合照。
照片里的姑娘眉眼如画,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容。
身旁的顾弘毅侧头望着相片,眼中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陈明辉眼神里满是羡慕,忍不住赞叹道:
“团长,这姑娘......真漂亮!”
顾弘毅见陈明辉看呆了,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他清咳一声,提醒道:
“我刚刚打了结婚报告,以后她就是你的嫂子了。”
陈明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团长,你们看起来特别般配,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弘毅也笑了,他拍了拍陈明辉的肩膀,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走,我们准备下午的会议去。”
.........
陆晓雯连续一个月,基本上每天都能收到顾弘毅寄来的信。
这些信,信封上带着旅途的尘埃和邮戳的印记,一看就知道全是他在漫长的火车旅途中匆匆写就的。
信纸薄而透,有时还能隐约看到上一封信因为书写时用力过猛而留下的淡淡痕迹。
起初,陆晓雯收到信的那一刻,心里总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细细品读着每一个字。
透过那些文字,她仿佛看到顾弘毅在火车上伏案书写的身影,感受到他那份跨越距离的深情。
陆晓雯刚开始每天都会回信,将自己的思念、日常的琐事、以及对未来的憧憬,都一股脑儿地倾诉在信纸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晓雯发现,自己开始渐渐找不到那么多话可以写了。
她的生活单调又枯燥,每天除了等待顾弘毅的信,就是偷偷的画一会画。
而顾弘毅在信中描述的内容,也大多是火车上的风景、旅途的见闻,以及他对她的深深思念。
虽然这些内容对她来说依旧珍贵,但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找到新的话题和感受来回应。
于是,她从一天写一次回信,渐渐变成了三天写一次,再到最后一个星期才写一次回信。
陆晓雯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激动和期盼,都慢慢变成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