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年一见黄忠指他,就知道事情要糟,只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办,黄忠就把他们俩之间的秘密秃噜出来了。
田桦从黄溪泽家出来以后就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想跟程锦年搭话,但是张了张口又没说出什么来。
每年初一的中午饭他们都是轮流的,今年轮到了许航家,众人落座,许航从外面提了两瓶白酒进来:“来来,今天不喝尽兴谁都不许回家。”
程鹏起身拿过酒打开,笑道:“就两瓶白酒,一人还分不到二两,尽不了兴”。
他们这群人,程鹏是属于最能喝的,陈逸是属于几口就上脸的。
许航骂道:“程鹏你属大水牛的吧,两瓶白的还不够你喝,咱们这不是还有不能喝的吗?小逸不喝,我们几个酒量也不行,剩下的都是你的,这还不够你喝?醉死你拉倒”。
程鹏笑笑没说话,许航接过酒瓶给众人满酒,到了田桦的时候他问:“小田,你喝白的还是啤的?”
“他……”不喝
“喝点白的吧”没等程锦年说话,田桦看了眼程锦年把小酒杯递到了许航面前。
“没看出来,小田你行呀,白酒也能喝”许航给田桦倒了杯白酒,竖了个大拇指。
到了陈逸的时候,许航本来想跳过他,也不知道陈逸是怎么想的,非说自己也能喝,许航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给他也倒了一杯。
席上几人边吃菜边聊天,程鹏说他过完年就不上学了,要去外面打工,还有几人也附和着程鹏。
程锦年知道,这个时候的人们对教育还不是太注重,不像后世的人们,为了孩子的教育倾举家之力也要去市里买学区房,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培养孩子,很多人还给孩子们在寒暑假报一些班。
他劝了两句,程鹏几人都不在乎,他也没往下说了,关于未来的事这个话题挺沉重的,许航绞尽脑汁的想转移话题,就说到了程锦年身上。
“锦年,刚才黄叔说让小田谢谢你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快跟大家一起说说。”
众人也都望着程锦年。
程锦年先是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田桦。
田桦也在看着他,他也想知道,程锦年为什么要帮助他,那个时候他们俩还不认识吧?
程锦年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好久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许航本来也就是想转移话题,他见程锦年不想说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众人又说起其他的事了。
不论程锦年是真记得还是假记得,他都欠他一个谢谢,田桦好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样,拿起桌上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的辛辣差点炝的他流泪,脑子也有点昏沉,他缓了一会才鼓起勇气对程锦年说:“当……初的事,谢谢你。”
程锦年转过头来看他。
他这是趁自己不注意喝了多少?怎么小脸都通红了?
程锦年往他酒杯里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小酒杯里的酒水一滴不剩。
“小花,你是不是醉了?”
“没醉,我……酒量好的很,我,还能喝”田桦拿起空酒杯往自己嘴里灌,他倒了几次也没喝到,小声的嘟囔“酒呢?我的,酒呢?”
程锦年:……
程锦年把田桦手中的杯子拿下来,一手揽过他:“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田桦在他手中折腾:“不回,我,我还要喝,……”
“我去,小田他这是醉了吗?这才多少?这比陈逸还不如吧?”许航听见动静看过来。
“你们喝,我先送他回家”程锦年一手牵制住扑腾的田桦对众人说。
黄溪泽皱了眉头,想说话,看了眼旁边安安静静己经眯上眼睛的陈逸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出了许航家,田桦还一个劲的推程锦年,嘴里嘟囔着:“我不回,我没醉,我还要喝,要道谢……”
外面风大,程锦年想给他把拉链往上拉一些,田桦不肯,程锦年只能哄他:“好好,你没醉,你还能喝,我扶着你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先把衣服拉好,好不好?小花”
程锦年说的什么田桦现在根本听不明白,只听见了喝酒两个字,喝酒就意味着他有勇气道歉。
程锦年见他老实了趁机给他把衣服拉好,怕他冷,又把他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田桦眼睛眯起,头靠到程锦年肩膀上没有再说话。
他白皙如玉的脸庞被酒意染上了两抹嫣红,如同桃花盛开在春日里。嘴唇红润得更像是精心涂抹了胭脂,鲜艳而,此刻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巧的依偎在程锦年的肩头。
程锦年稍微偏头就可以看到他异常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每当他的眼睛轻轻闭合时,那长长的睫毛就会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程锦年不由得看痴了。
程锦年耸了下肩膀鬼斧神差的说:“小花,你,要不要先去我家?”
田桦睫毛颤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不明的一声呓语:“唔?”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程锦年侧头看着他继续循循善诱:“那就先去我家,现在回家姥姥会担心,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许心莲正在吃饺子就见他儿子扶着田桦走了进来,忙站起来帮忙:“小兔崽子,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小桦怎么醉成这样了?”
“没喝多少,我扶他在我屋醒醒酒,妈,你不用管,继续吃你的饭吧”程锦年躲开他妈的手。
“行,等小桦醒酒了,你再把人送回去”许心莲又说“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饺子?”
“我吃过了,不饿”程锦年扶着田桦继续往前走。
等他快到屋里的时候许心莲在他身后喊:“小兔崽子,锅里还有一些饺子汤,还是热的,要不我盛一碗给小桦吧,饺子汤解酒暖胃的。”
程锦年点点头说:“那行,妈,你帮我盛一碗吧。”
“好,你先扶着他进去吧,我去给你盛”。许心莲放下筷子向厨房走去。
许心莲速度很快,程锦年刚把田桦扶到床上,她就端了碗过来:“小桦怎么醉的这么厉害,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是不是看着人家好欺负,逮住人家使劲灌呢?”
程锦年把田桦放好:“妈,没有人灌他,他就喝了一小酒盅,半两都不到。”
“就一小酒盅呀,那小桦这酒量不行呀”许心莲说“那他现在醉成这样,饺子汤也没法喝呀?”
“妈,你先放在桌子上,其他的我来吧。”程锦年接过饺子汤。